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下一秒提示有條未讀消息。
點開。
上面是許梔寧的詳細資料。
甚至連親生父親那一家子都被調查得清清楚楚。
裴母的文字,一如既往的生。
【你現在的行為,只會給帶來災難。】
裴則禮面冷峭的扯了下外套領,將電話撥給秦風。
“我和許梔寧的事,是你告訴裴家的?”
“你覺得我會出賣兄弟?”
秦風說完這句,那邊就傳來了厲妍的求救聲,“救命,你放開我!是寧寧的電話嗎?寧寧救我!”
“給我老實點。”他低呵一聲,似乎是從房間出來,把門鎖上後才繼續對裴則禮道,“但我勸你別,再想想別的想法,畢竟就連我秦氏這等級的家族,我和我哥以後娶誰自己都不上話呢,更何況你們裴家。”
而且,裴則禮的外公家也是權勢顯赫,手腕狠辣,裴母出嫁多年因原因僅誕一子,裴氏上下都沒敢提出任何異議,導致現在就裴則禮這一獨苗,私生子半個都沒有。
婚姻自由?
想都別想。
一早,秦風就已經預言了會有這麼一天。
“嗯。”
收起手機回到出租房。
剛開門,裴則禮就看到許梔寧正站在沙發旁,似乎是在等自己。
“怎麼沒睡?不是說要早起。”
“就……忽然想再坐一會。”
借口編的蹩腳,其實想問是誰給他打電話,可話到邊才發覺,好像自己沒什麼十分正當的份去問。
裴則禮這次也不似之前那樣,即使許梔寧不問,也主代。
而是上前了的發頂,“去洗澡吧。”
“噢。”
洗漱完躺在床上,裴則禮從後攬住的腰,氣氛異常安靜。
許梔寧在閉眼睜眼幾次後,終是沒忍住,開口去問。
不過盡量用比較輕快的語氣說,假裝自己是在打聽八卦,而不是有其他的心思。
“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人……該不會是你之前暗過的孩子吧?”
所以一看見來電顯示,臉才會變的那麼快。
裴則禮輕闔雙目,悶聲低笑,“如果我說是,你會吃醋麼?”
許梔寧撇,語氣明顯別扭起來,“我吃什麼醋,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嘖,說的也是,我現在什麼名分都沒混上。”
仗著臥室沒開燈,瞬間沉下小臉扯扯角,直接拎起箍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扔到一旁去。
態度冷漠疏離。
“對了,你那遷戶口的事,應該辦完了吧?明天下午咱倆去民政局離唔——”
裴則禮趕在許梔寧把那兩個字說出口前,及時堵了回去。
懲罰似的嚙咬幾口耳垂,著後頸強勢侵牙關,掠奪個遍。
“是我媽。”
“……”
“打電話讓我回家。”
許梔寧第一反應是有些尷尬。
因為剛才自己那些表現,活像個在鬧脾氣的友。
但尷尬過後,心頭又漫上來一種奇怪的覺……
之前都是裴則禮在順著自己,萬事憑自己的喜好為主,以至于,自己對他的了解,得可憐。
這男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甚至工作是什麼,過往的經歷,家里都有誰,統統一無所知。
“許梔寧。”
“嗯?”
“我可能……需要離開幾天。”
仰起頭,“去看你爸媽?”
“是。”
“那就去唄。”許梔寧重新鉆回被窩里,“我不算你曠工,兩千月薪照開。”
裴則禮依舊將人抱住,沉了口氣。
“我會盡快回來。”
……
一早上,許梔寧按時到了盛創大廈,結果等半天,不見厲妍的人影。
眼看都要到正常上班的時間了,才姍姍來遲,從一輛黑卡宴上無打采的下車。
“你這是……”
“踢到鐵板了。”厲妍頂著倆黑眼圈,頭往閨肩膀上一靠,“別提了,一言難盡。”
許梔寧如今是過來人了,多能猜個七七八八。
“那咱們還去看裴總嗎?”
“以後再說吧。”
一起打卡回辦公室,還沒等把項目組早會容整理出來,經理就又派了其他的任務。
“這個項目在核心專利權屬審核上出了問題,你再重新檢查一下,看看問題在哪,然後督促合作方盡快補全。”
許梔寧點頭,手接過來,“好的。”
看厲妍一副快被吸干的模樣,笑了笑,“要不你去找個沒監控的樓梯間小憩一會兒?我這兒有個小毯子。”
“不用。”
厲妍上剛拒絕,可困意實在濃,只好又收回自己的話,“我還是去吧,那早會……”
“放心,我就說你留在辦公室核對資料,如果總監實在追問,我給你打電話。”
“還是姐妹心啊,你。”
許梔寧快速斂了斂桌上的東西,把毯給厲妍後,拿著資料和筆記本前往會議室。
在盛創工作,薪水多已經是次要的了。
對于來說,每天學到了新知識,簡直是千金難求。
都舍不得錯過任何一句話。
“新川項目的最近一批料,沒有按照合同上規定的地點以及數額采購,屬于違約行為,盛創將發出警告函。”
總經理鄭思薇說完後,視線一掃,看到了正在低頭記錄的許梔寧。
抬手點了點桌面。
“許助理,警告函給你去起草。”
“好的。”
鄭思薇嗯了聲,對認真的態度很滿意。
會議結束後,許梔寧從總監那邊拿到了新川的相關資料,包括合同之類的復印件,回到辦公室後仔細研究一遍,犯了難。
主要是,新川這違約的事,做得相當明目張膽了。
警告函如果寫的力度不夠,那豈不是白費力氣?
想構威脅,就得抓住對方的弱點。
所以,弱點是什麼?
坐在椅子上苦思冥想半天,還真琢磨到了個辦法——
求助于李澤培。
不敢直接打電話,因為不曉得他那邊方不方便,許梔寧先在微信上問一句有空嗎?
然後將新川的問題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剛發過去沒多久,手機鈴音就響起。
“想我了?”
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腔調。
“沒有,我是想問你正事。”
“說想我,我就幫你。”
“……”
許梔寧此時真想大喊一聲幫不幫,但礙于實際況——
“想你,行了吧?”
“不夠真誠。”
“李澤培,做人不要得寸進尺。”
那邊悠閑的哼哼起來,“你可以不求我。”
咬牙。
“想你。”
“我要聽三個字的版本。”
“……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