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遲鈍了幾秒。
這電話能接是能接。
不過樓柯硯聽到了通話容,肯定又要不高興了。
不高興了還要哄。
不太會哄人。
哄不好了,就得遭老罪。
遭老罪了,就要耽誤練舞。
不行不行,這太不劃算了。
這筆賬,還是算得清的。
百害而無一利。
桑夏眼神里帶著點哀求示好,“寶寶,這是我媽媽的電話,我不接會擔心的。”
“那正好,我也有話想和丈夫娘說。”
他角勾著,掛著幾分看似親和溫的笑,實則眸底盡是深寒與迫意味。
桑夏越是躲閃,樓柯硯就越是想要反其道而行之。
他一反骨,要和桑夏杠。
他真是想不明白了,他難道是什麼拿不出手的賤人嗎?
桑夏見樓柯硯這麼堅持,自己拗不過,妥協了。
著頭皮接了電話。
“夏夏,你雲深哥這周日回帝都,徐阿姨和徐叔叔還在度假呢,麻煩你去接一下。”
李士特別喜歡徐雲深這個踏實能干的鄰家哥哥。
卯足了勁兒要給桑夏拉郎配。
樓柯硯就在旁邊死死盯著,當然不敢答應了。
就算樓柯硯不在,不會答應的。
這點邊界還是有的。
樓柯硯對那麼好,不能狼心狗肺啊。
“媽,我這周末忙著練舞呢。”桑夏絞盡腦地編理由,然後斟酌再三,對李士說,“媽,我和雲深哥就普通朋友,哥哥妹妹那種,你別點鴛鴦譜了。”
李士敏銳地道,“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樓柯硯湊近桑夏的手機,自然是聽到了這話,他朝桑夏輕輕挑眉,不聲之中著點迫。
他在等桑夏的答案。
桑夏左右腦互相博弈。
猶豫了幾秒,“算,算是有吧。”
總覺得自己和樓柯硯的還沒穩定到見家長的那一步。
不想讓李士知道的過早。
事以嘛。
萬一哪天真吹了,這不就完犢子了嗎。
樓柯硯輕扣桑夏的腰,掌心烙鐵一般地滾燙,眸不明意味地纏繞在桑夏上。
好一個算是有吧。
婚姻大事還是孩子的意愿最重要。
李士暫時妥協:“那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這句話,不放心地又補充說道,“別和京圈公子哥談,他們都是騙你的。”
京圈公子哥本人•樓柯硯:“……”
他怎麼舍得騙老婆呢。
掛斷電話後,樓柯硯就把桑夏的手機拿了過去。
他記得前幾次查和徐雲深聊天記錄時,都是干干凈凈的,沒什麼七八糟的。
合著桑夏都按時清理啊。
樓柯硯一邊查,一邊嗓音微涼地問,“他不是去國外留學了嗎?一個月回來一次?”
“雲深……”還沒說完,樓柯硯冷冽的目刺了過來,桑夏立刻三緘其口。
“他是個中國胃,吃不慣國外的,所以一個月回來兩次。”
哦?
一個月回來兩次。
來回的飛機票對于徐雲深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樓柯硯向來毒,“誰知道他飛機票哪來的。”
這話的言外之意,懂得都懂。
桑夏無語了一瞬,“雲深哥是國外學校求著去的,一應的花銷都是他們承擔,他導師格外重他,這點飛機票錢本不算什麼。”
樓柯硯不屑一顧地輕挑眉,“所以呢?”
“——”
桑夏一口氣哽在嚨里。
爺爺個大的。
王八蛋死洋鬼子。
樓柯硯直接把徐雲深的微信刪了,“我刪一次,你加一次,我刪一次,你加一次。”
“桑夏,什麼意思?不想和我好好談?”
樓柯硯突然發神經病,桑夏原本的好心被這狗東西弄得七八糟。
“我和他又沒什麼。”
明磊落,為什麼要刪徐雲深好友。
“丈母娘都拉郎配了,還沒什麼?”樓柯硯占有作祟,比平時毒多了,“等我戴上綠帽子了,才算有什麼?”
他一說這話,桑夏瞬間就炸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桑夏漂亮的眸底滿是薄怒,“我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嗎?在你心里,我就是個可以隨隨便便出軌的孩嗎?”
樓柯硯管不住自己的毒,見狀瞬間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火了。
“寶寶,我是擔心徐雲深管不住自己。”
人都是抵擋不住的。
這個不能怪桑夏。
無論桑夏再怎麼克制,也抵擋不住徐雲深的蓄謀勾引。
桑夏無言以對。
道德太高了,本不會做出格的事。
無論花花世界如何迷人眼,都不會。
可對于樓柯硯來說,不出各的事反而是罕見的。
他見過太多毫無道德三觀底線的事了。
起初,和樓柯硯談,只是覺得這個公子哥三分鐘熱度,膩了,就把甩了。
也沒想著長久。
有時,樓柯硯對病態的掌控,讓覺這本不是。
而是一段極其畸形的糾纏。
會有一種困于牢籠的覺。
樓柯硯就像是個瘋子。
但隨著慢慢的相,就算是一顆石頭心,也該被捂熱了。
更何況,是個人。
嚴格來說是一個,缺的小孩。
樓柯硯是懂得如何把明晃晃的偏一腦兒給桑夏。
誰不想要偏的。
在樓柯硯極其殷切目的追尋下,桑夏嘆了一口氣,說,“雲深哥對我早就沒什麼想法了,他家里催婚,只是拿我當個擋箭牌,而我媽還一直想撮合我們兩個,我們彼此利用應付父母。”
和徐雲深的聊天都是沒什麼營養且干干凈凈的。
不解釋這麼多還好,一說這麼多,樓柯硯就又忍不住多想。
“誰知道他是真利用還是假利用。”
徐雲深看起來就很明,說不定是想借此機會多和桑夏聊天呢。
桑夏徹底不了了,直接從樓柯硯的上下來了,“我們是談,我不是你養的小貓兒小狗兒,你不能干涉我友的自由。”
樓柯硯冷眸,“人之間不就應該坦誠相見嗎。”
這話說得的確沒病。
但這話也不是這麼用的啊。
這不是換概念嗎!
桑夏:“我覺得你也很有必要去報個班。”
樓柯硯:“那正好,我們一起去,還可以做同學。”
“……”
做你個的同學。
桑夏承認的確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樓柯硯上的問題就嗎?
“你向你的好兄弟們取取經好嗎,學一學怎麼談。”
談不是病態的掌控。
你玩什麼霸道總裁強制呢。
強制也要適可而止。
樓柯硯低垂著眼眸,嗓音很淡,“他們都是這麼談的。”
“……”
那看來邊是沒什麼好人了。
屬于友很不慎了。
桑夏和樓柯硯扯不清。
暫時放棄討論這個話題了。
擔心說到最後,兩個人直接吵起來,扯頭花了。
這就不太妙了。
桑夏進了浴室準備洗漱睡覺,樓柯硯跟其後,視線一直追逐著。
“你為什麼不理我了?”
“……”
既然事已至此,那不如錄個吵架小視頻吧。
賬號再不更新就要糊了。
樓柯硯見桑夏這架勢,一口氣哽在嚨里。
“我難得想哭,你倒好滿腦子都是錄視頻!”
桑夏繃不住了,“拜托,我也很難。”
“我當然想跟我媽說,我談了個對象,我對象有錢有,對我還特好。”
“但我什麼家庭,你什麼家庭啊。”
“你那麼有錢,說出來能把我媽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