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勢往許梔寧的肩膀上一靠,桃花眼出勾人的勁兒來。
“這心癥還需心藥醫,麻煩許醫生給我看看病。”
“嗯,你是該看看神科。”
不然哪有正常人,跑去拿水果刀捅自己的。
那傷口,是瞧都覺得疼。
許梔寧上罵裴則禮是瘋子,手上卻是一直扶著他,直到回臥室躺下。
“今天晚飯你別做了,我煮蔬菜面可不可以?廚藝雖不如你,但應該能吃。”
“還是我來吧。”
見他要起,趕道,“醫生說傷口不能抻到,你要是實在不想吃,就訂外賣?”
裴則禮扯著許梔寧的手,食指尖在掌心畫圈圈。
“想吃,就是怕你累到。”
“這話說的,好像以前沒你在的時候,我把自己死了一樣。”
跑到廚房開始忙活起來。
為了味道不要太輸給裴則禮的手藝,是個面湯,許梔寧就嘗了四五次。
面條盡量煮的一下,然後再溫蔬菜。
後客廳的沙發上,裴則禮的嗓音散漫,佯裝不經意的問。
“昨天你媽單獨把你到一旁去,是說了什麼。”
他看到談話期間的這母倆,都瞥過自己。
“我媽說,讓我和你分手,與景斯淮在一起,怕你知道了我曾經發生過的事後,會不要我。”
“這是不可能的。”
裴則禮的這個回答,讓許梔寧有些察覺到不對勁。
“你不應該是先問我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嗎?”
“……”
追問,“是不是在病房里,景斯淮和你說了關于我以前的事?”
許梔寧提及這個,似乎手都在抖。
掌大的小臉上,神也變得警惕且張。
裴則禮暗罵自己疏忽,立刻起從後面抱住。
“沒有,你一共才離開多久?他能與我說什麼。”
“那你怎麼不問……”
“你沒有主告訴我,那就是你不想說。”他了許梔寧的肩膀,“我等你主想說的。”
垂眸,擰和倔勁上來,“我要是一輩子都不想說呢?”
“我本來也不好奇。”
“……”
裴則禮一直在廚房陪著許梔寧把面條煮好。
端上餐桌後,突然抬眸問。
“李澤培,我們第一晚時,你抱我去浴室洗的澡?”
他點頭,“那房間沒有第二個人。”
“那……”
許梔寧咬了咬下,糾結片刻才繼續問,“那次我有沒有出?”
裴則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
“有。”
猛地釋然一笑,而後低下小臉,眼淚雙對的往下掉。
“李澤培,你是唯一能為我作證的人,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去替我證明這種無聊的事,我只是想要你信我,想要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就一個人,能在這件事上絕對的信我。”
“和你的那次,就是我的第一次,我也沒有做什麼修補手。”
綁架的事,折磨了許梔寧多年。
甚至已經讓開始偏執、瘋魔。
解釋的話講過無數次,沒人信,甚至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信,偏偏這種況,又無法證明給所有人看。
因為懷著惡意的揣測,是不會因為拿出某樣證據而消失的。
哪怕做了鑒定,也肯定會被指假的。
更何況,以許梔寧的犟,不允許自己被人著做這種帶有侮辱的自證。
當晚。
許梔寧把那年的事告訴了裴則禮。
“我看到他們捆著一個男孩進去,還鬼鬼祟祟的,就知道是綁架。”
“其實我也很害怕,想著確定一下這些人是不是還在里面,然後去報警,結果我聽到了有一個人說給了錢也撕票,這樣不留後患!”
他躺在床上,一只手由枕著,另一只輕挲著的長發,安靜的聽自己年時被綁架後的另一個視角。
“然後呢?你就沖進去了?”
“嗯。”許梔寧說完,自己先笑了,“你肯定又要吐槽我傻,可當時我腦子里的很,只能想到一定得阻止他們。”
“不怕?”
“別說,那個當下我還真沒怕,是後來回想起來,才越想越怕的。”使勁回憶了下,一骨碌從裴則禮懷中坐起來,講的很認真,“你沒親經歷過,你不明白,那個被綁的男孩和我差不多大,我已經記不清了,但印象中他長得很漂亮,著打扮都是城里人的樣子,可那些綁匪馬上就要殺了他!無論這個男孩的家里給不給錢,他的命都要沒了!”
許梔寧秀眉幾乎要擰做一,“李澤培,你說我能不救嗎?”
“……”
“我當時在想,如果被綁架的人是我,在這種絕之際,也肯定期盼著能有個人從天而降,救我于水火。”
裴則禮抿直了線,眼角泛紅,“我的傻丫頭很勇敢。”
“嗯,我超勇的。”自我打趣道,“那簡直是我這輩子的高時刻。”
許梔寧重新躺回去。
沉默幾秒後,又嘆了口氣。
“可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後來男孩得救了,卻沒有幫我喊人。”
一直覺得,只要他能跑出去,就一定會想辦法把自己也救出去。
“……”
裴則禮啞口無言。
濃烈的愧疚,甚至讓他不敢問出那一句,恨不恨那個男孩。
但許梔寧主給了裴則禮答案。
“不過他可能也是怕極了,才把我給忘了吧,畢竟遇到這種事,慌張無措是正常的。”
“你……不怨他?”
“李澤培,那個男孩也是害者,我怨他做什麼?要怪就怪那些綁匪,心不正的危害社會,還心狠手辣的要殺人。”
一句話,愧得他無地自容。
裴則禮甚至更希怨恨,這樣自己心里或許還能好些。
垂下眼睫,他尋著許梔寧的吻上去。
斂起往日一貫的散漫,認真又嚴肅。
“對不起。”
“你干嘛突然道歉?”
“我……我替那個男孩向你道歉。”
擺擺手,笑聲清晰,完全開玩笑的道,“後來聽人說,那個男孩家很有錢很有錢,我獲救後去警局配合調查時,警察提過一次,他好像姓裴。”
“哎?盛創集團的總裁也姓裴,你說他們會不會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