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份,不適合這樣私下見面。”
許梔寧雖然語氣還是不自然,但總歸是不像剛才那樣生。
想起這包廂里還有看熱鬧的人,對張欽還有龍磐的負責人笑了笑,開口道,“不好意思,你們繼續聊,我公司有點事就先走了。”
許梔寧轉走出去。
但。
一點都不意外的,後男人一步一隨的跟著。
抬手了眉心,沒上車,因為不想和他共一個私的空間,所以就在車前站定,回頭。
“裴則禮,我和你,三年前就結束了。”
“沒有。”
裴則禮上前一步,“只要我還活著,就沒有結束。”
許梔寧真是和他講不清楚,索打算放棄通,直接離開。
指尖剛到門把手,突然,一力量鉗住手腕,將生生扯回去,抵在了車。
“你唔——”
不想再給許梔寧說話的機會,裴則禮錮著人,俯,偏過俊臉狠狠的吻下去。
這久違的覺,甚至讓他的都在發。
然而。
裴則禮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穿著睡,從景斯淮臥室床上走出來的畫面。
還有,景斯淮脖子上的那個吻痕。
口忽然涌現出生理的嘔吐。
他臉急變,匆忙到路邊扶住樹干,“嘔……”
這個行為對于許梔寧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辱。
重點是自己什麼都沒做!
才再見幾次,裴則禮幾乎是次次都讓自己難堪極了。
很難不懷疑他本就是故意的。
“你強吻我,然後你去吐?”
“許梔寧,你聽我說嘔……”
“我沒空聽。”
許梔寧使勁的了下自己的,打開車門坐進去。
裴則禮來不及顧上的不適,用攔在車前,“你下車,我可以向你解釋。”
“隨便你有什麼解釋,我都不興趣,請你離開,行不行?”
“我不走。”
他的臉已經是煞白一片。
今天京林市的天氣還不怎麼好,裴則禮那麼高的個子站在風里,顯得有些搖搖墜似的。
剛才出來的匆忙,他又沒穿外。
修長的手搭在前機蓋上,襯衫挽起,出一截冷白清瘦的腕骨,給人一種隨時都能碎掉的覺。
許梔寧真是拿他沒辦法。
可也不想下車。
干脆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
裴則禮抿了抿,很輕的敲了下的擋風玻璃。
“讓我上車。”
許梔寧把臉往旁邊一轉,當聽不見。
他濃眉蹙起,虛得那單薄的眼皮都睜不完全,“我站不住了,真的。”
“……”
想到昨天醫生的那些話。
又想到裴則禮手腕上的那些疤痕。
許梔寧使勁咬咬牙,狠心也沒能狠到底。
抬手開了車鎖,他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裹挾著外面灌進來的風。
“梔梔……”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一次說完,然後我們保持距離,別再給對方添麻煩了。”
裴則禮一怔,垂眸,“你是怪我給你添麻煩了?”
“我只是……只是以為你喜歡這個項目,我想讓你拿到。”
面無表,“沒你,我也能拿到。”
“……”
“還有!請你不要再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為,是你攥著不讓我,是你親我,你又去惡心?”
“裴則禮,沒你這麼辱人的。”
他急著解釋,“不是的,我沒有那個意思。”
許梔寧冷冷呵笑,“你是真拿我當傻子。”
“沒有,我從來沒有!”裴則禮已經許久不說這麼多的話了,這些年,他就像是喪失了語言功能那樣。
什麼都不想說。
如今需要了,結果大腦一片空白。
薄了又,憋得連眼尾泛了紅,淚珠從眼角落下,滴在他的白襯衫上。
最後認命般自我厭棄的出聲,“許梔寧,我病了……”
“……”
“得了一種很嚴重的病。”
“我已經很久沒有睡超過兩個小時的時候,只能靠鎮定劑維持。”
“你不我,你煩我,我知道,但就算是可憐可憐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我只想去有你的地方,安安生生的閉上眼睡一覺,行嗎?”
許梔寧原本安靜的聽著,直到聽完這個要求,簡直被嚇死。
“你,你要去我那睡覺?!”
“我給你錢,我就租你的房子一天。”
“不行!”嚴詞拒絕,“我看你真是瘋了。”
“那去酒店,去醫院的住院部,地點隨便你選,你就陪我一會兒,就算是我聘請你做我的心理醫生了。”裴則禮急著去找自己的手機,“我給你錢,項目,你想要什麼項目都可以。”
許梔寧突然間有些懂厲妍和自己說的那句話了。
說從再見到秦風的一剎那,就知道又完了。
現在。
自己也差不多。
沉了口氣,許梔寧道,“我不用你給我項目,我只需要你承諾我,陪完你之後,就不準再出現在我周圍,回你的歐洲去。”
裴則禮低頭。
不肯答應。
可他卻從對話中,察覺到了態度上的松。
手悄悄的攥著手機,按了關機鍵。
然後下一秒,裴則禮頭一歪,直接昏過去……
許梔寧又被驚到。
“裴則禮,裴則禮!喂,你醒醒!”
急忙手過去拿裴則禮的手機,想要聯系米婭來接人。
嗯?
關機?
許梔寧再去按開機鍵。
嗯?
需要輸碼?
這,這……
自己真是欠了他的。
……
小孩子在別墅里玩兩天還行,這第三天,裴知慎就開始哭鬧起來。
米婭無論拿來什麼玩哄都不行,就偏想找裴則禮。
可剛被劈頭蓋臉的罵過。
哪里敢打電話?
實在沒辦法,米婭聯系了一下秦風。
“你幫忙勸勸則禮,知慎很想他,讓他早點回來吧。”
“我要是有能力勸得阿禮,他也不至于變今天這樣。”
“……”
秦風嘆了口氣,不過倒是給米婭出了個主意。
“阿禮我沒法勸,但是小孩子還是容易哄的!我知道京林市有一個度假山莊,說是不錯,有很多兒玩的地方,不如你帶著知慎過去玩幾天吧,阿禮那邊有許梔寧在,你不用擔心了。”
他停頓片刻,無奈的加上一句,“裴則禮就是死在許梔寧邊,他都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