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母親直接揪著自己回柏林,裴則禮都想告訴,自己目前可是仗著這張臉,每個月在許梔寧手里賺兩千呢。
“這些都是表象,最終還是錢財。”
“別人我不知道,但許梔寧肯定不是。”
裴母冷哼,“你這言論,聽起來就稚可笑,若你生在普通人家,或許還有可能婚姻自主,但你是裴家爺,你知不知道往後自己要娶的人,需要肩負什麼?”
裴家就裴則禮一脈單傳,財團的大權不可能旁落。
那他的妻子,也就是未來的裴氏財團夫人,是整個裴家的第二張臉。
出門第,甚至一言一行,稍有不慎就會被拿出來議論。
“大不了我多辛苦些,連同我妻子的事也理好。”
裴母笑兒子的天真。
挑眉,“如果到時無數負面言論批判高攀,許梔寧的心理能承得住?”
裴則禮抿,“我可以攔下。”
“你攔不住一輩子。”
“……”
“這就是為什麼你的妻子,必須得從小按照要求培養,在嫁給你前盡可能減曝,令外界找不出什麼黑歷史,另外,除社禮儀、品酒鑒畫、樂跳舞等等外,還要接心理素質考核,有過的臨場應對能力。”
裴母停頓片刻,問的不疾不徐,“這些,許梔寧都可以?”
他半闔眉眼,薄抿一條直線。
“米婭三歲就作為裴氏聯姻人選之一開始培養了,你父親為了能讓未來裴家的夫人,在你的事業上多有協助,米婭修的一直是金融和商學,會是你最好的得力助手。”
裴氏的聯姻,與國上流社會的聯姻不同。
并不以借勢聯合目的為主,而是要一個不會被挑出問題的裴家主人。
能夠讓家族穩定延續,不出風波。
裴則禮好半晌沒說話,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許久,他起單薄的眼皮看向母親。
“您也是從小就被裴家選定的嗎?”
裴母微微一怔,嗓音發,“當然。”
“那您真的我父親嗎?”
“……”
“琴棋書畫,賞字識文,又是您真正喜歡做的事嗎?”
裴則禮的嗓音低低沉沉,收斂所有的笑意,問得認真。
見母親久久不答,他過去,狹長的桃花眼尾稍微翹,語氣里帶了幾分撒,“媽,我知道您和他們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
“您與父親為數不多的幾次爭執,都是因為他給我安排的課程太,都是在為我爭取可以拋開裴家爺這個份的時間。”
所以,裴則禮的格才會在歐洲那一眾大家族繼承人中,顯得格外不同。
那些爺,多半自小就被教育著,要沉穩嚴肅,紳士疏離。
強下的規管,令他們已經把冷漠刻進骨子里,眼中只有利益和聲譽。
?
本不存在。
而裴則禮,他無疑是幸運的。
裴母雖也是被培養出來的聯姻工,可母家勢力與裴氏齊平,甚至越他一頭。
又是家中唯一的兒。
于是,在裴家多是有些話語權的。
不愿意見冷丈夫無視兒子的喜好,把他也變豪門傀儡,裴母出言阻攔,寧可與丈夫關系變更僵,也要為兒子爭取可以嬉笑玩耍的時回憶。
“想拿這些話來打我?”裴母瞥他一眼,神淡淡,“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我幫不了你。”
“那您就想眼睜睜的看著,我也娶個不的人擺在家里,然後憾終生?”
“油舌。”
“我說的是事實。”
裴母沉了口氣,“你還沒有接過米婭,我看過,各項都不錯,人漂亮,也很有能力。”
裴則禮挑眉,“我又不是古代的皇帝選秀,誰漂亮就要誰。”
“胡鬧。”
“本來就是……”他嘟囔一句,噙著笑意又湊近母親幾分,“媽,您說我拒絕聯姻,是因為沒接過那個什麼米婭,那您非得讓我回柏林,我還覺得是您沒接過許梔寧呢!您要是放下芥,多了解了解,肯定會有新的想法。”
裴母冷下臉,表不可置信,“我去了解?”
“對啊。”裴則禮尾音上揚,“您排斥,是因為您沒看過當年拿著把菜刀就闖進綁匪窩里的許梔寧!都自難保呢,還不忘安我,讓我別怕。”
“……”
“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孩,救我時,本不知道我是誰,所以排除圖名圖利的可能,許梔寧救我,就單純的只是想救人。”
一提起許梔寧,裴則禮的眼神中就多了抹掩不住的彩。
裴母看著這抹不該在豪門中出現的彩,終究沒忍心抹殺。
“這樣吧,我這次來,帶了米婭,你把安排到現在國的這個公司中上班,給米婭一個相的機會。”
“對等的,我也給這個許梔寧,一個表現機會,看看有沒有可能做裴家的夫人。”
裴則禮一聽母親愿意退步,那還等什麼?
“行!”
“你父親那邊,我暫時可以用讓你與米婭在婚前先接一下的理由應付,不過你得配合。”
“沒問題,您說了算,我都聽您的。”
裴母冷睨,揚手,“下去,回你的那個貧民房,別弄臟了我的車。”
“……”
嘖,自己這毒舌肯定是隨母親了。
……
許梔寧上完一天的班,本來開心的。
地鐵上就在想今晚家里的那男人會給自己做什麼好吃的,結果剛到小區,就又看見了景斯淮的車。
知道他自殺這一次,出院後,不可能消停。
但沒想到這麼快就又來。
許梔寧實在不想應付,于是找棵樹躲起來,拿手機給裴則禮打電話。
“景斯淮在樓下。”
那邊語氣不善的輕哼,“然後?”
“你幫我趕他走吧。”
他故意挑高聲音,“你舍得?”
“李澤培,你要是不想幫就直說,我就自己去。”
“你敢!你再單獨和他見面一次,我就——再不給你做炸蝦了。”
許梔寧抿了下,咽咽口水,“所以,今晚咱們吃炸蝦?”
“你吃炸蝦。”
“那你呢?”
“我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