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零度
沒有外人的一頓飯吃的很愜意,蔣俞白的服雖然樣式簡單,但是他本清瘦的材配上這種簡單的款式,看上去就像是剛打完籃球從場回班裏的清澈幹淨學長,至在這頓飯裏,讓陶竹有種正在和他談的幸福。
不在想,如果不考慮份和階層,只是普普通通的陶竹,和普普通通的蔣俞白談,該多好。
然而還沒來得及再細想,蔣俞白的手機響了,他一開始眉頭鎖,聽了幾句之後眉眼松開,語氣輕松地和電話對面的人開了兩句玩笑。
看著他的表變化,陶竹問,“發生了什麽好事嗎?”
“嗯。”蔣俞白往鍋裏下了份繡球菌,“算是吧,等會兒去簽個合同,等項目下來,大概能躺平個一兩年?”
躺平肯定是玩笑話,這連陶竹都知道,但聽他這麽說,估計是能賺不錢,忍不住催:“那快點吃吧,吃完快點過去簽。”
“不急。”蔣俞白緩聲道,“有人過來接。”
陶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準備倒計時:“那他們還有多久到啊?”
蔣俞白半瞇著眼往外找了下,看到其中一輛車後視線定住,稍點了下頭:“已經到了。”
這麽快就已經到了,看來真是非常重要的大合同。
陶竹怕自己吃飯吃慢了耽誤大事,一腦把剩下的墨魚和娃娃菜全都放進去,風卷殘雲平均每道菜嚼兩口就咽下去。
但火鍋不比炒菜,從鍋裏撈出來都還是燙的,在這樣吃飯的速度下,陶竹理之中被燙到了舌頭。
猛灌了一大口冰椰子,用力往裏吸涼氣的時候,蔣俞白才注意到被燙到了,他又給點了一個冰椰子,好笑問:“你急什麽?”
陶竹放下椰子又開始吃,一口咬掉半個海南海豬粽,邊嚼含糊不清道:“他們在等哎!”
新椰子端上來,蔣俞白慢條斯理地拆開紙吸管,隨意進椰子裏,淡聲說:“那就讓他們等。”
跟陶竹不一樣,蔣俞白是做任何事都不會著急的人,所有事都有條不紊,好像有一套自己的時間章程,不會為了任何人改變。
讓別人等待對于陶竹來說是一件非常難為的事,但是在蔣俞白這裏,有著他的時間比所有人時間都寶貴的天經地義。
陶竹很羨慕他上這種松弛和自在,但從小接的教育就是不要讓人等很不禮貌,一時改不過來,盡管在聽了蔣俞白的話之後有意控制吃飯速度,但這滿滿的一桌還是很快就被吃完了。
快的像是豬八戒吃人參果。
然而吃飯速度太快的副作用顯現的更快。
從椅子上站起來胃裏就一墜,坐車的路上陶竹更覺得胃裏翻山倒海,等蔣俞白下車之後,在車上稍微坐了一小會兒,本來咽口水把胃裏難的覺過去,可沒想到反胃來得更猛烈,急忙捂著下車,被保安帶著去廁所,把中午吃的東西全吐了。
吃的也確實急,吐出去椰子糯米飯裏的糯米都還是整粒的。
蔣俞白簽合同總共也沒簽一個小時,再上車就看見在後座小臉煞白,奄奄一息的模樣。
得知剛才因為吃了太多吐過,蔣俞白笑得無奈:“椰子就那麽好吃?能吃到吐?”
“不好吃。”陶竹小癟癟的,有氣無力地回答,“還不好吃的。”
這不是氣話,這是陶竹發自心的想法,其實吃第一口就覺得椰子火鍋不好吃。
生在火鍋大省,紅油鍋鮮香麻辣缺一不可,鹹香的清湯本就已經是最後的妥協了,但這個火鍋竟然是甜的!簡直是在火鍋人的雷點上蹦迪!
不是不能吃甜的,但火鍋絕對不能是甜的!絕!對!不!能!
本來已經沒了的小眼神在這句話後面忽然就燃起了憤怒的火苗,誓死保衛火鍋的尊嚴,蔣俞白一看這是真心覺得不好吃,更想笑了:“不好吃你吃那麽多。”
陶竹又蔫下去,懨懨地說:“貴的,不好吃怪浪費的。”
蔣俞白輕嘆了聲氣,勾著的肩膀,把人攬到懷裏:“來,靠過來。”
陶竹不太舒服,倒不太想被別人,但因為是蔣俞白,還是什麽都沒說,忍著胃裏的不適,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著他上溫熱的氣息,和他說話時,微微的起伏。
“食的作用是為了讓你吃的開心,讓你吃飽,不是為了讓你吐的。”蔣俞白的手搭在腰上,輕聲細語的講話,是他難得一見的溫,“東西是別人的,是你自己的。”
陶竹抿的松開,說了聲:“知道了。”
蔣俞白解下頭發上吃火鍋時隨便綁起來的皮筋,在指尖把玩,隨口問:“那現在還想吃點什麽嗎?”
