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的路上,許梔寧一直在想自己要怎麼問。
主要涉及到經濟的這一塊,問了吧,對他依舊還是不了解,問多了呢,就覺好像在要覬覦人家的錢財似的。
正糾結著呢,手機忽然響起。
“許梔寧,我媽從國外來京林了,我能讓到家里坐坐嗎?”
“啊?”一怔,連忙道,“浴室里洗的還沒收呢,你現在在家嗎?你先打掃一下,然後再……”
話說到一半,許梔寧想想反正同居這麼久了,李澤培也知道家里的況,索就明說了,“我怕阿姨會覺得屋子,對我的印象不好。”
“放心,我下午補了一覺後,就開始收拾了。”
“你確定都弄干凈了?”
“我有潔癖,你不知道?”
松口氣,“那就行,你媽媽來一趟京林,想看看你住的地方很正常,我沒什麼介意的。”
裴則禮又問,“你大概多久能到家?”
“坐地鐵一個小時吧。”
“行,等你。”
掛斷電話以後,許梔寧看著手機屏幕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句“等你”,是指……自己等下就要見到他的媽媽?
凌晨剛算確定關系,晚上就見家長?
張頓時騰起。
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求助厲妍。
【一個小時後要見男友媽媽,我現在應該做什麼,在線等。】
沒過一分鐘,那邊回復。
【李澤培的媽媽?他長得這麼好看,他媽肯定也是大,你記得給我拍幾張照片。】
許梔寧了眉心,又發一條。
【面對見死不救的閨,我現在應該做什麼,在線等。】
那邊厲妍回的“哈哈哈”簡直要占滿屏。
【寧寧,你在怕什麼?瞧李澤培對你那死心塌地的樣子,我毫不懷疑,他媽要是敢不同意你倆,他都能直接斷絕母子關系!你就大大方方的去見,對方和善,你就恭敬,對方刁難,你也別慣著,當場就和李澤培提分手!聽我的,沒錯。】
……
一個小時後,許梔寧站在自家門前,深呼吸做了三四次,是沒敢輸碼。
最後還是裴則禮掐著時間打了通電話,聽到鈴音在外面響起的,過來打開門。
“你怎麼站在外面?”
張的抿,“……有點怕。”
畢竟之前和景斯淮一直關系模糊,沒真的往過,這算是許梔寧第一次談,又這麼快見父母,不張就怪了。
裴則禮無奈,手把拉進門,“你怕什麼,我媽在樓下呢,又沒在里面。”
“怎麼沒讓阿姨上來……”
“你不在家,我媽說先進來的話,有失教養。”
“……”
完了,許梔寧更張了。
十分鐘後。
裴母穿著一深紫旗袍,乘電梯上樓。
視線先掃了眼自己兒子,然後才邁步走進去。
開口,是一貫沒有緒起伏的陳述句。
“你就是許梔寧?”
“嗯。”許梔寧點點頭,“阿姨您好。”
裴則禮單手攬著的肩膀,覺到了有多僵,低聲伏在耳邊道,“別怕,我媽平時在家里,對我和對我爸都這樣。”
連他這個當兒子的,都沒見過幾次母親笑。
但許梔寧倒是想不張。
怎麼可能?
“這里可以坐?”裴母環視一圈,最後目定在沙發上。
“可以的,阿姨,我去給您洗水果。”
“不用。”
這話剛落,裴則禮就先開口,“媽,京林的水桃是特產,您還是嘗一個吧。”
他仗著高優越,許梔寧不仰頭的話看不到,瘋狂的向母親眨眼睛,示意別這麼嚴肅。
裴母冷冷睨了眼兒子,真是托他的福,生平第一次坐在這麼狹小的房子里!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也就只能忍忍。
“你也坐,我去洗。”
裴則禮讓許梔寧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剛轉要去廚房。
余就看到了母親從包里拿出個紅絨盒出來!
“初次見面,我這是送給你的。”
雖然自己并不認可這個兒媳,但該有的流程不能。
大家族中,最忌諱的就是背後被人說出不懂禮數這幾個字。
盒子打開。
里面是一只頂級祖母綠的手鐲。
裴母沉聲,“這鐲子是我上個月剛手的,價值五千——”
“咳咳咳咳!”
裴則禮立刻咳嗽起來,轉快速把盒子蓋上,假笑著塞給許梔寧,“五千塊的鐲子呢,你快收下。”
“不行不行,這麼貴重的禮,我不能拿。”
“長輩送的,不收就是代表沒看上。”
許梔寧沒應對過這場合,信以為真,連忙拿回攥在手里,“阿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我沒準備什麼禮送您,所以……”
“無妨,是我來的突然。”
裴母坐直,視線看向,依舊是沒有半點笑意。
“我們裴家——”
“媽!”
裴則禮幾乎是同時開口打斷的。
心都要拎到嗓子眼了。
“我們陪……陪許梔寧下去走走吧!正好我晚上沒下廚,順便找個餐廳坐下來聊,怎麼樣?”
客廳突然安靜下來。
誰都沒有說話。
好在過了近一分鐘後,裴母先打破變僵的氣氛。
“好,我先到車里等你們。”
起離開後,許梔寧才敢松口氣,然後埋怨的瞪了一眼裴則禮。
“阿姨一共說幾句話,全被你截下來了!雖然是你媽媽,但你這麼做太沒禮貌了。”
弄得自己在一旁,都有些尷尬。
裴則禮默默看了眼茶幾上那價值五千萬的鐲子,開始後悔不該強烈建議母親這個過來見見許梔寧的。
果然,很快裴母就發來了條消息。
【我有事,晚餐就不吃了,你們吃吧。】
許梔寧湊過來一看,頓時皺起小臉,“你媽媽肯定是生氣了,阿姨送了我這麼貴重的禮,結果和我連幾句話都還沒說上呢。”
“李澤培,你快去哄哄你媽媽,晚餐咱們找家好些的餐廳,我請阿姨吃飯。”
“沒事,不是生氣。”
“這還不是生氣?”
裴則禮不知道自己是該先嘆氣,還是該先松口氣,“真不是,生氣時不這樣。”
他知道,母親之所以會走,是發現了端倪。
也由此驗證出來,許梔寧應該是真的不知道兒子的份。
……
與此同時,陸家。
陸溪被退婚後,已經兩天沒從臥室出來了。
原本得到景斯淮的賠償後,陸父已經不再想此事了,結果看到唯一的兒難過這樣,難免心疼起來。
“溪溪,那景斯淮有眼無珠的,和你解除婚約是他沒福氣,你就別傷心了!聽爸的話,我再給你找個比他更好的。”
“我不想要什麼更好的,我就要景斯淮。”
陸溪紅著眼睛,抬頭看向父親,“許梔寧哪里比我好,我居然輸給!”
陸父趕哄,“那是個什麼東西,連給咱家當傭人都不配。”
“所以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乖兒,那你說,怎麼能讓你舒坦了。”
陸溪抬手抹了把眼淚,突然心生一計,走到父親邊去,“爸,我之前聽景斯淮提起過,那個許梔寧曾被綁匪壞了子,還留下了有傷人傾向的應激創傷癥。”
“我要讓這件事,京林市人盡皆知,都去笑話!最好刺激得許梔寧徹底發瘋,以後只能被關在神病院,看看到時誰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