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寧出事了。”
秦風的電話打過來時,裴則禮正和裴母在一起,聯合應付歐洲那邊的。
一聽到這句,他立刻站起,“出什麼事?”
“你看新聞。”
裴則禮甚至都沒同母親知會半句,黑眸掃過手機屏幕上的文字,轉直接離開。
車子飛馳在去醫院的路上。
他無數次撥給許梔寧,可沒一次被接通。
終于跑到搶救室的門口,卻發現許梔寧不在,連景斯淮都不在,只有景父一個人。
“許梔寧呢?”
“剛才暈倒,斯淮抱著去找醫生了。”
裴則禮從他那要了景斯淮的手機號碼。
可打過去,聽著聲音卻不像是在室接聽的。
“你們在哪?”
景斯淮聽出了是裴則禮。
可這個時候,自己也顧不上什麼別的了,立刻道,“本來梔梔在臨時病房躺著,我剛去醫生辦公室簽個字的時間,再出來,就不見了。”
裴則禮的心狠狠一沉。
看來,許梔寧是知道新聞的事了。
沒時間和景斯淮浪費,他快步回到車里,讓秦風馬上開始查醫院和周圍的監控。
“阿禮,你別太著急,許梔寧才失蹤沒多久,不會有事的。”
“我怕想不開。”
本來這件事一直是的心病。
這話說完,裴則禮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可能!
來不及和秦風多說,他切了通話,開始給許梔寧發微信。
【我知道你能看見,接我的電話,好嗎?】
【許梔寧,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信你。】
裴則禮清楚的看到對話框的頂端,閃過一秒“對方正在輸中”。
他立刻又撥。
第一次依舊沒接。
再撥。
通話界面終于開始顯示00:01……
“你在去許家的路上。”
裴則禮的這話不是疑問句。
“是。”
“聽話,讓出租車司機靠邊停下,給我發個定位,我過去找你,好不好?”他的語氣像哄一個了委屈的小孩子那般,溫耐心,“你還有我,我不會放過那些欺負你的人。”
“……”
許梔寧沒回任何,但僅從那不平穩的呼吸聲中,裴則禮就知道在哭。
“乖,信我一次。”
“李澤培,我的世界被毀了。”
一夕之間,全部崩塌。
“不會再有人信我了,不會了……”
“你還有我!”
裴則禮的話還沒等說完,那邊就傳來了忙音。
再打,許梔寧就關機了。
……
要殺了許立。
去許家的路上,許梔寧只有這一個念頭。
這些年,因為母親弱可欺的子又有心臟病,只能一忍再忍,想著等時間再長些,想著等知道當年綁架事的人都漸漸年長,漸漸記不清。
那當年的事就可以徹底掀過。
可。
他們終究是沒放過自己。
像噩夢纏,像猛鬼逃命。
既然這樣,那就一了百了。
也免得連母親都要因此事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
許立看到兒敲門,沒有太驚訝,甚至臉上還有些得意。
“你也別怪我,對方說只要我接這個采訪,就能輕松拿到一百萬。”他雙手一攤,“我的好兒,你今年都二十五了,還沒孝敬過我什麼呢,這錢就算做是你給我的贍養費了。”
許梔寧聽後,褪盡的小臉上并沒有過多的反應。
甚至面無表。
一直放在包里的手,先去了下藏在里面的刀刃。
指腹有被劃破的覺,痛。
看來商家說這刀很鋒利,沒有騙人。
“是誰來找你的?”
“這我不能說。”許立毫沒察覺到危險,還在洋洋得意著,“你最近得罪了誰,心里應該比我清楚吧?”
“是陸家的人。”
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其他的。
“我可什麼都沒講!”
許梔寧扯扯,倏然一笑,“一百萬,您已經拿到手了嗎?”
“先給了我五十萬。”許立倒沒瞞,還警惕的瞥了一眼,“怎麼,你想要?別做夢。”
搖頭,“我只是覺得可惜,您怕是花不到了。”
“什麼意思?”
許立剛察覺到不對勁,刀就已經徑直進了他的口——
只可惜,有肋骨擋著,許梔寧一下沒能直接全部沒。
于是殺紅了眼般,快速出,又咬著牙狠狠捅向心臟!
“我要你死,給我死!我要你們這些污蔑過我的人,都死!”
許梔寧是帶著同歸于盡的心思來的。
但忽略了一點。
就算自己再怎麼豁出去,力氣也終歸不如一個年男人的力氣大。
刀,很快被許立奪走。
“你這個瘋子,居然還想殺自己親生父親!”
他用力一推,求生的本能驅使著,將刀尖對準了狼狽摔倒在地的許梔寧。
腎上腺素飆升。
“我現在屬于自衛,弄死你也不犯法。”
許立蓄勁,直接踩住了的手固定,出刀扎過去——
那一瞬間。
許梔寧甚至沒有半點要躲的意思。
在想,這是終于要解了嗎?
隨便以後這個世界變什麼樣子,都與自己無關了。
再沒有嘲諷奚落。
再沒有嫌棄打量的眼神。
也再沒有無緣無故的惡意……
真好。
可閉眼過了幾秒,預想中的疼痛卻遲遲沒來。
耳邊,突然響起悉的低喚聲。
“許梔寧……”
猛地瞪圓眸子,眼睜睜看著那麼長的一把刀,從男人後貫穿,僅剩刀柄還在許立的手中。
“李澤培!”
劇痛令他咬牙關,還堅持著擋在許梔寧前面。
“你……你怎麼不聽話,都說讓你等我了……”
“李澤培!李澤培你為什麼要過來,這件事與你無關,你——”
“我說過會保護我家小傻子,我……我說到,做到……”
鮮。
流了一地,迅速蔓延。
染得他黑西裝更深,染得許梔寧的白子都變刺眼的紅。
空氣中開始漫起鐵銹腥味。
而在意識消散的前一秒,裴則禮還控制著自己朝旁邊倒下,不然,已經自背後穿過來的刀尖,會傷到他最的人……
那可不行。
“不要,不要啊!”
“李澤培,你醒醒,求你醒醒,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