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則禮只以為這是許梔寧又在鬧小孩子脾氣。
畢竟自己從傷住院到今天,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這中間半點聯系都沒有,會不高興也正常。
直到他人站在景家別墅的門口,看見里面的許梔寧正彎著眉眼笑。
淺褐瞳眸溫清婉,垂眼時,孩家的中出橫生的態。
可——
向的人卻不是自己。
而是,景斯淮。
“斯淮哥,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下午的會議被取消,我剛好空出時間去打包了一份你吃的錦李記炸蝦。”
許梔寧微愣,有些疑。
“你怎麼會知道我喜歡吃錦李記的炸蝦?我不記得我之前說過啊……”
話音剛落,裴則禮沉著眸子邁步走進別墅庭院,一把扣住許梔寧的手腕,“咱們不吃他的炸蝦,回家,我給你做。”
他說著就要帶人離開,被景斯淮攔住。
“梔梔不能跟你走。”
“是我的妻子。”
“現在不是了!”
裴則禮頓時擰眉,俊臉黑得能滴出墨般,“景斯淮,別挑戰我的忍耐力。”
“我不需要挑戰你什麼。”他淡定開口,示意裴則禮自己去看後那正努力想掙鉗制的許梔寧。
“你是誰啊,你放手,放開我!”
“……”
裴則禮的疑沒持續多久,景斯淮就給了答案。
“那天梔梔被你的家人趕出醫院後,在門口就暈倒了,高燒一周沒退,始終神志不清的,後來終于是退燒蘇醒,然後,就完全不記得近幾個月發生的事了。”
“不可能。”
裴則禮才不信這些鬼話。
然而下一秒,他的腕骨猛地一痛。
是許梔寧結結實實的咬了一口!
終于能把手回來,立馬快步躲到了景斯淮的後去,“斯淮哥……他到底是誰啊,你們在說什麼?”
景斯淮溫聲安,“沒什麼,梔梔別怕,你先回去和沈姨聊會天,我等下就過來。”
許梔寧最後又怯生生的瞥了眼滿臉沉的裴則禮,轉就跑。
好像有什麼野能追來似的,一點猶豫和停頓都沒。
日思夜想的影就這麼從視線中消失,裴則禮下意識往前近幾步,但無奈,口的傷不支持他。
“嘶……”
“你看到了吧,梔梔已經把你忘了。”
裴則禮低斥,“我不信!”
景斯淮就料到他會不信,沉口氣,從自己車上拿了份醫院的病歷遞過去。
“本來梔梔就有應激創傷癥,你是知道的,這次被新聞的事一刺激,醫生說這屬于解離忘癥的一種,是創傷景忘。”
“這段記憶對來說太痛苦了,所以大腦自我保護的機制被發,出于本能反應忘掉,以此來減輕心理創傷。”
裴則禮沒接病歷,任由景斯淮的手懸在半空。
他起眼皮瞥人,顯然半信半疑。
不過……
無論是不是真的,都無妨。
“我要帶許梔寧走。”
忘記自己也沒關系,再重新認識一次就好了。
景斯淮繃著俊臉,抬頭看向裴則禮,“現在在梔梔的世界里,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你怎麼帶走?梔梔很怕你的,你剛才沒看見嗎?”
他不瞎。
自然看到了。
“那也是我們夫妻的事,與你無關。”
“你們領的證已經被撤回了。”
景斯淮停頓幾秒,將嗓音低,“李澤培,梔梔真的不記得你了,也不記得我和陸溪訂婚的事,的記憶退回到了還喜歡我的時候。”
“……”
“這一次重來的機會,簡直就是老天爺賜給我的,我一定好好珍惜,隨便我母親再怎麼折騰,我也要娶。”
裴則禮倏然瞇眸,嗓音惻惻的往下沉。
“你沒這個命。”
……
許梔寧是被強行帶走的。
畢竟裴家保鏢隨便拎出來一個,景斯淮都遠不是對手。
“爺,現在去哪里?”
裴則禮薄微,報出了自己和許梔寧的出租房地址。
這一路。
後座上的人就沒停下來過。
“你們是誰?”
“我要報警,你們這是違法的!”
看沒人被自己說,索朝著車窗大嚷起來,“救命啊,救命!”
裴則禮覺頭都快被喊炸了。
單手攥住許梔寧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捂。
“別了,這車隔音特別好,外面本聽不見。”
“……”
“這條路,你總悉吧?”
他傷口在痛,應該是剛才被抻到了,現在說句話都疼得擰眉。
可為了安定的緒,別讓太過害怕,又只能咬牙忍著,把語氣降到最溫和緩,“咱們是回家,沒人要你的命,你安靜些,我們等會到家坐下來說,好嗎?”
“唔唔唔!”
“你點頭,我就松開。”
許梔寧眼珠一轉,然後警惕的點了下頭。
結果裴則禮剛松手,又開始喊。
這次連帶著拿手去錘車窗玻璃,“救命!這里有人綁架,救命!”
正開著車的保鏢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然後遲疑片刻,試探的開口,“爺……車上有繩子和膠帶。”
只要自家爺一聲令下,他立刻就能讓這個人老老實實的。
不說還好,這話一出,許梔寧瞬間就像馬上要沒命了似的,瘋狂去拽車門,“救命,救命啊!”
裴則禮狠狠瞪了眼保鏢,深呼口氣,繼續耐著子哄。
“許梔寧,你乖點。”
口反駁,語氣里甚至帶著不可置信,“你綁架我,還讓我乖?”
“……”
實在沒辦法,他忽然抬起手,一顆一顆開始解自己上的襯衫紐扣。
許梔寧更慌了,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你,你要干什麼?我可告訴你,綁架加強迫,會被判很多年刑!”
裴則禮無奈,“我現在倒是想干點什麼。”
服扯開,出了里面目驚心的貫穿傷口。
猙獰,瘆人。
“見過我這樣一傷的綁匪麼?”
連忙用手捂住臉,慌的把頭轉向別,“誰知道你這是不是綁架其他害者的時候被傷的。”
活生生被氣笑。
裴則禮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上挑,嗓音暗啞低磁。
“你這小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