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婭說完這句話，就被人走了。
但許梔寧回到辦公室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厲妍，你說秦風好像蠻有錢的？”
“嗯，開著新款CayenneTurboGT，住酒店都是頂級的套房，上服雖然看不出品牌，但瞧著也不便宜。”
厲妍里念叨完，才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來，疑，“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還有，裴總的未婚妻米婭，剛才和你說了句什麼啊？”
“說，和李澤培是同學。”
“……哈？”
許梔寧微微蹙眉，在腦海里試圖將各種信息串聯起來。
“他認識秦風，而且看起來關系還不錯，又能和米婭這種等級的人有牽扯，就算只是普通同學的話，那李澤培也不應該淪落到……去當鴨子賺錢吧？”
不僅如此，還為了每個月兩千塊，在自己邊又當傭人又當陪床的。
厲妍見多識廣，倒不像那麼糾結。
湊過來打了個響指，“寧寧，這就是你的思想狹隘了！那夜店工作者，難道就不能是因為真心喜歡這種酒池林的覺？一定是實在太缺錢了，才下海？”
“那也不對啊，就算李澤培是純喜歡當鴨，那難道他也純喜歡下廚？洗做飯，伺候人？”
“姐妹，我是真要為李澤培流淚了。”厲妍一臉沉痛的拍了拍肩膀，“他喜歡你這件事，都寫在臉上啦，你居然還覺得他是圖你那兩千塊？”
“……”
“等等，你說李澤培和米婭是同學？”
許梔寧點頭，“嗯，親口說的。”
厲妍咂咂，目上上下下打量了閨好幾遍，突然開口，“我發現，你和米婭的眼睛長得好像啊，瞳孔都是淺褐的。”
“這不是很正常？”
“拜托，褐眼瞳的人多，但你這樣淺褐的并不常見好麼？你難道忘了，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問你是不是戴了瞳？”
許梔寧回想了下。
好像還真是。
“所以你說，李澤培之所以對你一見鐘，莫名其妙纏上你，會不會是因為他曾經暗過作為同學的米婭，結果而不得，于是在看到你這雙眼睛後，就立刻被迷住了？電視劇和小說里，節都是這麼演的哎。”
厲妍其實就是純胡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許梔寧想到了李澤培的那個黑筆記本。
他當時很著急的奪走，生怕自己看到里面的容。
提及暗這個話題時，他也沒有否認。
再加上，李澤培還和盛創的裴總認識，裴總是誰，是米婭的未婚夫。
所以。
其實在凜江的那天，自己去找裴總，結果是李澤培出來開門，他就不是去陪客的，而是……
敵見面，分外眼紅？
這樣順下來，很多地方都能說得通了。
就比如，平時自己提及盛創的裴總，他總是故意岔開話題回避。
顯然不愿意聊這個。
以及，之前厲妍在秦風面前說，盛創的裴總喜歡男人時，他反應也是很驚訝的。
還看著李澤培說了句“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此刻換個角度想想，若人家裴總就不喜歡男人，都是李澤培編出來故意詆毀敵的，一切便都合理了。
只是……
自己在其中扮演個什麼角？
替代品？
許梔寧想的神，以至于辦公桌上的電話都響了好幾聲，才接起來。
“許助理，一樓有人找你。”
“哦好，我現在過去。”
趕起往電梯方向跑，都快到大廳了，才猛地想到自己忘記問找自己的是誰來著。
不過下都下來了，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匆忙到接待前臺，剛站定，就聽到後傳來耳的嗓音。
“梔梔。”
“……”
自己躲過了昨天，沒躲過今天。
盛創大廈的前廳有不人，公司職員，前來談合作走程序的資方負責人等等。
許梔寧不想被關注，所以將自己的音量降到最低。
“大哥，你怎麼來這了？”
景斯淮沒說話，先拿出了手機，給看微信對話框，以及一筆五百萬的轉賬記錄。
“婚約解除了，我和陸溪再沒有半點關系，這錢是我賠償給陸家的，他們雖然不高興，但最後也接了。”
“……”
“我做錯事，你不高興是應該的，沒關系，你等了我七年，我也慢慢等你消氣的那天。”他笑笑，不像以前那樣急切的要個答案，而是溫聲開口，“你回去忙吧，我就只是想當面告訴你這個。”
說完，景斯淮擺擺手，轉離開。
許梔寧看著他那明顯消瘦許多的背影，小幅度扯了扯角，然後才回去。
路上遇到了趙經理，同聊幾句項目開工的事，等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時，才看到手機上有條短信。
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
許梔寧點開，瞬間，面如土灰。
上面先是幾張淋淋的照片，到最後才是一行文字。
【馮林死了，是你害死的！像你這種神病患者，就應該被鎖起來，免得出來危害社會。】
而第一張照片，是許梔寧上次犯病時拿過的匕首，刀刃邊緣全是。
第二張照片，是傷者馮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場景。
第三張照片，是他的死亡證明。
時間是一個月前。
的眼前一黑，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幸好厲妍聽見聲音，從辦公室里跑出去，“寧寧，你這是怎麼了？來，我扶你。”
許梔寧就好像行尸走似的，僵的坐在了沙發上。
耳邊，閨在說什麼，全都不知道。
雙眼失焦，空無神。
過了許久，許梔寧才恍惚回神般，立刻打電話給母親。
“我害死了一個人……”
沈遇秋愣住，“梔梔，你在說什麼傻話呢？”
“馮林死了。”
僅僅是因為他長得像當年綁匪中的一個，就發了許梔寧的病。
發作時，本不知道自己如何拿起的刀，如何沖向害者。
那段記憶對于神智清醒後的許梔寧來說，是被刪除的。
“媽，您幫我聯系醫生吧，我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