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那麼容易?”
裴則禮覺太都在直蹦。
憋得腦仁疼。
不知里面什麼況的景斯淮還在敲,“梔梔,是我,你把門打開,聽我解釋行嗎?”
許梔寧見他貌似一時半會難消,于是開口道,“要不然我出去吧。”
這樣就可以避免尷尬了。
“不行!”
裴則禮斷然拒絕,干脆單手掉上的T恤,換上件更長些的遮住。
“可以開門了。”
“……”
許梔寧穿上拖鞋走過去。
門被打開,目的先是一束鮮艷的紅玫瑰。
而後是景斯淮一貫溫潤的笑。
“梔梔,我——”
他的話還沒等說完,裴則禮突然著鼻子擰眉走過來,“寶貝,我花過敏。”
這理由真不錯。
剛好許梔寧還在想自己拒絕呢,連忙順著話茬接過,“大哥,花你還是送別人吧,我不方便收。”
接連幾次想找許梔寧單獨說話,都被這個男人攪合,景斯淮再有容忍度,此刻也忍不下去了。
“你花過敏,就別住在我妹妹家。”
“嘖,原來你知道這是你妹妹家,我還以為這是你家呢。”
“你——”
論皮子他肯定鬥不過裴則禮,景斯淮只能沉著俊臉,垂眸去看許梔寧。
“梔梔,我是特意過來向你解釋關于陸溪這件事的,你放心,我已經和說過了,陸溪不會追究你任何責任,說可以理解你。”
聽聽這話,多有意思?
每個字都是建立在許梔寧拿刀故意砍傷陸溪的基礎上。
仿佛那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笑出聲。
剛被裴則禮哄好的心,瞬間跌至谷底。
“你就沒想過,這出戲是陸溪為了栽贓我,故意自導自演的?”
景斯淮一怔,擰眉,“不會。”
“那你判定我傷人,就只是憑借著我有傷人的前科,對嗎?”
“我進去的時候,刀在你手里。”
“呵。”許梔寧譏誚的扯,“大哥,我真慶幸你是從商,而不是去做一名法。”
不然這世上的冤假錯案,可真要激增。
話里的挖苦景斯淮聽出來了,俊臉上出幾分薄怒,“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被心理疾病驅使著傷人!而且我也說了陸溪沒有生氣,甚至還勸我過來哄你,怎麼你就不能善解人意些呢?”
善解人意?
裴則禮嗤了聲,攬過許梔寧的肩膀,用指腹輕輕挲著,想讓別太激。
自己垂眸睨了眼景斯淮,“什麼善解人意?委屈,讓你和那個綠茶開心麼?”
後者氣得攥拳,“你憑什麼說陸溪是綠茶?”
裴則禮上下打量他一番,眉眼平靜且寡淡。
“你要不要先搞清楚,你憑什麼站在這里質問。”
“是梔梔傷人在先——”
“傷了誰,怎麼傷的,有監控嗎,有證據嗎,報了警沒,法院有沒有判決書?”
“……”
“真是嚇死人了。”裴則禮低頭朝著許梔寧撇撇,指著景斯淮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來抓你去蹲監獄的呢。”
原本因為被冤枉而眼尾微紅的,看到某人戲上的樣子,又沒忍住。
想笑,可覺得景斯淮在,不太合適,只能抿咽下去。
“大哥,你要不然還是讓陸溪來追究我的責任吧,這樣好歹我到了法庭上,還能有個辯駁的機會。”
許梔寧沉口氣,“如果沒有別的事,那請你離開。”
自己并不需要這種哄,和自以為是的關心。
景斯淮語氣開始急躁起來,“梔梔,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他將玫瑰花放到地上,把腕骨間的手表展示給看,“這是你送我的,自從有了它,我就沒戴過別的!我是真的很希有一天,除了這只表外,我的無名指上能出現另外一樣關于你的配飾。”
“哦。”許梔寧的話是沒有緒起伏的陳述句,“永遠不可能了。”
……
門被關上。
默默走回沙發旁,將嘉柏公司的項目資料收起來。
後,裴則禮邁開長幾步追上,皺眉攥住手腕,“因為這點屁事就連喜歡的事業都想放棄了?”
“不是。”許梔寧搖搖頭,“我只是覺得自己不該異想天開。”
“就像今天的事,如果我是陸家的千金小姐,而不是一個從小就被趕出門的神病患者,或許別人就能信我是被冤枉的。”
可現在,別說景斯淮不信。
就連唯一的親人,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信。
他們每一個人的反應、當下的行為和話語,都與當年那件事發生後,如出一轍。
這些人上安自己,說著理解、說著關心,但本沒人信真的只是被綁匪打了一頓。
沒有被糟蹋。
那時許梔寧還很單純,還不懂周圍人看自己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等漸漸長大後,才開始明白為什麼母親會突然從那個村莊搬走,又為什麼總是看著自己嘆氣,哭命苦,憂以後可怎麼嫁人。
“我不是說了,我信你。”
裴則禮褪去眸中懶散,直視,一字一頓的道,“許梔寧,我發誓,如果我以後萌生一丁點不信你的念頭,就讓我不得好死。”
許梔寧被嚇到,連忙踮腳去捂他的,“李澤培,我看你的神病比我嚴重!你才認識我幾天?”
“那不重要。”他的掌心緩緩覆上的手背,“你只需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有這麼一個人,完完全全的相信你,就可以了。”
“……你,你不怕我騙你?”
“你騙啊,我樂意被騙。”
許梔寧咬,自己悶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問。
“你這是為了哄客人開心才說的,還是真的?”
“……”
“你不會對你每一個客人,都說過類似的話吧?”
裴則禮的太又疼起來。
他氣笑,俯再去咬的。
“晚上我給你說點不一樣的,如何?”
當下許梔寧還沒察覺著危險。
直到夜幕降臨,被扣著腳踝一次次拽回下時——
“送的手表不錯啊!”
“卡地亞,嗯?”
“山度士系列,嗯?”
他每咬牙說一句,力道就更重幾分。
許梔寧只剩下哭的份兒,“換人,我要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