傅司禮側頭看向旁的阮桃。
“阮桃，”他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縱容，“你覺得，我需要你請一頓早飯？”
“一碼歸一碼嘛！”阮桃跟在他邊，走進專屬電梯，小聲嘀咕，“你幫了我這麼大忙，還送我早餐，我總得表示表示……雖然我的‘表示’可能對你來說比較寒酸。”
電梯緩緩下行。
“下次。”在電梯門打開前，他低沉開口。
“嗯？”阮桃沒明白。
“下次，再去吃你的食堂。”傅司禮邁步走出電梯，“今天，先陪我吃早餐。”
阮桃愣了，小跑著跟上：“好呀！那說定了！我們學校食堂二樓的生煎包可好吃了！”
……
一家環境清幽的廣式茶樓。
傅司禮顯然是這里的常客，經理親自引他們到一個安靜的卡座。
點餐時，傅司禮將菜單自然推到阮桃面前：“看看想吃什麼。”
阮桃翻開制作的菜單，看著上面的價格，暗暗咋舌。
一碗粥都快抵三天飯錢了！
瞄了一眼對面氣定神閑翻著手機的男人，心想，果然還得是他請客。
不過，阮桃也沒矯，按照自己的食量點了蝦餃、紅米腸和一份招牌黃包，然後就把菜單推回去：“我點好了。”
傅司禮又加了幾樣點心和一壺普洱。
等待上菜的時候，氣氛有些微妙的安靜。
經過早上那一場道歉大，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阮桃捧著溫熱的茶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傅司禮，你干嘛要對我這麼好？”
傅司禮抬眸看，孩的眼睛里充滿了純粹的困，他放下手機，修長的手指輕輕挲著杯沿。
“你覺得呢？”他把問題拋了回去，目深邃，帶著探究。
阮桃被他看得心跳了一拍，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盯著桌上致的青花瓷筷托，聲音更小了：“我真不知道！你之前說你喜歡我，可我就是個普通學生，和你見過的那些名門貴應該沒法比，你為什麼……”
“阮桃，”傅司禮聲音平穩，眼神很深邃，“或許是因為，你很特別。”
“特別？”阮桃眨了眨眼，“特別……窮？特別能惹麻煩？”
傅司禮：“……”
看著孩一臉認真的自我剖析，他終是低笑出聲，搖了搖頭，不再解釋。
正好點心陸續上桌，打破了這略帶曖昧和尷尬的氣氛。
“吃飯吧。”他夾了一個晶瑩剔的蝦餃放到面前的碟子里。
阮桃的注意力果然被食吸引，暫時放下了追問，咬了一口蝦餃，鮮甜的滋味在口中開，幸福地瞇起了眼睛。
“怎麼這麼好吃！”
傅司禮看著吃得眉開眼笑，也不自覺彎了彎。
……
吃完早餐，傅司禮將阮桃送回了學校。
下車前，阮桃再次鄭重道謝：“謝謝你，傅司禮，早餐很好吃！”
“嗯。”傅司禮頷首，“進去吧。”
看著阮桃腳步輕快跑進校門的背影，良久，傅司禮才收回目，吩咐:“回公司。”
……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
阮桃全心到忙碌的學業和兼職拍戲中。
周五下午，剛結束一堂專業課，抱著書本走出教學樓，準備去干飯，包里的手機就震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猶豫了一下，接起：“喂，您好？”
“阮桃。”電話那頭是一個溫和卻著疏離的聲，聽起來有些年紀，直接了的名字。
阮桃很快就認出是傅司禮母親的聲音，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傅阿姨，請問您找我有事？”
對方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無形的力，“方便的話，我想和你見一面，聊聊你和司禮的事。地點在你們學校對面的咖啡館，就現在。”
不是詢問，是通知。
阮桃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那就面對疾風吧！
“好，我現在過去。”
……
咖啡館。
阮桃一走進去，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傅母。
傅母穿著一很典雅的紫套裝，頸間戴著珍珠項鏈，頭發一不茍地挽起，正姿態嫻靜地攪拌著面前的咖啡，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目在阮桃上審視和打量。
阮桃走到桌前，禮貌地微微頷首：“傅阿姨，您好。”
“坐吧。”傅母放下小勺，示意了一下對面的位置。
阮桃依言坐下。
侍者過來，阮桃只要了一杯檸檬水。
“阮小姐，我是個直接的人，就不繞彎子了。”傅母開門見山，目銳利，“你和司禮，現在是什麼關系？”
阮桃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定義和傅司禮的關系，想了想才道:“我們應該算是……是朋友。”
“朋友？”傅母輕輕笑了一下，帶著些許意味不明，“司禮可從來沒為哪個朋友做到這個地步。為了你，他不惜當眾給田家難堪，甚至不惜頂撞我。”
阮桃沉默著，無法辯駁。
“阮小姐，我調查過你。”傅母的語氣平淡，卻字字如刀，“你的家庭關系很復雜，但你倒是確實很優秀，從小到大學習績很好，在認識你的人口中風評也不錯。”
話鋒一轉，傅母的眼神變得冷冽：“但是，如果你想憑借這點優秀，就妄圖靠近司禮，進傅家，那我勸你，趁早收起不該有的心思。”
阮桃抬起頭，直視著傅母：“傅阿姨，我從未妄圖憑借什麼進傅家。我和傅司禮之間的來往，也并非您想的那樣。”
“不是嗎？”傅母微微前傾，迫更強，“那你告訴我，你能給司禮帶來什麼？他的婚姻，不僅僅是個人，更關系到整個傅氏家族的命運和未來。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在事業上、在社上與他并肩而立的伴，能夠為傅氏帶來強大助力的姻親。這些，你能給他嗎？”
阮桃怔了怔，口莫名覺得堵。
傅母的話都是事實，和傅司禮兩個人之間的差距，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