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親通過電話後,又打給李澤培。
“你今天做晚餐不用帶我的份了,我有事,不回去。”
“嗯?什麼事?”
“與你無關的事。”
掛斷電話後,許梔寧剛站起,就一,意識瞬間離栽了下去。
……
昏迷中,恍惚又回到了被困的那天。
綁匪大聲咒罵,圍上來拳打腳踢。
其中有個男人一腳踹到了許梔寧的頭上,力道太狠,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服變了碎的,鞋子也不知去向。
所以。
其實許梔寧也無法百分百的確定,自己沒有被怎麼樣。
只是憑著睜眼後,那些男人的話,以及自己還在原位上蜷著來推斷的結論。
于是那天,許梔寧才會問及有沒有出的事。
雖愚昧可笑,但也確實重重松了口氣。
起碼證實了,這些年自己一口咬定所堅持的,沒有錯。
“不要再說我了……”
“不要……”
夢里的許梔寧想與那些向自己指指點點的鄰居村民反駁,可怎麼都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下一秒,畫面快速的切換。
變了看到馮林的那天。
許梔寧出去買水果,付款時抬起頭,眼前出現的臉,瞬間和當年綁匪的模樣重疊——
一模一樣。
連脖子上的紋位置都相似。
開始全應激般發,不控。
至于後面發生什麼,就全然不知了。
記憶中,只有刺眼的跡,鋪天蓋地那般涌來,仿佛要將許梔寧淹沒……
……
病床旁,沈遇秋哭得不上氣。
“警方調查了,那個馮林不是綁匪之一,就是梔梔認錯了。”
“當時醫院也給出了鑒定,我兒確實是有創傷後應激障礙,所以沒有判刑事責任,只賠償了傷者一筆錢。”
“可,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即使現在馮林真的死了,那也和梔梔無關啊,怎麼會又突然想起來?”
景斯淮怕繼母擔憂過度,一直用手著的背安。
“沈姨,別擔心。”
“醫生說可能是最近力大,才會這樣。”
而站在另一側的裴則禮,聽著沈遇秋提起這些,始終沒有出聲。
也不知在想什麼。
終于,床上的人有了些反應。
許梔寧擰起秀眉,閉的眼皮了。
景斯淮下意識出手想要去握的,可下一秒,從許梔寧口中說出的名字卻是是——
“李澤培……”
“我在。”裴則禮立刻攥,俯近,“我在呢。”
許是覺到了令自己安定的氣息,皺著的眉頭忽然間舒展開,也不再繃著了。
這一幕落景斯淮和沈遇秋的眼中,一個不可思議,一個深覺刺痛。
許梔寧從未對自己這樣過。
的警惕從不肯放下片刻。
如今卻能被其他男人輕易平。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給過足夠的安全嗎?
病房一時安靜下來。
落針可聞。
良久後,沈遇秋抬眼,第一次認真打量起兒的這個“男朋友”。
因為趕來的匆忙,沒有時間換服,所以他穿著為“裴總”時的黑西裝,俊臉冷峭,薄抿。
“斯淮,我的心臟病藥落在了車上,你能幫我去拿一下嗎?”
“……”
景斯淮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皺眉後,還是點了點頭,“好。”
門被關上,現在這里就只剩下了沈遇秋和裴則禮兩個人。
“你看到了。”嗓音哭的有些啞,“梔梔這病……醫生說很難徹底治愈,并且隨時隨地都可能發作。”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同你講實話,其實斯淮拖了我家梔梔這麼多年,我這做母親的,心里怎麼可能沒怨言?但我沒辦法!比起這個來,我更怕以後我的寶貝兒嫁給其他人後被欺負,被嫌棄。”
起碼,如果和景斯淮在一起,他是知道全部的。
就算礙于他父親的面子上,也不會虧待了許梔寧。
“阿姨曾問過梔梔,有沒有把過去的事告訴你,說沒有。”沈遇秋嘆了口氣,“現在你親眼目睹,這件事也是瞞不下去了,阿姨不道德綁架,畢竟我兒瞞病不占理,我只求如果你介意的話,能不能——”
“我是最沒有資格介意的人。”
裴則禮沉著嗓音出聲打斷,“您放心,無論怎樣,我都只要。”
……
許梔寧睜眼時,已經是凌晨了。
醫院里安靜得只剩下監測儀滴滴答答的聲音。
病房的白熾燈亮得刺眼,擰眉,把臉轉到一邊去。
“醒了。”
裴則禮上前,許梔寧整個視野都被他那張俊臉占據。
“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頭還暈嗎?”
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可都沒答。
怔怔盯著裴則禮的黑眸好半天,許梔寧突然開口。
語氣有些生,帶著些小孩子脾氣似的。
“你和米婭是同學?”
同學?
他皺眉,“我不記得了,和你說的?”
“嗯。”
許梔寧微微垂下羽長睫,掩蓋緒,“你喜歡我的眼睛嗎?”
裴則禮立刻答,“喜歡。”
“是因為它像米婭的那一雙?”
“啊?”
“李澤培,你和盛創的裴總,其實是敵關系吧?他的未婚妻米婭,是你暗的那個生。”
他前一晚在飛機上就沒睡,這又守了半宿。
裴則禮此刻甚至懷疑自己是大腦徹底停擺了。
不然怎麼許梔寧的話,他一句都聽不懂。
“我暗誰?”
“米婭。”
裴則禮倏然瞇眸,“別告訴我,這也是和你說的。”
他煩躁扯了下領帶,已經準備拿手機去質問了。
好在許梔寧答的快,“不是,是我自己猜的。”
“……”
“你別再騙我了,我不信什麼一見鐘,起初你接近我,我真以為你是為了錢,為了能有個地方住,可再仔細想想,這個理由也不立!憑你的臉,圖我這月薪兩千,這不可能。”
裴則禮看著那倔強又別扭的小臉,有點想笑,又不合時宜。
只能憋下。
“嘖,原來你才發現啊。”
許梔寧瞪過去,“你什麼意思?”
“我就沒說過對你是一見鐘啊。”
“我明明說的一往深。”
咬著下,把小臉扭到旁邊去,“我不想聽你在這里咬文嚼字,現在你應該也知道了,我的病是有傷人傾向的,所以你最好離我遠點,明天我們就——”
“又要去民政局?”
裴則禮很自然的把話接下來。
“對!”
他抬手,把旁邊的椅子拉過來,一坐,“我不去,我不離婚,你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