火鍋人,火鍋魂,甜鍋不能忍!陶竹倆眼發直,斬釘截鐵地給了這個答案:“火鍋。”
原本只是隨口一說,連陶竹自己都沒想到,兩個半小時候,回到了自己老家的省會城市,奄奄一息的陶竹當場表演了一個滿複活。
他們在機場買了兩套冬天穿的服換上,陶竹拎著兩個人的服,吃上了一頓真正的火鍋。
以前每次換城市,提前一周就要準備好要帶的東西,和媽媽還會提前一天給準備一些路上要帶的吃的,和蔣俞白一起,這樣說走就走,甚至連行李都不用收拾的旅行經歷,對于陶竹是來說前所未有的驗。
慢慢踏進他的生活,陶竹才能會到,這個對來說複雜的世界對于蔣俞白來說是不過是一個巨大的游戲,他對著建模潦草的NPC敷衍幾下,就可以隨意切換地圖,去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晚上吃火鍋的時候,蔣俞白問陶竹要不要回繁春,被陶竹否了。
帶著他回繁春,而且還這麽突然,陶竹怕會嚇到爺爺。
畢竟自蔣俞白離開繁春已經三年了,但每次坐了什麽很難吃的食,爺爺都會講說:“這要是將家那爺在,非得把你這盆倒去程文軍他們家豬圈!”
由此可見,他給他們一家人的留下的影有多深。
第二天中午在步行街又吃了一頓火鍋,他們回北京的飛機定在了第二天下午。
從步行街火鍋店出來的時候,迎面上了賣真花手鏈的孃孃。
大概是陶竹在機場給蔣俞白挑的那服太清爽帥氣,當他們兩個牽著手從火鍋店出來的時候,嬢嬢自然把他們認做了一對世俗。
嬢嬢說,今生戴花,來世漂亮。
嬢嬢還說,茉莉花代表清純的,男生買給孩子,是要幸福一輩子的。
分明知道這些都是攬客的手段,但陶竹還是信了。
25塊錢一串,綠綢帶綁了一串純白的茉莉花,蔣俞白毫不猶豫地買下。
地勢影響,省會城市總是霧。可今天,日卻出奇的熾熱,蔣俞白低著頭給系手花的時候,正好撲灑在他蓬松的頭頂,把他的發梢映好看的淺金。
他大概是這一生中第一次給人戴這樣的東西,反著系,系不好,就認真地看著嬢嬢的手,一點點學。
他指腹的溫度和茉莉花的微涼一起傳到上,陶竹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在想。
蔣俞白或許,也是喜歡的。
飛機上,淡雅澄澈的茉莉花香縈繞在鼻尖,陶竹看著白綠相間的花,想起來了就說:“俞白哥,咱們好像買貴了,我看其他景點15塊錢就能買兩串。”
蔣俞白笑了下,牽著的手,手腕在茉莉花上:“你喜歡嗎?”
陶竹抿著,點了點頭。
蔣俞白:“那就值得。”
星期一,晚,月明星稀,北京氣溫零度。
從首都機場到家天已經黑了,下車的時候,他們不方便一起回家,蔣俞白便自然地松開了牽著陶竹的那只手,就像從來沒牽起來過那樣,一個人往家走。
宏偉的別墅在他後,陶竹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穿過花園,孤一人站在北風裏,被吹到清醒。
原來,蔣俞白終歸是蔣俞白,不是普通的帥氣學長。
他有他的份,有他的地位,就算只是喜歡他的人,也不可能只要他這個人。
他後的家背景以及權力,那是他被擁有的,無法剔除。
一旦你靠近他,你就會擁有他。
就像靠近夜明珠一般,那些照耀在人眼睛裏的,是不珍珠本控制的。
誰都不能說,我只喜歡夜明珠,我只買珠子,而不要它的。
如果想得到它,那麽不管是珍珠的錢,還是的錢,都要付。
但那注定是陶竹付不起的價格,也不是他真正可以帶回家的人。
在橫流的圈子裏,注定容不下一顆無用的真心。
陶竹在外面站了半個小時,在肅殺的北風裏吸了吸鼻子,才進家門
跟王雪平說的是跟程果去天津玩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王雪平沒懷疑過別的,只說實習賺的錢不多,別老出去玩,能攢就攢點,爭取以後能自己負擔自己的零花錢。
王雪平的囑咐摻雜在清掃的聲音裏,陶竹低著頭聽,倏地想到在灰姑娘的故事裏,灰姑娘只有和王子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變公主。但故事裏王子,永遠是王子。
茉莉花永遠純白無瑕,芬芳滿枝,是因為凋謝的時候,你看不到,你也不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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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設沒崩,真沒崩,大學地圖還兩周左右就完結了,完結了就很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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