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目不轉睛地盯著陸鈞言。
陸鈞言表和聲音都很平靜，讓猜不出陸鈞言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沉默片刻，開口：
“我不。”
陸鈞言愣了一下，不慌不忙地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樣東西——
是一份文件。
江寧與陸鈞言離的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
雖然看不清那份文件什麼容，但直覺告訴，那份文件與大有關系。
“你要是不過來，這個我就扔了。”
從聽筒里傳出的陸鈞言的聲音像無風的湖面。
但江寧的心卻起了波瀾。
“那是什麼？”問。
“你夢寐以求的。”他答。
江寧眼簾抬了抬。
不出意外，陸鈞言手里的應該是新制定好的離婚協議書。
江寧下意識握了手里的手機。
“我在和朋友吃飯，你手里的文件等我吃完飯再談。”
不是江寧不想立刻馬上看到離婚協議書，而是一旦坐過去，恐怕就沒法再回來了，這樣對皮特太不禮貌。
陸鈞言不怒反笑，從容不迫地說：“看樣子你也不是真心想跟我離婚麼，玩了這麼久擒故縱還沒膩？”
看到陸鈞言把手里的文件放下來，江寧急得差點站起。
是不是擒故縱，相信陸鈞言心知肚明。
雖然陸鈞言很自，也有自的資本。
不過他倆這段時間一次又一次地鬧離婚，哪怕眼睛瞎也該看得出來是認真的。
江寧很清楚陸鈞言是在用激將法。
見江寧當真沒有走過來，陸鈞言兩道濃重的劍眉不經意地皺了皺。
“江寧，錯過今晚，不僅這份離婚協議書我會扔掉，以後我也不會再跟你談這件事。”
陸鈞言在電話里對江寧下了最後通牒，江寧頓時心煩意。
這時，聽到旁的皮特對說：“你過去吧，不用管我。”
“可是……”
“我知道他要跟你談什麼，去吧！”
皮特給了江寧一個釋然的笑容。
江寧對皮特又是道謝，又是道歉，隨後站起走向了陸鈞言所在的卡位。
皮特目送江寧苗條的背影，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這時，他接收到了陸鈞言的目。
陸鈞言的眼神永遠冷淡疏離，還有種悉一切的銳利。
雖然這眼神既沒有得意也沒有示威，但皮特心知肚明，陸鈞言選在這家餐廳，這個時間跟江寧談離婚，就是故意的。
面對一桌子致的食，皮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沒了伴，這頓飯還有什麼好吃的。
皮特的手揣進西口袋里，了里面的盒子。
江寧來到陸鈞言旁邊，坐下來。
“你和皮特約會，怎麼穿這樣？他喜歡OL風？”
陸鈞言的提問沒有得到江寧的回答，他微微一笑，來了服務生點菜，點的也是最貴的套餐。
“我不是來跟你吃飯的。”
江寧強調道。
“來這里不吃飯干什麼？談離婚麼？”
“陸鈞言……”
“先吃飯，邊吃邊談。”
陸鈞言把離婚協議書放在了一邊。
江寧如坐針氈，卻又只能任由陸鈞言拿自己。
結婚時，被陸鈞言牽著鼻子走，連陸鈞言心里早就有自己的白月都不知道。
現在離婚，還是必須聽陸鈞言的，一旦陸鈞言不離，靠自己連離個婚都辦不到。
江寧掐疼了自己的手心。
飯菜上來了，和皮特那一桌一模一樣。
江寧覺得對不起皮特，剛想扭頭看皮特一眼，陸鈞言冷漠的聲音忽然響起。
“你先看看吧，這是最新的。”
離婚協議書終于遞到自己面前，江寧接過來，從第一頁開始看。
旁邊，陸鈞言在用餐，默默地。
江寧聚會神，把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看離婚協議書上，等到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的盤子里多了幾塊切好的黑松神戶牛排、鱘魚子醬、法式鵝肝和阿拉斯加帝王蟹。
江寧眨眨眼。
這些……該不會都是陸鈞言夾給的吧？
“涼了就不好吃了。”
陸鈞言一邊吃自己的，一邊輕聲說道。
江寧本來不想吃，可確實有點了，而且這些食已經放在的盤子里了，不吃又太浪費。
看到江寧終于拿起刀叉，陸鈞言角微微上揚。
他沒說話。
江寧也沒說。
他們了這家餐廳里用餐最為安靜的兩個人。
一邊吃，江寧一邊還不忘繼續看離婚協議書。
這次這份新的，也不薄。
不過和上一次讓賠償300億的比起來，還是薄了不。
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鑒，江寧做足了心理準備。
雖說這次陸鈞言應該不會敲詐300億那麼離譜，但多多肯定會設置一些陷阱來讓賠錢。
江寧想的是，如果要幾千萬還是賠得起的。
離婚協議書前面十幾頁都沒什麼特別之，也沒提到陸鈞言有什麼損失是需要賠償的。
然而17頁之後，江寧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江寧這邊看離婚協議書看的全神貫注、目不轉睛。
旁邊，陸鈞言把一樣又一樣的食放進了江寧的盤子里。
江寧的盤子剛一空，他立即往里面補充食。
直到江寧把全部離婚協議書看完，才意識到這頓飯似乎是陸鈞言一直在投喂。
陸鈞言盤子里的牛排早就涼了。
“看完了？”
“看完了。”
江寧握著手里的離婚協議書，雙目灼灼地瞪著陸鈞言。
這個眼神讓陸鈞言看不懂了。
“為什麼生氣？”
“你什麼意思？”
江寧沒有回答陸鈞言的問題，直接質問道。
“字面意思。”
看陸鈞言不想多做解釋，江寧心里一團。
“你這是什麼反應？上一次我讓你付300億，你生氣我可以理解，這一次我又沒讓你賠錢，而且還反過來給你八千萬補償金，你該高興才是。”
陸鈞言說的輕描淡寫。
江寧當然不是矯那八千萬。
陸鈞言有錢，樂意給，不會不要。
當初可是失去了最寶貴的孩子，陸鈞言給補償是應該的。
問題在于……
“這份離婚協議書的最後五頁……你要把陸氏集團百分之十的份轉讓給我，是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