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0章 “為了達成你的目的,連離婚都拿來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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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恨你的。”

這話景斯淮本不該說。

“恨就恨吧。”許梔寧眼眶干起來,甚至疼痛,“恨,也總比他因為恩,在我邊耽誤一輩子要好。”

裴則禮與自己,實在相差甚遠。

他該回去做他的貴公子。

居高位,矜貴倨傲。

而不是因為一點點恩,就將余生都浪費在這里。

……

白天沒什麼活,晚上孟書蘊的困意就淺了。

接到兒子電話時,正坐在椅子上管家發來的應酬清單。

上面寫著,幾月幾日要參加什麼宴會或是儀式,推薦送什麼禮

當然,最後決定權,還是在這個當家主母上的。

“您和我爸在一起呢?”

“算在一起,怎麼了?”

“我還能怎麼,就是想讓他改變主意,別非要讓我回歐洲。”

許梔寧去照顧景斯淮,這簡直把裴則禮心里的不安拉到了頂峰。

“這很難。”

孟書蘊說完,忽然遲疑了下,想到個辦法。

也是最後賭一把了。

“則禮,我有點事,等下再回你。”

“好。”

掛斷通話,瞥了眼被自己收起來的那一沓離婚協議書,拿起來往門口走。

裴鶴歸的房間燈還亮著。

應該是在理公務。

他對待工作向來謹慎,能親力親為的,就不假手于人。

不然都這個年紀,早就該退居二線,開始養老生活了。

但孟書蘊從不勸裴鶴歸這些,反正他工作就工作,最好每天都待在財團里忙,這樣兒子還能一些力和負擔。

抬手敲了敲門。

里面的人立刻就聽到了。

也不賣關子,“是我。”

顯然,裴鶴歸沒想到妻子會主來找自己。

畢竟禮都原封退回了,孟書蘊的意思不就是要將冷戰繼續到底嗎?

“有事?”

他打開房間的門,本來語氣還有些上揚。

結果下一秒,就看到了手上的離婚協議書。

“你剛才說,不喜歡簽字的那個筆,我過來問問,你是喜歡什麼樣子的,明天我好去買來。”

孟書蘊說的很認真,就好像是書在向總裁匯報工作那樣,“但律師提醒了,簽字只可以用黑筆,是變不了的。”

“……”

“你說吧,我記一下。”

裴鶴歸覺自己的太都在跳。

即使老夫老妻幾十年,他多也能猜到些什麼。

“為了達你的目的,連離婚都拿來威脅我?”

孟書蘊也沒有被人看破心思後的慌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離婚是你先提出來的。”

“……”

“我已經告知了孟家,連離婚協議都準備好,你說不簽就不簽了?”

裴鶴歸抬手,眉心。

“說,想要什麼。”

“則禮的婚姻,由他自己決定。”

“不可能!”他毫不猶豫的否決,“裴家子歷來都是父母挑選人聯姻,則禮如果娶了那個許梔寧,後果有多嚴重,你應該很清楚。”

都不論平民出,會不會給裴家丟臉。

是豪門的各種禮儀還有繁瑣的關系,以及為裴家的基本應變能力,這些都得是從小培養,怎麼可能是一朝一夕就練的?

裴鶴歸冷著臉,涉及到家族的發展和面問題,他向來嚴肅。

“還有,這個許梔寧鬧出來的新聞,雖然已經被下來,涉及到的人都理干凈,可終究是被不人看到過,有這樣的丑聞,外界會如何評價咱們裴家新娶的兒媳?”

“他們喜歡怎麼說,就怎麼說,想給我兒媳扣罪名,那就拿證據出來,沒有的話,大不了我就起訴對方誹謗。”

反正到時殺一儆百,也就沒人敢再說了。

“你這會把事鬧更大。”

孟書蘊呵了一聲,語氣嘲諷,“原來裴家表面說著權勢滔天,實際上卻是畏頭畏尾,哪個嚼舌的都敢來指指點點一下?”

“我——”

“人活一輩子,總會有些偏執想得到的,如果得不到,將會是永遠的憾,就像我當年非要嫁你一樣!當然,訂婚之前我會再三去和則禮確認,是不是一定要選擇許梔寧,如果他說是,那一切後果都由自己承擔便好。”

這不也是嗎?

即使和裴鶴歸破裂,也依舊堅持了幾十年,在裴夫人這個位置上兢兢業業,做好這個賢助的工作。

孟書蘊說完,把離婚協議往他的手里一放。

“裴鶴歸,如果你答應遂了兒子的心愿,我就答應你一件,你隨意提。”

他擰眉,“你跟我談易?”

“你可以選擇拒絕,沒人能夠強求你。”

“那如果我不肯呢?”

孟書蘊笑笑,“沒人能拿你如何,最多就是我與則禮都不理你。”

“……”

“看來你需要些時間想想,等你想好了,再給我答案。”

向來做事不拖泥帶水,轉就走。

裴鶴歸自然知道這算是“最後通牒”了。

“你等等。”

孟書蘊腳步一頓,挑眉,“想好了?”

“我說什麼條件都可以?”

點頭,“對。”

“你就不怕我提出讓你父母把孟家產業都并裴氏?”

孟書蘊雙手一攤,“以前我或許會怕,但如今都這個年歲了,我父母更是土埋半截,財不財產的,死了也帶不走。”

“如果這個能夠換我兒子如愿,可以。”

又確認一遍,“只要我父母點頭,孟家并裴氏,你就愿意讓則禮娶許梔寧?”

裴鶴歸扶額,“瘋了,我看你真是瘋了,則禮現在這樣,就是隨你的子。”

孟書蘊不覺得這算是貶義。

“隨我,不好麼?”

“……”

“或者你覺得兒子隨我,算是毀了,那就趁著自己還有生育能力的時候,找個新的裴夫人。”

“越說越不像話!”

有些沒耐心,直接問,“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

裴鶴歸把離婚協議重重拍到桌子上,開口,“你先進來說,外面傭人能聽到。”

孟書蘊一進門,就被他俯,在上咬了一口。

“我答應則禮這件事,你答應我,將以前的隔閡與心結都掀過去,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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