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4章 “我出來了,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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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則禮顯然明白母親話中的含義。

他虛弱的了幾口氣,薄泛白,“我爸呢?”

孟書蘊起,“等下。”

走出沒多久,裴鶴歸就進來了。

黑眸掃一眼病床上的兒子,想沉聲呵斥,話到邊又止住,生生降幾分怒意。

“你還私自和人登記結婚,真是沒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里。”

“爸……我只想要……”

“別說這些不切實際的。”

裴則禮蹙眉,“那……除了許梔寧之外,我不會娶任何人。”

換個說法而已。

總之目的是一樣的。

但裴鶴歸怎麼可能輕易被小輩的這種話威脅到,他輕飄飄開口,“你母親僅你一子,如果你不能傳宗接代,那你覺得這件事最終會是誰來擔責任?”

“……您還要為此和我媽離婚?”

“裴家再沒有第二個繼承人。”

裴則禮有些著急,咬牙試圖起

可儀里,傷口又是剛剛合好,本不是憑著意識就能彈的。

“我沒有拒絕生孩子,我只是想要——”

“要那個姓許的,來誕育我們裴家的後代?”裴鶴歸冷聲打斷,“莫說份地位,連最起碼的名聲都沒有。”

這要是裴家真娶了,那將會是整個歐洲財團中的一大笑話。

“爸……如果當年沒有許梔寧救我,裴家連我這個繼承人都沒有了,更何談再下一代?而且……那些都是抹黑的,許梔寧并沒有被……”

“實際怎麼樣,我不興趣。”

裴鶴歸直接下了定論,“你與之間隔著的,也不止是這個。”

門庭階級,家世背景,就沒有任何一項可以匹配的。

……

外傷致肝臟破裂,後醫生建議起碼要臥床三周以上。

憑著這個,裴則禮才暫時沒有被強行帶回歐洲。

可這樣一來,他也無法走

更何況病房四周都有裴家的保鏢看守,那些個個都是父親的人,不可能放自己。

好在,秦風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說通外面,溜了進來。

裴則禮第一次見著秦風,覺這麼親切,開口便問,“許梔寧怎麼樣?”

……好的,沒有傷。”

“那新聞呢?”

“放心吧,你母親很懂你,手封鎖了所有的渠道,連原始證據都統統刪掉,有外泄風險的人也永遠閉上了。”

聽到這個,裴則禮松口氣,出手去,“你手機給我,我要給許梔寧打電話。”

秦風撇,“我能進來都不錯了,還想拿手機?”

“……”

“阿禮,我勸你還是別抗爭了,本來你的份就注定沒有婚姻自由可談,是堅持的話,只會兩敗俱傷。”

裴則禮艱難的,想更清楚明確的表達自己的心思。

“不必勸,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也別提我們之間的差距。”

有階級,可以越。

有壁壘,可以打破。

秦風皺了皺濃眉,“阿禮!”

“我都想好了。”他微微勾,眸堅定,“如果我父母怎麼都不肯同意,那我就一直不娶。”

“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我都能等。”

總能等到他們不得不點頭的一天。

秦風的眼底閃過一抹不忍心,低下頭來,“你能等,那許梔寧呢?你就確定也能愿意陪你一起耗著?”

“……”

“從你回國開始,當鴨子、當廚師、當司機還當神仙,可呢?”

說了喜歡我。”

秦風嘆氣,“喜歡而已,能維持多久?”

他這話本來是勸裴則禮放棄的。

今天秦風能進來,也是因為他向裴則禮父母講,自己是來勸說裴則禮回歐洲的。

結果,放棄的念頭肯定是沒有。

倒讓裴則禮一下子更急切要出去了。

“你說的對,許梔寧後還有個景斯淮虎視眈眈的,我得趕去盯著。”

“哎?不是……”

“秦風,你出去後幫我告訴許梔寧一聲,我最多再在這個鬼病房里困一周,肯定可以想到辦法離開,讓耐心等我。”

見他遲遲不答應也不說話,裴則禮眉峰往眉心

“你怎麼這副表?”

秦風忽然站起,沉了口氣,“話,我是肯定不幫你傳達,等你出去以後……自己看吧。”

“……”

裴則禮剛才一心只想著如何與許梔寧建立連接,沒有注意其他。

現在再去看秦風的臉,明顯不對勁。

似乎連提及許梔寧的名字,他都不愿意。

“告訴我,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沒,沒什麼,你先養好傷,這是最主要的。”

“秦風。”裴則禮沉下俊臉,眉目冷峭幾分,“我們是朋友,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後者為難抬手,“嗯,我知道,可——”

“和我說實話。”

“我——”

秦風幾次開口,又幾次閉上,支支吾吾起來,“真沒什麼。”

“這樣,你先告訴我,許梔寧有沒有傷?”

“沒有。”

“一丁點都沒有?”

他小幅度扯了扯角,“就手指頭劃破點皮。”

裴則禮聽到這個,驟然松口氣,揚了揚手,“沒傷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我也不你說了。”

秦風又是幾次皺眉糾結,最後悶出一句,“我走了,你養傷吧。”

……

徹夜難眠後,裴則禮最後想定了突破口。

還得是從母親這里下手。

沒別的辦法。

裴母也最懂自己這個兒子了,母子倆僅僅對視幾秒,孟書蘊便沉聲開口,“你答應我,出去見一次後,就跟我回柏林。”

他不愿的擰眉,“我妻子在國,我不能走。”

“妻子?”

“對,我們已經登過記了。”

“沒用的,婚姻關系已經撤銷了。”

裴則禮猛地起,扯到傷口後,又重重躺回去,“怎麼可能?這個起碼得有一方當事人簽字申請——”

他說到一半,猛地反應過來。

“我爸去許梔寧簽字了?”

“沒人。”

不想再繼續跟人打啞謎,裴則禮是咬牙坐起來。

而意外的,孟書蘊沒有攔著,只是看他一步步的艱難往病房門口挪。

守衛的保鏢看到自家爺出來,立刻上前,“爺,您不能離開。”

“滾。”

“您不能離開。”

裴則禮本就有傷在,此刻額角都滲出薄汗了,更沒力氣與他們爭口舌。

後,孟書蘊走出來。

“讓他去。”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愣住,“夫人……”

“我說的,讓他走。”還指了下其中的一個保鏢,“你,開車送爺。”

“是。”

裴則禮被扶上車,先對保鏢道,“把手機借我用,我問一下許梔寧現在在哪里。”

終于能拿到手機了,他迫不及待的撥通號碼。

覺傳來的響鈴聲都格外令人急躁。

幾秒後,那邊接起來。

“你好。”

是許梔寧的聲音!

裴則禮趕開口,“我出來了,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

可那邊沉默幾秒後,語氣疑的回,“你是誰?”

他一怔,沒想到換了個手機號,這傻丫頭竟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李澤培,我是李澤培。”

“……李澤培是誰?”

“……”

“先生,你打錯電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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