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鈞言找到江小雅時天都快黑了。
江小雅已經走迷路了,逮著人就“小寧”,被別人用看神病的眼神看著。
陸鈞言之所以沒有派別人來找,而是自己親自來,就是因為老年癡呆一旦犯起糊涂病,其他人未必能把人順利帶走,強行又怕傷到江小雅。
好在,江小雅在見到陸鈞言後清醒了一些,意識到自己應該待在敬老院里,怎麼跑出來了。
陸鈞言開車把江小雅送回到慈祥敬老院安頓好,本想重返醫院,可小張告訴他說寧俊哲、顧蘭蘭、皮特、袁裴都在,于是他打消了念頭。
“陸總別怪我這個老人家八卦,你的那位朋友……陸總是不是在追?”劉國忠茅臺喝高興了,開始變得話多起來。
“不是。”
見陸鈞言否定的很迅速,劉國忠憾地嘆了口氣,“陸總也不小了,雖然長得年輕,不過好男人家立業,你這業都立多年了,也該考慮家了吧!”
陸鈞言沒吭聲。
劉國忠退休多年,和商界的人來往并不切,當初陸鈞言與江寧結婚,劉國忠并不知。
不過陸鈞言也沒有告知的打算。
畢竟,他和江寧就要離婚了。
“對了,你還在這里跟我優哉游哉地喝酒真的好嗎?不去陪陪你那位朋友?你為做了那麼多,別說你一點不關心哈!”
陸鈞言抿了一小口茅臺,輕聲道:“那里陪護的人已經夠了,我不喜歡人多。”
劉國忠總覺得陸鈞言話里有話,似乎有什麼,又往自己里倒了杯茅臺,唉聲嘆氣道:“你呀這格……就是擰,不夠直爽。”
陸鈞言忍不住笑了笑,算是默認。
和劉國忠的飯局結束後,夜已深,陸鈞言準備開車去市中心醫院。
他其實并不像劉國忠想的那樣一次也沒去看過江寧。
只是他去的時候太晚,別人都睡了,就連值班大夫也不是每次都能到他。
帝王藍的賓利把一路燈甩在後。
不遠,市中心醫院已經進視野了。
這時,有人給陸鈞言打了電話。
“怎麼了,雪?”陸鈞言問。
“抱歉鈞言,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從車載系統里傳出楚雪的聲音,聲音聽起來很焦急。
“說吧,什麼事?”
“我爸媽來這邊了。”
“哦?”
“他們都沒提前跟我說,現在剛下飛機……我手邊有工作沒做完,你能幫我去接下他們嗎?”
帝王藍的賓利靜的出奇。
“好,讓他們給我發個定位,我現在就過去。”
“太好了,謝謝你鈞言,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嗯。”
眼看著帝王藍的賓利即將開進市中心醫院里,突然一個掉頭駛向了另外一條路。
自從江寧蘇醒後,皮特就不住在陪護室里了。
皮特的本意是想繼續留下來,可江寧覺得太委屈皮特,而且FY那邊也需要皮特回去主持大局。
顧蘭蘭是請了年假,江寧也覺得給顧蘭蘭添了很大麻煩,想讓顧蘭蘭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做連嬰兒。”
病房里,顧蘭蘭的玩笑逗笑了江寧。
“你有空的時候來看看我就行了,沒必要在醫院熬,我可以請護工。”
“知道你心疼我,不過我信不過護工,他們哪有我照顧你照顧得好啊!”
顧蘭蘭的話讓江寧不已。
江寧現在恢復的差不多了,唯獨左還不行,做過手後,現階段下床活都得坐椅。
“真沒想到自己居然了個廢人。”
聽到江寧的自言自語,顧蘭蘭立即開解道:“又不是永遠好不了,傷筋骨一百天呢,你這才過去多久啊!”
“嗯,也對……”
顧蘭蘭的話給了江寧鼓勵。
“我告訴你,你可不能灰心喪氣,好好養傷,養好了活蹦跳地去民政局把婚離了,然後找兩個小鮮小狗的好好快活一番,這才做人生!”
顧蘭蘭的豪言壯語聽得江寧哭笑不得。
“我也想好好養傷啊,不養好怎麼參加LD珠寶時裝周呢!”
時間迫在眉睫,江寧心里著急。
可就像顧蘭蘭說的,傷筋骨一百天,急也沒用。
今天,陸鈞言也沒來看。
不過袁裴來了。
對于袁裴的到來,江寧很驚訝。
“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你出車禍當天我也來醫院了啊!後來你昏迷,我也在陪護室里守了三天,但醫院規定最多陪護兩人,所以晚上我才回去的。”
袁裴的話讓江寧更加驚訝了。
醒過來之後,顧蘭蘭跟說了很多昏迷期間醫院里發生的事。
但卻絕口未提袁裴。
江寧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顧蘭蘭,顧蘭蘭心虛地清了清嗓子。
是故意的。
顧蘭蘭討厭袁裴。
應該說只要是陸鈞言的狐朋狗友,都討厭。
其中最討厭的就是袁裴。
在顧蘭蘭的印象中,袁裴一直都是楚小三的幫兇,所以江寧出車禍時,袁裴心急如焚地趕來,跑前跑後,任勞任怨,讓顧蘭蘭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雖說袁裴在江寧住院期間表現良好,可直到現在還記著仇呢,因此在江寧醒來後,偏偏沒有提袁裴一個字的好。
病房里,袁裴正在給江寧削蘋果皮。
顧蘭蘭湊到江寧耳畔小聲嘀咕:“我看這個袁裴啊,八是被人奪舍了。”
江寧笑了笑。
“蘭蘭,你最近改看仙俠小說了?”
“你怎麼知道的?”
顧蘭蘭詫異地反問。
江寧笑得更厲害了。
袁裴那邊蘋果皮削好了,顧蘭蘭接過蘋果的時候順說了一句:
“不管怎麼說,你還是比阿寧那個渣老公強多了。”
顧蘭蘭說這話本意談不上夸獎袁裴。
可袁裴聽完卻害一笑,抓了抓後腦勺。
“真的嗎?我有這麼好啊!”
顧蘭蘭了角。
“反正也是,陸哥在忙著陪嫂子爸媽,這邊應該沒空過來,但我就不一樣了,我每天都能來。”
袁裴說的一臉驕傲。
江寧聽完,并不在意袁裴能不能每天都來看,在意的是楚雪的父母竟然來了A市。
會不會是以為兒的婚期將近?
江寧瞥了一眼自己打了石膏的左。
如果沒出車禍,沒摔這樣,和陸鈞言應該已經領了離婚證,作快的話,陸鈞言搞不好已經定好了和楚雪的婚期。
正這麼想著,江寧聽到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