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好問題。
問得裴則禮的薄了又,話是都堵在嗓子里。
良久,他用試探的口吻道,“假如,盛創集團的裴總,真的就是當年你救出來的男生,你會向他提出什麼補償?”
許梔寧仰起小臉,先抬手了裴則禮的額頭。
“你發燒了?怎麼還說胡話呢?”
“……”
“我和他都是害者,我向人家提補償?”
他抬抬眉骨,“再怎麼說,你也算救了他吧?”
許梔寧嘖一聲,“有點道理。”
裴則禮立刻追問,“所以,你想要什麼。”
“盛創集團的裴總,那有錢有權的,這份人他如果還記得,我可真得好好想想才行呢。”
“嗯,你現在想,不僅限于一個。”
他懷抱著人,等待的答案。
許梔寧眨眨眼,突然一拍手——
“我想到了!”
“你說。”
“我求他把厲妍的應聘申請也同意,這樣我就又能和在一起工作了。”
在沒開燈的臥室里,裴則禮笑得腔都跟著震。
黑眸中盡是掩不住的寵溺。
“你有點出息行麼?”
許梔寧惱,掐了下他手臂,“人家本來也不欠我的,難不我還能要求他把整個盛創集團都送給我?”
“你能。”
“……”
“想要?”
毫不猶豫的搖頭,“不想要,不該屬于我的東西,我不拿。”
許梔寧做人,有自己的一套原則。
不敢說三觀一定正,但起碼心態正。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
他們都沒有說話。
許梔寧是有些乏了,眼皮開始往下墜。
但潛意識里,總還覺好像有點什麼事沒做似的……
迷迷糊糊間,想起來了!
今晚的某個男人,特別老實,沒過來手腳,非得最弄上一次才肯睡覺。
“你是傷口很疼嗎?”
許梔寧只想到了這個原因。
裴則禮近的後頸嘆氣,“套,用沒了,今天忘記買。”
“……那五盒,全沒了?”
那可是每盒十枚裝啊。
“嗯。”
許梔寧疑,“你來我家住以後,咱們有過五十次?”
他鼻音輕哼了聲,“你清醒的時候沒有。”
“加上你睡著的時候就有了。”
“李澤培!我說的呢,怎麼最近我睡眠質量這麼差,上班時候總犯困。”
裴則禮小聲為自己爭辯,“又沒用你……”
許梔寧氣得咬他一口,“你再這樣,就給我回沙發上去!”
“別啊,我這不是謹遵你的指令,想多練練嘛,免得你總給我差評。”
裴則禮故意嚙咬了下的耳垂。
尾音拖長,似笑似哄。
“現在還會疼麼?我是不是進步的飛快?”
“你說嘛,再重新評價一下我的技?”
許梔寧耳染得通紅。
就多余開口問。
“你睡不睡覺?”
“……睡。”
……
裴則禮第二天一早就後悔了。
那刀扎在手臂上都不礙事,偏偏傷在腹部。
他一早醒來就去買計生用品,想把昨晚的福利討回來。
結果,一下,疼一下。
日思夜想多年的人兒在懷,放過許梔寧又不甘心。
憋得裴則禮太都在突突。
沒辦法,只能把人搖醒。
“寶貝,我難,配合一下唄。”
睡眼惺忪,顯然還沒清醒,“嗯?”
“乖,上來。”
被大手掐著腰是撈起,許梔寧上一秒不明所以,下一秒驚出聲,險些沒直接斷氣。
“李澤培!呃嗯……”
最後。
又是以沁了滿汗,被抱去浴室清洗,為新一天的開端。
裴則禮開車載著許梔寧去盛創大廈的路上。
小丫頭脾氣正發作呢,扭頭一直看著車窗外,他搭話也不回。
“別氣了,今早這不是特殊況麼?”
“許梔寧?”
“寶貝?達令?甜心?”
“我的維納斯神?”
許梔寧充耳不聞,脖子就像固定在那了一樣,僵得很。
但趁著等紅燈的間隙,裴則禮還是瞧見了被自己故意低嗓音後的油膩,逗得微微上揚的角。
真是很容易就滿足的一個傻姑娘。
到了盛創大廈,他目送許梔寧下車進公司後,自己還得開車再在周圍繞一圈,才從地下車庫回去。
這總裁讓裴則禮做的,活像個小。
在總辦椅子上坐下,蔣清過來匯報了一下今天的行程。
聽到有項目部的季度會議,他趕取消。
“讓負責人把資料上就可以,我自己看。”
裴則禮現在還沒找到契機將份告訴許梔寧呢,暫時不能被發現。
“好的裴總。”
書前腳走,秦風後腳就進來。
與往日優雅矜貴的富家公子形象不同,今天的他似乎帶了點怨氣。
坐在沙發上,冷著俊臉看向裴則禮。
“你這假扮鴨子的游戲,還要玩多久?”
“我騎虎難下,你問我,我問誰。”
如今這況,簡直就是死局。
一開始沒順水推舟應下男模這個份的話,自己和許梔寧的進度不可能這麼快。
防備心很強,又剛被景斯淮辜負,恐怕很難接新人。
鬧不好的話還會生出排斥的心理來。
可現在。
一日為鴨,終生為鴨。
謊撒的多了,裴則禮架在半空像走鋼,比誰都難。
“直接告訴真實份,有什麼難的,多人想攀你這高枝都沒機會呢。”
“你信不信當晚我就得被許梔寧攆出來?”
“……”
裴則禮看完手里的文件,落筆簽字,合上。
然後才抬眸,發覺到秦風今天不對勁。
“你好像突然很在意我坦不坦白的事。”
“當然了,你在許梔寧面前扮鴨子,閨,就是那個厲妍的,以為我也是出來賣的!”他說著還咬咬牙,憤恨的將語氣加重,“一早上給我扔了三千塊現金,人就沒了!”
裴則禮抬起眉骨,“你們?”
“上次一起吃飯,厲妍主向我要了手機號,中間一直沒聯系過,昨晚喊我出去喝酒,我去了,結果把我給睡了以後,還一臉惋惜的評價我技確實不怎麼樣!”
秦風講完後,把自己襯衫領一扯,上面赫然出現一枚紅吻痕。
很新。
“你看,這都是弄的。”
裴則禮瞥了一眼,當即拍桌子站起來,濃眉擰。
“這太過分了!”
“憑什麼許梔寧只給我兩千五,你卻能收到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