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腳步微頓,看著那輛悉的黑轎車,正要繞開,車門卻打開了。
傅司禮從駕駛座下來,一深灰西裝襯得他形拔。
他顯然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領帶還一不茍地系著,只是眉宇間帶著些許疲憊。
“怎麼不接電話?”他走到面前,聲音低沉。
“手機靜音了,沒聽見。”如實回答。
傅司禮敏銳地察覺到的異常,眉頭微蹙:“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點累。”阮桃移開視線。
“上車。”他拉開副駕駛的門,“帶你去個地方。”
“我還要回宿舍修改作業......”
“就是去解決你的作業問題。”傅司禮不由分說地把扶上車,“系好安全帶。”
車子駛出校園,一路沉默。
阮桃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終于忍不住問:“我們要去哪里?”
“見我的一位老朋友,建筑設計所的合伙人。”傅司禮目視前方,“你不是學建筑設計的嗎?讓那些有實經驗的人給你指點一下。”
阮桃愣住了。
沒想到傅司禮會這麼細心,連隨口一提的作業問題都放在心上。
“你怎麼知道我作業遇到困難?”小心翼翼地問。
傅司禮瞥了一眼:“每次遇到課業上的問題你,就會變得沉默寡言。”
阮桃震驚地看著他,沒想到他連這樣細微的習慣都注意到了。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一棟設計極強的建筑前。
一位穿著休閑但氣質不凡的中年男子迎了出來,熱地與傅司禮握手。
“難得傅總大駕臨,這位就是阮小姐吧?”
傅司禮點頭:“李哲,你給看看作業,指點一下實問題。”
李哲笑著打量阮桃:“能讓傅總親自帶來的人,我一定好好指導。”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李哲耐心地為阮桃講了他們公司的幾個經典案例,提出了幾個巧妙的解決方案。
經過他的指點,原本缺實經驗的阮桃茅塞頓開。
“學到了學到了!太謝您了!”阮桃由衷地說。
“不必客氣。”李哲微笑,“你的設計理念很有靈氣,只是缺乏一些實踐經驗。以後有任何問題,隨時可以來找我。”
離開設計所,天已晚。
傅司禮帶阮桃去了一家安靜的餐廳。
在等待上菜的間隙,他終于切正題:
“現在可以告訴我,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了嗎?”
阮桃一愣。
這男人有時候還真是敏的可怕。
知道自己瞞不過傅司禮,但直接問出照片的事,又顯得自己好像很在意似的。
傅司禮見猶豫,補充道:“林璦找過你,是嗎?”
阮桃猛地抬頭:“你怎麼知道?”
“下午發信息給我,說偶然遇到你,看你心不太好,擔心是不是說了什麼讓你誤會的話。”傅司禮語氣平靜,“我不了解,但了解你。如果沒惹你不開心,你不會是這種反應。”
阮桃不得不佩服傅司禮的敏銳。
沉默片刻,終于開口:“給我看了一張照片......是你在一個慈善晚宴上,和一位蘇姓小姐談的畫面。”
傅司禮眉頭微皺,隨即恍然:“上周的慈善晚宴?那位是蘇氏集團的千金,我們在談一個合作項目。”
他拿出手機,調出一份文件遞給阮桃,“這是項目計劃書,那天的晚宴是我們第三次會面,全程都有項目組員在場。”
阮桃看著手機里詳盡的合作方案,略顯尷尬。
“呃……聽說傅阿姨很喜歡那位蘇小姐,還邀請去你家里做客。”
傅司禮輕笑一聲:“我母親確實邀請過,不過是為了咨詢藝基金的管理事宜。蘇小姐是藝管理專業畢業的。”
他放下手機,認真地看著阮桃,“你相信林瑗的話,還是相信我?”
阮桃迎上他的目,“我當然相信你。只是....我不明白林小姐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林家和傅家是世,我母親一直希我能商業聯姻。”傅司禮直言不諱,“但這是我的人生,不是商業合作的籌碼。而且……”
男人抬眸,凝視著的眼睛,繼續道:“你應該知道,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是誰。”
阮桃臉一熱,想起不久前傅司禮的表白……
到現在都還沒有給他明確答復。
而他現在那種炙熱的眼神,就像在要名分一樣。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阮桃下意識地了手中的水杯,指尖微微發白。傅司禮的目太過直接,讓無遁形。
“我……”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什麼。
幸好服務生適時上來布菜,暫時打破了這令人心跳加速的氛圍。
“先吃飯吧。”傅司禮適時地收回目,地不再追問,將一道致的甜品輕輕推到面前,“嘗嘗這個,不是發朋友圈說想吃抹茶慕斯。”
阮桃驚訝地看著他:“你看到了?”
“嗯。”他語氣平淡,卻讓阮桃的心跳了一拍。
送回學校的路上,夜已深。
車流淌著輕的爵士樂,阮桃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流溢彩的街景,忽然希這條路能再長一些。
“到了。”傅司禮將車停在路邊。
阮桃解開安全帶,輕聲道:“今天謝謝你,李先生的指導讓我益匪淺。”
傅司禮微微頷首,“以後有什麼困難,隨時找我。”
點點頭,推門下車。夜風微涼,拂過發燙的臉頰。
走出幾步,後突然傳來車門開關的聲音。回頭,看見傅司禮也下了車,站在車門旁。
“阮桃。”他住,聲音在夜中格外低沉。
停下腳步,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在恰到好的距離停下——既不會讓到迫,又足夠親近。
“我不你做出決定。”傅司禮的目在路燈下顯得格外深邃,“但請你知道,我對你是認真的。你可以慢慢考慮,我會等。”
他的話語像羽輕輕拂過心尖,阮桃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紊。
“為什麼……是我?”終于問出了這個困擾已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