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皺眉,嚴肅反駁:“是前夫不如摯友。”
這話說的干脆利落,然而眼中那一糾結和疚還是沒有逃過墨晏的眼睛。
墨晏冷冷一笑,又倒了杯加冰威士忌。
“你配不上陸鈞言,離婚對你是種解。”
“我不想被一個今天才剛認識的人評頭論足。”
“隨你。”
墨晏喝完酒,開車送江寧回了承陸康復中心。
江寧本以為墨晏不會下車,可墨晏卻下了車,一直把送到大門里面。
“我要走了,臨別時送你一個禮。”
墨晏狹長的眼睛彎月牙,臉上的笑容帶著溫文爾雅的親切。
“我不需要禮。”
現在的江寧可不會被墨晏的笑容欺騙到。
墨晏擺擺手指頭,“我想給你就得收下。”
話音剛落,他一腳踹飛了江寧拄著的拐杖。
江寧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墨晏頓時笑得前仰後合。
“這姿勢真好看,怎麼樣?這份禮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蹲下來,盯著江寧怒瞪他的雙眼,笑容漸漸斂去。
“你今後再敢跟雪搶男人,再敢覬覦不該拿的東西,下次我就挖了你的眼睛送你當禮。”
說完,墨晏站起,大步流星走出了承陸康復中心。
看背影依然有種斯文敗類的儒雅。
江寧最後是在護工的攙扶下才站起來的。
本來對這家康復中心充滿了反,不過現在認為,住在這里也無所謂,只要這里先進的設備能夠盡快讓的好起來。
陸氏集團。
“對不起,沒有預約您不能進去。”
小書已經盡最大的努力想要攔住不速之客,然而不速之客還是一腳踹開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
坐在里面的陸鈞言抬眸,看到戴金邊眼鏡的男人走進來。
“陸總對不起,我……”
陸鈞言朝小書擺擺手,小書立即退出去,把門帶上。
“墨晏,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沒禮貌。”
陸鈞言冷著一張臉。
“你也還是這麼喜歡裝模作樣。”
墨晏掏出一煙,剛點燃,煙就被陸鈞言搶下來掐滅在煙灰缸里。
“辦公室里煙。”
墨晏推推金邊眼鏡,冷哼一聲。
“那為什麼會有煙灰缸?只準你就不許我?”
“因為是我的辦公室。”
陸鈞言的反懟讓墨晏一時間無言以對。
“有事說事,不然我就保安請你出去了。或者,我也可以親自請你出去。”
墨晏知道陸鈞言不是在跟他說笑。
他倆高中時打過架,是他主找上的陸鈞言,兩人各有輸贏,不過論整戰績,陸鈞言優于他。
“都多大了,我現在也不是只會打架的頭小子。”
說罷,墨晏從西口袋里掏出一張紙遞給陸鈞言。
“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不用謝我,我就是這麼好心。”
陸鈞言無聲注視著紙上的容,臉沒變,但墨晏注意到陸鈞言著紙張的手指關節越來越凸出。
“加上這百分之十……你猜,陸氏會不會改姓墨?”
湊到陸鈞言耳畔輕聲嘀咕完,墨晏推了推金邊眼鏡,主離開了陸鈞言的辦公室。
夜晚,承陸康復中心十分安靜。
江寧正在自己的病房里一顆一顆鑲嵌為LD珠寶時裝周準備的首飾樣品。
全神貫注,連陸鈞言什麼時候出現在後的都不知道。
直到聞到煙味,江寧這才察覺到後有人。
陸鈞言來得悄無聲息,哪怕轉過兩人面對面,陸鈞言仍然默不作聲。
江寧注意到陸鈞言一只手上夾著煙,表好像在生氣。
可是不明白陸鈞言在氣什麼。
要說生氣,也該是生氣。
因為陸鈞言在未告知的況下,讓住進了楚雪父母開的康復中心里。
兩人相顧無言,半晌,陸鈞言開了口,聲音冷得像冰。
“我怕你的留下後癥,讓你住進最高端的康復中心療養……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一張紙甩在了江寧臉上。
江寧低頭一看,正是今天親手寫下的保證書。
這里面的容,是自愿在和陸鈞言離婚後,把得到的陸氏集團百分之十的份無償轉讓給墨晏。
這張保證書會跑到陸鈞言的手中,江寧現在不是很意外了。
起初,雖然不清楚墨晏是怎麼知道與陸鈞言離婚協議書上的容的,但以為墨晏的目的,是陸氏集團的份。
然而在聽到墨晏踹飛拐杖時說的話後,意識到,墨晏應該是楚雪派來的。
現在所在的這家康復中心,是楚雪父母開的。
換句話說,也是楚雪的產業。
楚雪想找機會看到這份離婚協議書上的容并不是什麼太大的難事,因為一開始也沒想過這份離婚協議書會有什麼價值。
楚雪果然還是在乎這百分之十的份,哪怕即將為陸氏新的主人。
只要讓陸鈞言知道擅自轉讓了離婚後才會到手的份,陸鈞言就一定會改變主意。
江寧猜對了。
可惜太晚了。
哪怕早一點反應過來,也照樣會答應墨晏的要求。
因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顧蘭蘭因為照顧而丟工作。
本來陸氏集團的份就是不想要的。
不過,也不想被陸鈞言誤解。
“如果我說……是楚雪找那個眼鏡男用顧蘭蘭的工作威脅我寫下的這份保證書呢?”
陸鈞言的眼簾微微地向上抬了一下。
“你有證據麼?”
他問的很冷靜,很直接。
江寧沉下一口氣。
“沒有。”
陸鈞言冷笑。
“沒有證據的事,我憑什麼要信?”
陸鈞言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江寧也沒指陸鈞言信。
“那你就當我是故意的吧!故意把份轉讓給你的競爭對手,當初你非要把份給我的時候我不是問過你麼,如果我把這百分之十的份賣給你的競爭對手呢?”
江寧其實并不清楚墨晏是否是陸鈞言的競爭對手,但陸鈞言現在看起來這麼生氣,應該還是這百分之十的份在轉讓給墨晏後一定會對陸氏集團造嚴重的沖擊。
“就算他威脅你,你真為了顧蘭蘭,你知不知道陸氏集團百分之十的份有多大的價值?關乎多人的家命?”
陸鈞言上前一步,近江寧。
江寧一瞬間有種呼吸困難的覺。
陸鈞言的雙眼,黑得像沼澤。
“整個陸氏集團……對你而言不如一個顧蘭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