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兩只眼睛瞬間瞪圓。
一顆心已經跳到嗓子眼了,可不能慌。
“鈞言,你什麼意思?”
委屈的淚水一瞬間涌了出來,楚雪哭的梨花帶雨。
“你是說我背著你收買墨晏,還讓墨晏用江寧朋友來威脅江寧出份嗎?”
楚雪啞著嗓子質問陸鈞言,陸鈞言默不作聲——
等于默認。
楚雪兩只手握拳,鋒利的指甲進了手心的里。
陸鈞言懷疑……
陸鈞言竟然懷疑?!
如果是高中那時候的陸鈞言,聽到別人在背後這樣詆毀,別說是過來質問了,只會讓嚼舌的那人從學校里消失。
陸鈞言就是如此。
因為是他的初。
是他發過誓要保護一輩子的真。
楚雪從來不懷疑陸鈞言對的,至在高中畢業之前,從未懷疑過。
所以才有自信甩了陸鈞言出國。
相信陸鈞言會舍不得,會放棄一切飛到國外找。
然而……
豆大的淚珠從楚雪的眼睛里滾落,撲簌簌地落下來,像斷了線的珠子。
是誰改變了陸鈞言?
是江寧麼?
楚雪不信。
可此時此刻,陸鈞言恰恰是為了江寧的一句話在這里質疑。
“鈞言,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的人麼?我是如此險狡詐、自私自利、卑劣耍心機的壞人嗎?”
楚雪淚流不止,聲音抖。
“我們兩個是什麼關系?我們十幾歲時一起經歷過管所那段暗的時期,你保護我,我保護你,我們從竇初開,到生死與共……即便老天爺把我們分開,我們又因為鋼琴而重逢……哪怕後來我們分手,但我還是回來了,回到你的邊……鈞言,我從來都沒變,你也發過誓,說你永遠不會變……可是現在呢?你真的沒變嗎?你寧愿相信一個外人的挑撥離間,也不愿相信這麼多年來你對我的了解,我的人品……你這樣,太讓我寒心了。”
楚雪慷慨激昂地說完這一大串話後,捂著自己的臉泣不聲。
真的哭得很傷心,悲痛絕。
不是裝的。
陸鈞言不自地思考起楚雪的話。
楚雪說江寧是外人。
可江寧是他的妻子,其實是人。
不過江寧又要跟他離婚了,也可以說是外人。
陸鈞言重重地嘆了口氣。
“對不起雪,是我的錯。”
陸鈞言認識楚雪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楚雪哭得如此難過。
楚雪認識陸鈞言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見陸鈞言道歉如此誠懇。
楚雪用手背抹眼淚,一邊啜泣一邊道了聲:“嗯,你肯相信我就好。”
“我當然信你。”
陸鈞言扯了張紙巾,幫楚雪眼淚,楚雪終于破涕為笑。
“晚上下班後等我去接你,想吃什麼隨便點。”
“這算是補償嗎?”楚雪撒道:“也太便宜你了吧?”
陸鈞言笑了笑,“吃完飯想要什麼我給你買。”
“這還差不多。”楚雪哭花了的臉上終于又恢復平時甜的笑容。
沒在陸鈞言的辦公室里待太久,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轉離開。
後傳來陸鈞言溫的聲音:
“珠寶時裝周加油。”
“嗯。”楚雪回眸一笑,離開了陸鈞言的辦公室。
陸鈞言臉上和的線條逐漸變得冷漠。
他拿起扣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點開通話。
第一條記錄是江寧的電話。
但他不記得自己有跟江寧通過話。
他把電話撥了回去,聽筒里很快就傳出了江寧的聲音。
“陸鈞言?”
“是我。你之前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麼?”
電話那頭的江寧到意外。
難道楚雪把打電話的事告訴了陸鈞言?
江寧心里犯嘀咕。
“我現在正在慈祥敬老院里,我媽……說想見你,你能過來嗎?”
江寧有點張。
不確定的這個請求陸鈞言會不會同意。
不如說,和陸鈞言都要離婚了卻還要求陸鈞言來看媽媽,本來就很奇怪。
可是江小雅真的很想見陸鈞言,一直在耳邊喋喋不休。
“我知道了。”
在電話掛斷前,江寧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這樣的,也不確定陸鈞言這是會來還是不會來。
一小時後,陸鈞言出現在了慈祥敬老院里。
在陸鈞言到來之後,江小雅明顯興了許多,話也變多了,眼睛里也有了亮,人也清醒不。
江寧很欣看到江小雅有這麼大的變化。
不過這變化是陸鈞言帶來的,這讓不由自主地憂心忡忡。
兩人陪著江小雅在敬老院里待了很久,直到下班晚高峰期到來,他們才離開。
夕西下,車水馬龍。
慈祥敬老院大門口。
江寧面對著陸鈞言,吞吞吐吐,猶豫不決。
“你連要跟我離婚都能說的那麼痛快,還有什麼是對我說不出口的?”
陸鈞言主問道。
江寧抬起頭,眼睛里映出了陸鈞言好看卻冷漠的臉。
“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就是我們離婚後,能不能偶爾跟我一起過來看看我媽,假裝一下哄開開心……”
這個請求,江寧有些說不出口。
本意和陸鈞言離婚後,是不想再有其他牽扯的。
可是江小雅現在的樣子,又很需要陸鈞言面。
陸鈞言沉默了很長一段期間。
兩人之間的氣氛安靜得仿佛時間定格了一般。
“離婚後你我再無關系,我憑什麼要浪費時間陪你演戲?”
陸鈞言臉上有笑容,說出口的話卻不怎麼中聽。
這話也不算太出乎江寧的意料,江寧嘆了口氣。
“你說得對,是我沒擺正位置……”
既然話都聊到這里了,江寧剛好想問一下離婚協議書的事。
有了墨晏那次的前車之鑒,相信陸鈞言不會再給陸氏集團的份,換句話說,離婚後也就不必再跟陸鈞言有經濟方面的牽扯。
江寧認為新的離婚協議書陸鈞言肯定早就準備好了。
“對了陸鈞言,離婚協議書如果在你手邊,你現在就可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