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聽到了也裝沒聽到,漫不經心吃著自己的東西。
看在傅司禮的面上,不跟那些人計較,不能讓傅司禮為難
晚宴正式開始,賓客們依次落座。
阮桃被安排在傅司禮邊的座位,而傅母就坐在主位,雖然沒再對阮桃說什麼,但那無視的態度本就已說明一切。
席間,氣氛看似融洽,傅母與左右兩邊的親戚朋友談笑風生,卻唯獨不曾與阮桃有任何流。
直到一道致的鮑魚扣鵝掌上來時,意外發生了。
傅母正笑著與邊的賓客說話,或許是一時分心,一口食未完全嚼碎便咽了下去,恰好是一塊有些韌的鵝掌。
下一秒,的笑聲戛然而止,臉驟變,手猛地捂住嚨,發出了痛苦的“咯咯”聲,臉迅速由紅轉為青紫。
“傅夫人!你怎麼了?”旁邊的賓客驚慌地喊道。
“傅太太!”
一時間,整個主桌都慌起來。
傅司禮猛地站起,臉一沉。
周圍的賓客也注意到這邊的,圍了過來。
“好像是噎到了!”
“快!快醫生!”
“怎麼辦?誰會急救?”
現場一片混,有人拍背,有人試圖喂水,但都無濟于事。
傅母的痛苦毫沒有緩解,呼吸越來越困難,眼神開始渙散。
傅司禮正要采取行,卻見一個影比他更快。
是阮桃。
幾乎是在意識到發生什麼的那一刻就站了起來,迅速繞過椅子,跑到傅母後。
“讓我來!”
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讓周圍慌的人下意識地讓開空間。
阮桃從背後抱住傅母,雙手環繞在其腰部,一手握拳,拳眼對準傅母肚臍上方的腹部,另一只手包住拳頭,然後猛地、快速地向上方。
一下、兩下、三下……
周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張地看著這一幕。
終于,在第五次後……
“咳!嘔——”
一塊食從傅母口中噴出,掉在地上。
接著,發出劇烈的咳嗽,大口大口地著氣,青紫的臉慢慢恢復了。
“吐出來了!吐出來了!”有人驚喜地喊道。
傅母虛地靠在椅背上,驚魂未定,渾都在微微發抖。
傭人連忙遞上溫水。
阮桃這才松開手,稍稍後退一步,輕輕舒了口氣,額頭上因為用力而滲出了細的汗珠。
“媽,您怎麼樣?”傅司禮立刻上前扶住母親,擔憂地問。
傅母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目卻越過兒子,落在了阮桃上,眼神極其復雜,充滿了劫後余生的慶幸、難以置信,以及……一不易察覺的激和慚愧。
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但因為剛才的窒息,聲音還有些沙啞:“剛……剛才……”
傅司禮看向阮桃,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贊賞,他握住阮桃的手,發現的指尖有些冰涼,低聲問:“你沒事吧?”
阮桃搖搖頭:“我沒事,傅阿姨沒事就好。”
這時,家庭醫生也趕到了,仔細為傅母檢查後,確認已無大礙,只是嚨可能有些輕微傷,需要休息。
經過這一番意外,宴會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傅母被扶到旁邊休息室稍作休整。
當傅母再次回到宴會廳時,的目再次落在阮桃上。
主走向阮桃,雖然姿態依舊帶著貴婦的矜持,但語氣緩和了許多:
“阮小姐,”開口,聲音比之前溫和了不是一星半點,“剛才……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今天恐怕……”沒再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阮桃謙遜地微微低頭:“傅阿姨您太客氣了,這只是舉手之勞,您沒事最重要。”
傅母看著并沒有趁機居功的樣子,眼神又和了幾分。
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輕輕拉過阮桃的手,拍了拍:“好孩子,之前……是阿姨有些先為主了。你別往心里去。”
這話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周圍一直關注著這邊靜的幾位賓客聽見。
他們換著驚訝的眼神,明白傅家主人的態度已經因為這場意外而發生了本的轉變。
阮桃只是微微一笑,真誠地說:“不會的,傅阿姨,我理解。”
傅司禮站在一旁,看著母親與阮桃之間冰釋前嫌的氛圍,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宴會在一片微妙而和緩的氣氛中結束。
送阮桃回學校的路上,傅司禮的心明顯很好,車放著舒緩的古典樂。
“今天謝謝你救了我母親。”他側頭看,目和。
阮桃擺擺手,“沒什麼啦!”
只是繃了一晚上的神經此刻松懈下來,疲憊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小哈欠。
車子平穩地停在學校門口僻靜的林蔭道旁。
阮桃了有些發的眼睛,習慣地去解安全帶。
只聽“咔噠”一聲,安全帶應聲彈開。
幾乎是同時,側傳來另一聲清晰的“咔噠”。
下意識轉頭,就見傅司禮也解開了他自己的安全帶。
男人高大的影隨之傾覆過來,手臂越過中控臺,準地撐在側的椅背上,形一個極迫的半包圍圈。
獨屬于他的清冽氣息瞬間將籠罩。
“!!”
阮桃瞬間清醒,僵住,腦子里警鈴大作,“你…你干嘛?”
傅司禮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車廂里顯得格外亮,他微微歪頭,語氣帶著一循循善:“救母之恩,難道我不該對你這個恩人有所表示?”
阮桃心臟砰砰狂跳,舌頭都有些打結:“不,不用了!舉手之勞,傅總您太客氣了!”
“我覺得很必要。”他低笑,又湊近了幾分,溫熱的呼吸已經拂在的鼻尖。
阮桃嚇得往後猛,脊背死死抵住車門,一只手胡地在後索,試圖找到門把手,“傅司禮!這里可是學校門口!”
“所以呢?”他挑眉,似乎覺得此刻的慌很有趣。
“有…有監控!”
說話間,終于到了那個救命的按鈕,用力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