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看到袁裴很驚訝。
尤其是袁裴竟然滿頭大汗、氣吁吁,連領帶都歪了,一看就是急忙趕來的。
“你怎麼來了?我沒邀請你……”
江寧這態度讓袁裴火冒三丈。
“沒邀請我我就不能來了嗎?我又不是空手來的……”
說著,他把手里的紙袋塞給江寧。
江寧本以為袁裴送的是開業賀禮。
一般開業賀禮都跟招財、商務有關。
比如寧俊哲帶著未婚妻共同署名送的黃金貔貅擺件。
結果袁裴這紙袋里面卻是一條子。
淡藍仙氣飄飄的蕾襯衫連,Valentino今夏新款。
比起開業賀禮,這份禮倒更像是送給個人的。
看到江寧一頭霧水的表,袁裴清了清嗓子,小聲補了一句:
“送你的比送嫂子的那條貴。”
這話不說還好,說完江寧更加莫名其妙了。
來者就是客,更何況袁裴還送了禮,江寧又不能趕袁裴走,只好安排袁裴座。
座後,袁裴笑得一臉驕傲,仿佛他是江寧請來的重量級嘉賓。
開業儀式的最後一步,是晚宴。
袁裴沒吃上兩口就提前走了,因為接到了楚雪打來的電話。
江寧有理由懷疑,袁裴是在參加楚雪那邊的開業儀式時找借口跑出來的。
至于為什麼這麼做,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和袁裴的是沒好到需要袁裴跑出來的程度。
夜已深,儀式和晚宴都結束了。
賓客早已離開,草坪上只剩江寧一人。
在整理資料,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怎麼就你自己?”
指尖一抖,江寧手里的資料嘩啦一聲全撒了。
抬起眼簾,眼睛里映出了不知何時出現在面前的陸鈞言。
陸鈞言今天穿的西裝以前沒見過。
應該是新買的。
或者說是楚雪給他買的。
為了楚雪工作室的開業儀式。
江寧不明白為什麼陸鈞言會出現在這里。
都已經這個時間了。
“你……是有什麼事麼?”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陸鈞言的反問總能把江寧噎到。
“今天不是楚雪工作室的開業儀式麼,你不去陪?”
聽完江寧的話,陸鈞言聳肩一笑。
“陪了啊!都陪一整天了,如果不是那邊結束了,我也不會過來找你。”
江寧就知道和陸鈞言對話只會徒增自己的不快。
蹲下,撿掉在地上的資料,面前的陸鈞言出乎的意料,竟也彎腰幫撿,撿的比還快。
大部分資料都在陸鈞言的手里,江寧看陸鈞言的意思似乎并不想把資料還給。
“陸鈞言……”
江寧朝陸鈞言出手,示意陸鈞言把資料還給。
陸鈞言著資料,不僅沒有要歸還的意思,反而把手舉高。
江寧皺眉,沒有踮起腳尖去夠。
“你這麼稚麼?”
被江寧懟,陸鈞言不怒反笑,隨手把資料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陸鈞言!”
江寧嚷了一聲,只見陸鈞言氣定神閑,雙手兜,抬起下指了指垃圾桶。
“現在找的話應該找得到。”
江寧難以置信地瞪著陸鈞言。
陸鈞言今晚的表現像是單純來找茬。
也不懂到底哪里得罪陸鈞言了。
要說的話不該是反過來嗎?
看中有心形裂痕的紅寶石原石,楚雪也看中,陸鈞言幫楚雪搶走了定好的原石。
今天舉行工作室開業儀式,楚雪也舉行,陸鈞言幫楚雪搶走了原本預定好的客戶。
明明是陸鈞言和楚雪得罪,都沒去找他們的麻煩,陸鈞言倒先來這里挑事了。
“陸鈞言,你到底想干什麼?”江寧直截了當地問道。
陸鈞言邁開腳,與江寧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不斷著變涼的空氣。
陸鈞言是個迫很強的男人。
江寧不想示弱,沒有往後退。
兩人面對面,終于變得在一起。
比起對峙,曖昧的氣息更加濃郁。
“江寧,陸氏現在那幾樣款首飾是你設計的……”
江寧一愣。
陸鈞言這話的尾音雖不是疑問句,但語氣也沒那麼篤定。
江寧一時間分辨不出來陸鈞言到底是在詢問,還是在陳述。
近在眼前的陸鈞言的臉,被路燈勾勒出了最分明的影。
江寧與陸鈞言目相,沒有從陸鈞言的眼睛里看到對設計才華的欣賞與驚喜。
“那些款是我設計的。”
即便江寧承認了,陸鈞言注視的眼神也沒有毫變化。
甚至于,變得更冷了。
“如果你想向我展現你的優秀,可以直說,不必拐彎抹角通過爺爺來提醒我,這樣很沒意思,江寧。”
陸鈞言聲音冷漠,鋒利的部線條也像凝了一層薄霜。
江寧到莫名其妙。
什麼時候通過爺爺來提醒他了?
不如說更好奇爺爺是怎麼知道的?
想問陸鈞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結果陸鈞言先開口:
“你跟我走一趟吧!”
在江寧拒絕之前他又補充道:
“這是爺爺的要求。”
江寧心里犯嘀咕。
爺爺即便想見,也很要求必須怎樣。
雖然心存疑,不過江寧還是跟著陸鈞言來到帝王藍的賓利旁。
在坐副駕還是坐車後座這兩個選項上,江寧再次猶豫不決。
最終坐在了車後座上,陸鈞言也沒意見。
帝王藍的賓利駛出白宮花園。
不遠,路燈下,寧俊哲孤零零地站在他的紅法拉利小跑旁。
他今天是提前一小時到的。
然後就一直站在這里。
眼睜睜地看著江寧邊的男人從皮特變袁裴,又從袁裴變陸鈞言。
卻沒有他的位置。
寧俊哲的手握拳頭,一拳砸在了紅小跑的前機蓋上。
海濱別墅。
江寧下車時,人是懵的。
“爺爺他在這里?”
陸鈞言沒有回答。
海濱別墅亮著燈,不過在江寧的記憶里,這是陸鈞言的資產,爺爺過去從未來過。
陸鈞言很紳士地讓江寧走在前面。
江寧最先進別墅,環視一圈,發現別墅里空無一人。
“爺爺呢?”
正在詫異,後傳來清脆的咔噠一聲——
是陸鈞言反鎖門的聲音。
“我從來沒說過爺爺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