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怔住。
沒想到陸鈞言會在公司跟談私事。
“陸鈞言,我們已經……”
“我們還沒離婚,而且你不會不記得周六是什麼日子吧!”
陸鈞言頭都沒抬。
周六是什麼日子,江寧當然記得——
周六是爺爺的七十大壽。
不用陸鈞言解釋,也明白陸鈞言什麼意思。
陸立鋒每次過生日,以前的老戰友老朋友都會來,而那些人最贊不絕口的,就是江寧的廚藝。
“好,我知道了。”
就知道他爺爺過壽,江寧一定不會拒絕,陸鈞言微微一笑。
“沒別的事了,你出去吧!”
江寧離開了陸鈞言的辦公室。
回到工位上時,的心依然復雜。
明明已經決定和陸鈞言離婚了,可卻還是逃離不了陸鈞言,逃離不了陸家。
周五晚上下了班,江寧就準備回陸家老宅。
畢竟是陸立鋒的七十大壽,陸家人很重視,也很重視。
江寧利用午休時間列了菜單出來,有些不需要明天一大早去早市買的食材,下班後直接先去大超市買好。
兩手各拎著兩大袋子食材,江寧站在路邊打車。
一輛黑邁赫停在了面前。
車窗降下來,不出江寧所料,是陸鈞言。
“我也回去,一起走吧!”
陸鈞言知道江寧要去的地方是陸家莊園。
每年爺爺過生日,江寧都要提前做準備。
江寧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上車。
陸鈞言也回老宅的話,他們兩人分開到反倒容易讓爺爺多想。
至在陸立鋒過壽這個節骨眼,江寧不希惹陸立鋒不開心。
本來江寧把買的菜放進車後備箱後,習慣地走到了副駕駛,然而拉開車門後,卻沒有坐進去。
想起之前也是理所當然地拉開副駕車門,結果里面坐著楚雪。
雖然這一次副駕上沒人,還是把門關上,老老實實坐到了車後座上。
想,陸鈞言現在的副駕,應該是楚雪的專座。
不管是或不是,江寧都莫名其妙地不想坐。
陸鈞言不聲地看著江寧開車門,又關車門,最後坐到後面,一言未發,只是勾了勾角。
車子發了,目的地是陸家莊園。
江寧一如既往地沉默,因為以前小張告訴過陸鈞言開車時不喜歡分心。
楚雪可以和陸鈞言聊天,那是楚雪的特權。
沒有。
從市區開到陸家莊園,路程很遠。
車里的低氣讓江寧覺得不舒服,也很無聊,連手機都玩不進去。
時不時地,的目會飄向開著車的陸鈞言。
果然,陸鈞言一路無言,仿佛上一次在車里跟楚雪談笑風生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
江寧迷迷糊糊地小睡了一會兒,醒來時車已經停穩了。
發現上不知何時多了條毯子。
毯子是灰黑的,薄羊材質,手。
這毯子江寧十分眼。
之前在工位上午睡,醒來時上披著的毯子跟這條一模一樣。
所以這是陸鈞言的毯子?
江寧的心跳不由加快。
不過又覺得自己自作多了。
也有可能公司以前發過這種毯子,員工人手一條。
做了個深呼吸,江寧制止自己胡思想,下了車。
陸鈞言已經把後備箱里買的菜都拎了出來。
“還是我來吧!”
江寧來到陸鈞言邊,出手。
結婚三年,菜都是一個人買,無論買多也都是一個人提。
陸鈞言看了一眼,沒理。
兩人并肩走進莊園里,陸立鋒此時正在給自己院子里種的菜澆水。
看到陸鈞言和江寧一起來了,陸鈞言還幫江寧提著菜,他的臉上出欣的笑容。
江寧主和陸立鋒打招呼,看到陸立鋒的笑容,也就明白了陸鈞言為什麼突然變得。
都是做戲給爺爺看的。
江寧和陸鈞言先陪著陸立鋒聊了一會兒天,之後江寧就去廚房忙活了。
雖說壽宴要準備的飯菜很多,樣式也富,不過老宅這邊有廚師有傭人,能夠幫打打下手,做起來其實比在家時輕松。
當然現在那個家也不再是的家了。
江寧在廚房忙活的時候,陸鈞言在陪陸立鋒下象棋。
“這就對了,好好對小寧,這年頭像這麼好的孩子可不好找。”
陸鈞言一邊讓了自己爺爺一步棋,一邊淡淡答了一聲:“嗯”。
一直忙到晚上十點鐘,江寧才把第二天壽宴需要的東西準備齊全。
從廚房里走出來時,發覺陸立鋒竟然還沒睡,還在和陸鈞言下棋。
“爺爺,你藥都吃了嗎?”江寧提醒道。
護工在旁邊臉難看。
江寧一看護工的表,就知道爺爺又不肯吃藥了。
陸立鋒除了心臟不好,一些老年病也都有,按照醫生的叮囑,他每天都得吃很多藥。
可是人老了之後,心態也變了,陸立鋒總覺得自己吃太多藥就活不長,所以有時候就會鬧脾氣,拒絕吃藥。
陸家其他人怎麼哄怎麼勸都不行。
但老爺子卻很聽江寧的話。
“我來陪爺爺下一盤棋吧!”
聽到江寧這麼說,陸立鋒立即揮著手趕陸鈞言走。
“快快快,快換小寧來,鈞言這個臭棋簍子不行。”
江寧苦笑。
知道陸鈞言總是故意讓著爺爺。
“爺爺,我陪你下棋可以,但如果你輸了,你可要答應我一件事。”
“沒問題,小寧說什麼爺爺都答應。”
陸立鋒同意的很爽快,輸的也很爽快。
江寧每次陪陸立鋒下象棋可從來不會手下留。
陸立鋒雖不如陸鈞言厲害,但棋藝也不差。
陸鈞言有些意外江寧不僅會下象棋,竟然下的還蠻好。
“我輸了,小寧你都不知道讓讓爺爺。”
陸立鋒上這麼說,可心里卻很高興。
江寧也明白陸立鋒并不喜歡被別人讓。
依照約定,陸立鋒乖乖吃了藥,去睡了。
江寧的臉上掛著欣的笑容。
要說陸家有哪里還能讓到輕松自在,也就唯有面對陸立鋒的時候了。
時鐘上顯示的時間快過零點,江寧無論如何都得去睡了,否則明天怕起不來。
以前在老宅這邊過夜時,都是一個人。
然而今晚,卻多了個陸鈞言。
陸鈞言和自然是睡一個臥室里。
臥室里自帶帽間和浴室。
“你先去洗吧!”
正在用筆記本工作的陸鈞言這樣對江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