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許梔寧再說什麼,他的就已經了過來。
悉的,悉的氣息,混著暴雨中漫出的泥土味,這一吻,好像久別重逢的電視劇男主,不顧一切,也要選擇彼此。
裴則禮的傘無限的向那邊傾斜。
雨水很快打他的服,自邊緣往下滴著。
許梔寧蹙了蹙秀眉,忍不住抬手將傘扶正,“裴則禮!你是有傷的人,雨水很臟,會染的。”
“你關心我?”
畢竟剛才喊的那聲,他以為是又要呵斥自己放開。
“誰要關心你?我只是不希你傷口嚴重,到時候再拿這個借口過來纏著我。”
“這倒是個好主意。”
許梔寧氣結,“你能不能聽懂人話?”
裴則禮聳肩,狹長明秀的眼尾上揚著,“我聽的人話,就能聽懂,我不聽的,就不是人話。”
“……”
“這種天氣,你不在屋子里面,非跑到庭院待著,是因為想我?”
冷不防被說中心事,有片刻的怔愣與慌張,反駁回去的話也沒經大腦,“難道我在屋子里就不能想你了?”
他悶聲低笑,勾起薄,“能。”
許梔寧反應過來,急急忙忙改口,“我不是那個意思唔——”
又到了裴則禮不想聽的話,干脆以吻封緘。
對的饞,永遠解不了。
只有更急切的索取,和更心甘愿的淪陷。
“許梔寧,我決定不強迫你嫁給我了。”
“做我朋友,嗯?我們這次,從談開始。”
終究無法直視裴則禮那黑得純粹的眼眸,別開臉。
“我有男朋友。”
“景斯淮?”
“是。”
“許梔寧,收回這句話。”
“……”
他俊臉瞬間淬冰,眼睛深沉近墨,似乎在醞釀著更瘋的計劃,“行,不收是吧?那也不礙事的,只要他死,你就沒男朋友了。”
裴則禮視線在下一刻轉向景家別墅的門,殺意在眼底迅速泛濫。
腳尖僅僅微,許梔寧就立刻拉住人,死死的攥著,“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想讓你,回到我邊來。”
“如果我不答應呢?”
“寶貝,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答案嗎?”他傾近,扣著的手腕,將掌心上自己的左,“弄死我,這條命還給你,我們才能徹底兩清。”
許梔寧覺自己的眼眶干到疼痛。
“裴則禮,你傷的來龍去脈我知道了,你欠的恩,已經還給我了。”
“然後呢?讓我目睹我的人嫁給景斯淮?”裴則禮著的後頸,發泄似的吻下去,“這刑罰太殘忍,你就不怕我恨你?”
他倒寧愿當年被綁匪撕票,還死的痛快些。
“別這樣,許梔寧我求你,我求你了……”
氣氛一下子陷僵持卻暗涌的沉默中。
良久,開口打破。
“好。”
裴則禮一頓,“什麼?”
“你不是講,讓我和你從談開始嗎?我說,好。”
“真的?”
“先別高興,我是有條件的。”抿,“你總不死心的認為,我不喜歡你,是因為我失憶把你給忘記了,那我現在給你十天的時間。”
“如果這十天我對你了心,我就信你說的,我們之前是一對恩的夫妻。”
“如果十天後我依舊還是覺得喜歡斯淮哥,你就不準再糾纏我,回到你該回的地方去,自此後,我們就當沒認識過。”
裴則禮擰眉,漆黑的眸鎖著人。
“許梔寧……”
“你別試圖和我討價還價,愿意或不愿意,選一個。”
他久久無聲,直到轉邁步要走。
腕骨被箍。
“愿意。”
“我愿意。”
許梔寧背對著人,因為已經紅了眼眶,不敢再和他對視,“你發誓,如果你違背我們今天的約定——”
裴則禮追問,“如果我違背的話,怎樣?”
“許梔寧,就不得好死。”
他的猛地一震。
暗啞的聲線像被蒙上了一層霧氣,自嘲的呵笑,“十天以後的結果,我現在就知道了,你一定會選景斯淮,對麼?”
“所以,這十天你還需要嗎?”
“……我要。”
“那你就發誓。”
裴則禮死死咬牙,一字一頓的開口,“如果十天後,我違背我們今天的約定,我就不得好死。”
“不行!你必須以我發誓。”
“許梔寧,你別太過分。”
他閉上眼,從後圈住,“我要我的傻丫頭長命百歲,永遠開開心心的。”
“我會……遵守承諾。”
這一夜,裴則禮都沒讓許梔寧睡。
從客廳沙發折騰到臺,再到房間床上,明明都已經到了清洗休息的流程,結果浴室里也沒閑著。
到最後,甚至懷疑十天後自己還能不能活著。
再次把心上人擁在懷中,裴則禮一遍又一遍的挲著許梔寧的長發。
即使已經睡沉,他的視線還舍不得挪開。
……
整夜沒合眼,結果當然是上班遲到。
好在景斯淮提前幫請了假,所以也只是早會沒趕上。
匆忙回到辦公室,剛坐下,就接到了裴則禮的電話。
“你從盛創辭職了?誰批準的?”
“人事啊。”許梔寧蹙眉,“我是正常走的離職手續。”
早料到他肯定不會同意,所以趁著裴則禮重傷住院,就趕遞了辭職信。
“你給我回來!”
“不行,我已經在景氏簽了職合約。”
電話那邊磨起牙來,“好得很,等著。”
通話被掛斷,許梔寧正疑裴則禮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景斯淮突然過來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梔梔。”
“大哥,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
“沒關系。”他的眸子掃過許梔寧那脖子上的紅痕,移開視線,“景氏前幾天談的一個投資項目,剛才突然打電話通知我,最大資方換了盛創集團。”
“……”
“他們指名要你去負責這個項目的跟進,而且要求每天親自向盛創提項目進展的資料。”景斯淮微微皺眉,“景氏已經投了錢進去,如果這個時候得罪資方——”
“我明白的。”許梔寧一臉歉疚的低下頭,“對不起,盛創那邊我去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