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妍在那邊慨著,讓許梔寧想到了昨天看到裴則禮的狀態。
遲疑了下,還是無法漠視的問出口。
“那他呢?也在嗎?”
“誰?”
“裴則禮。”
“他啊,他不在,但我剛才聽秦風和米婭打電話的時候,對話中提到的人好像是裴則禮,貌似那位生病了,秦風還叮囑米婭多照顧他,那邊說什麼應該的。”不屑的呵笑一聲,“嘖嘖,這豪門就是有意思哈,老婆照顧老公,本來就是正常事,還偏得弄點文縐縐的詞兒。”
裴則禮病了?
許梔寧再回想他當時的神,以及上下車遲緩的作。
確實像生病的樣子。
厲妍沒聽到閨出聲回自己,還以為是這些話讓傷心了,于是趕道,“寧寧,當初你勸景斯淮放下過去往前走時說的那些話,現在也說給自己聽一遍吧。”
“如今裴則禮往前走了,你也別停在原地了。”
許梔寧忽然覺得空氣有點悶。
深呼吸幾下,笑道,“我現在生活多好,有工作有家,還有桐桐。”
“就是沒個男朋友!”厲妍想到了什麼,又舊事重提,“你看我哥怎麼樣?他還單著呢。”
“別鬧了,你快放過厲嶼哥吧。”
“嘿,我說認真的。”
許梔寧斂起笑意,“我也說認真的。”
……
也是趕巧了。
剛和厲妍義正言辭的拒絕掉“嫂子邀請”,結果下午就有事求到厲嶼那。
“厲嶼哥,你今天有時間嗎?”
“有啊,這為了妍妍結婚,我向公司請三天假,結果空閑兩天半。”他無奈的嘆氣,“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這工作室接到了個醫療健康的項目,但我之前沒做過再生材料,聽厲妍說,你以前涉及到過這方面,不曉得有沒有空,幫我看看項目的可行度?”
許梔寧做致同,一直都是很小心謹慎的。
畢竟手里的錢并不多,如果貿然去投項目,甚至走錯一步,都可能讓公司陷財務危機。
“有空,我正好沒事,那我現在開車過去找你。”
“不用不用,咱們約一家餐廳吧,邊吃邊聊,我請你。”到底是份兒人,不想弄得好像在使喚別人。
即使是自己閨的親哥。
“你還真像妍妍說的那樣,平時瞧著蠻親近的,做事卻非得一板一眼。”厲嶼逗趣一句,“行,我不挑食,吃什麼都行,聽許總安排。”
“那好,我發你定位。”
許梔寧從網上看了一下,最後選定個距離厲妍父母家較近的餐廳。
這樣厲嶼還不用開車開很久。
整理好項目資料,也驅車前往。
路上,厲妍還發了幾張裴則禮兒子的照片過來。
瞧著一歲多的樣子,角度一看就是拍的,不過……
真的和裴則禮很像。
甚至只是側臉,都活像個小版的他。
說起來,也真是要慨裴則禮的基因強大。
桐桐其實也更像爸爸,但臉上多還有些自己的影子。
而照片上的這個小男孩,那可是半點都瞧不出米婭的參與!要知道,是混,按說後代隨米婭的樣貌概率應該更大些。
不過……
看著裴則禮能走出圍困他多年的恩,和米婭在一起結婚生子,自己當年的決定是做對了。
也算,功德一件?
……
從致同到餐廳的路程,大概四十分鐘。
許梔寧停車的時候,看到厲嶼的車已經在旁邊停著了。
匆匆忙忙的下車進去,剛踏,就看到坐在窗邊位置的厲嶼在向自己擺手。
“不好意思啊,讓你先到的。”
“你這餐廳位置,都快訂到我家門口了,我能不先到嗎?”厲嶼子和厲妍差不多,也是說笑,給人的覺像個鄰家哥哥似的。
說完,他把菜單一推,“來吧,士優先。”
“我看這家牛排不錯,好評很多,你看你喜歡吃哪種。”
“都行,在國外那些年,我都練鐵胃了,每餐的宗旨就是吃飽就行!這回國以後,看國什麼都好吃,近兩三年,我生生胖了十斤。”
許梔寧被逗笑,“你這高,胖十斤都看不出來的,還是很帥。”
厲嶼把手揚了揚,“帥我可不敢當,尤其是看過昨天把妍妍搶走的那位,嘿呦,那臉,那五,這不比不知道,一比起來我覺得我都得丑。”
他說完話,許梔寧的腦海中下意識的閃過裴則禮的臉。
若厲嶼看到裴則禮,恐怕語氣得比現在更夸張。
當然,閑聊歸閑聊,正事不能忘。
博華的這個項目,看了以後覺得比較興趣。
主要致同剛投過類似的輕醫,賺的收益真不錯,所以許梔寧想再多涉足一下。
而厲嶼在國外做過一段時間醫藥研發,主要就是醫的注材料方面。
這算是正對口。
他翻看了一下項目的資料,笑道,“這個博華,給自己沒留余地啊。”
“嗯?怎麼說。”
“像聚已酯,聚乙烯醇這類的注類再生材料,本相對售價來說,很低,但看資料上的報價,這里面似乎還加了點非投資的利潤。”
厲嶼這麼一說,許梔寧就懂了。
也就是博華拉自己投資,他不拿正常項目投資獲利的錢,還從自己投資這部分該有的收益中,再一些。
“唉,要說這商人,心眼就是多呢。”
相較于厲嶼的不滿,許梔寧倒顯得很淡定。
“為財圖利,都這樣,博華如果平白無故的邀請我參與項目,他沒有什麼油水可談,我還反倒要更謹慎些呢!這,我就頂多去和博華那邊談判,看看他能再給我讓利多。”
厲嶼抿一樂。
“我都忘了,你現在也算是個商人。”
“嗯,底層商人。”自嘲一下,站起,“我去一下洗手間,剛才叉子上的油我到了。”
“好。”
許梔寧由服務生引著去洗了洗手,然後打算順便把單先買了。
免得等下厲嶼和自己搶。
結果被告知,已經付過款了。
秀眉一蹙,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看到餐廳口最近的那張桌子旁,有個悉的影。
不用想。
除了裴則禮,沒別人。
他自己坐在歐式木椅上,一雙黑眸正盯著自己。
四目相對,隔著中間一條餐廳的長廊,撞個正著。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也裝不了沒看到,許梔寧抿了抿,只好邁步走過去,試圖用比較輕松的語氣和他寒暄一下,像個舊友那般。
“好巧啊,你也是來這吃飯的?”
裴則禮垂眸,不語。
一個人的對話真的很尷尬。
猜測不到他的心思在想什麼,或許是并不想同自己寒暄。
于是輕咳一聲,“我那邊還有朋友,不打擾你了。”
許梔寧要走,裴則禮才終于開口。
“他跟你講的那些,我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