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米婭說完,目鎖著人,免得他突然站起來從樓上跳下去。
這事兒,裴則禮不是沒干過。
“可剛才,是怕我死的。”
“開車撞了人,能不怕嗎?”
“不是。”
他垂下羽長睫,因為清瘦,下頜線更鋒銳的明顯,“許梔寧擔心我。”
米婭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自己的份,如今充其量只能算是裴家安排在裴則禮邊的一個保姆,沒有話語權。
至于何時能得到他的點頭,何時能真正邁進裴家的大門,想都不敢想。
“我要給打電話。”
“讓回來。”
“這次再我,我肯定不躲了。”裴則禮轉去找手機,里魔怔似的念叨著,“梔梔是生氣了,生我氣了才走的。”
米婭忍不住擰起秀眉,心疼他。
“你排斥的,還不是因為和景斯淮睡了?明知道你有很嚴重的潔癖,還——”
裴則禮瞬間沉下黑眸,眼中是一片駭人的猩紅,“滾出去。”
“……”
“你沒資格說。”
……
裴則禮的電話沒有打通。
因為許梔寧已經將他號碼拉黑了。
這一夜,又睡的極不安穩。
夢里無數畫面快閃,從開始到結束,最後是無邊無際的鮮,幾乎要把人淹沒……
好在,鬧鐘又響起。
許梔寧睜開眼,有種劫後余生的覺。
起到浴室沖個澡,出來後看到厲妍給自己發來了條消息。
【秦風知道我懷孕的事了,不過你放心,你懷孕的事,我絕對不會泄。】
用巾了滴水的頭發,給閨回復。
【這下,你算是擺不了他了。】
厲妍先發個微笑的表,【寧寧,你信嗎?從我再看到秦風的那一剎那,我就知道我又完了。】
再發個大哭的表,【他媽的,難不老娘這輩子注定要給有錢人當小的?呵,那他就別怪我了,我要狠狠的敲秦風一筆,反正名聲都壞了。】
許梔寧看著手機屏幕,哭笑不得。
有時候羨慕厲妍的。
時刻頭腦清醒。
該干什麼,不該干什麼,總能立刻拿定主意。
不像自己……
三年前,們本來是一起約了手時間的。
厲妍的手同意書簽的飛快,毫不猶豫。
到許梔寧,最後終究是沒舍得。
當時厲妍拎著耳子和說了大一堆當單親媽媽的難,從懷孕到生下來,再到外面的流言蜚語,以及以後要面臨的事。
可許梔寧腦袋里得像漿糊。
只知道要留下孩子。
留下這個,屬于自己的寶寶。
……
換了件服,開車前往致同。
今天約了博華的張欽見面聊,許梔寧準備開完早會就去,畢竟這價格不知道要拉扯到何時,早點去,早點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線,心里也能踏實點。
助理把早會資料給,“許總,今年七月份咱們投的項目,陸續回錢了,財務那邊有幾個字需要您簽一下。”
“拿來吧,我看完後就簽。”
“好的。”
十點半。
早會結束。
許梔寧平時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可是連續兩天沒睡好,只能吃點東西補補,免得等下無打采的去談事,不等開口,先落下風。
在樓下商超買了煮玉米,坐在車里匆忙吃幾口,手里還得看著財務上報的資料。
老板這位置,真不好坐。
到了約好的時間,許梔寧準時出現在博華。
被前臺引著進洽談室等待,沒過五分鐘,張欽就笑呵呵的進來了。
“許總,不好意思啊,剛才有點事纏住,來晚一點。”
“沒關系,你們的咖啡很好喝,我多喝了一杯。”
沒用的際對話結束,趕進正題。
把資料都拿出來以後,許梔寧開口道,“我這邊做了盡調,對于價格和市場上面都簡單了解了一下,項目確實很不錯,只是……”
張欽沒等說完,先打斷一下。
“我沒來得及告訴你,醫療健康的這個項目,有些變。”
許梔寧挑眉,“嗯?”
“原來的最大出資方,是龍磐資本,話語權都在他那里,我和龍磐的負責人關系蠻好的,于是私下得到了些份額,這才找的你嘛,可五分鐘前,我剛接到電話,龍磐的出資被頂替了,現在最大資方易主,那額度可能也要跟著變。”
“那變哪家公司了?”
“不知道啊,沒有向我!這我還琢磨著呢,中午約龍磐的負責人吃個飯,順便探聽探聽。”張欽笑笑,“然後等有了新消息,我再告訴你吧。”
一般這話說出口,也就沒什麼“新消息”了。
但許梔寧還不愿意放棄的。
本著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勾道,“那不如這樣,我請你和龍磐的負責人吃飯吧,也算是認識一下咱們投行業的中流砥柱,見見世面。”
張欽似乎犯了難,“這……”
“沒事,你問問對方愿不愿意,如果愿意的話,我就去,不愿意我也不為難人。”
“那好吧。”
他是當著的面,打的電話。
響了幾聲後,對面接起來。
“是這樣的,我這邊有個好友,也是做投資的,中午咱們一起?”
“……什麼?”
張欽看了眼,“許梔寧,許總,是致同創投的!哎,哎……好,好的,你問問,然後給我回電話。”
通話切斷,他出聲道,“龍磐說需要和領導通一下,再告訴我。”
許梔寧點點頭,“理解,畢竟我這是臨時要去的。”
大概坐在洽談室等了十分鐘左右。
龍磐的電話打來。
好消息,可以去。
更好的消息,新接手的最大資方也會去。
弄得許梔寧為表尊重,還特意回自己公司換了正式些的服。
去餐廳的路上,腦海中一直在想,等下得怎麼哄這個資方,給致同些投資份額。
預自己可能會喝酒,許梔寧連代駕件都下載好了。
儼然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勢下車,走進去。
笑著推開包廂的門,下一秒——
想表演原地消失。
“許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咱們目前這個項目的最大資方,裴則禮,裴先生。”
張欽起,說到裴則禮三個字的時候,語氣顯得特別的恭敬。
然後。
他眼睜睜看著許梔寧連句問好都沒有。
徑直走到了裴則禮面前,沉著小臉。
“這把戲你還沒玩夠?又來當神仙?”
裴則禮指尖遲疑了下,抬手扯住的袖,狹長的黑眸含著幾分被訓斥後的委屈,像只被主人棄後的小狗。
“別生氣,我只是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