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農夫與蛇的故事嗎?
許梔寧現在算是會到了!
男人,是自己帶回家的。
連門,都是自己關上的。
手機被他搶走,順手扔在了客廳,被捂的嚴嚴實實,斷了呼救的這條路。
裴則禮剛才還虛弱得好像氣都費勁,現在倒好,單手拎著按在床上,力道大得驚人。
“唔唔唔——”
“許梔寧,想喊誰來救你?”
“唔!唔唔唔唔!”
他勾,狹長的眸子倏然瞇起,“景斯淮?”
“……”
“可以,我幫你打電話給他,好嗎?”
許梔寧毫不懷疑此刻裴則禮說出口的話,因為他已經瘋了。
不可理喻的瘋。
拼命的瞪眼睛搖頭。
然後看著他拿自己放在枕頭邊的手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念出景斯淮的號碼。
“梔梔,你說是我們結束的快,還是他來的更快?”
“我猜你的斯淮哥能看到現場直播,因為……你今天別想從床上離開半步。”
裴則禮冷聲哼笑,“別瞪我,也別怪我。”
“三年前,你還是我朋友的時候,他景斯淮了你,那現在——”
“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而已。”
“唔唔唔!”
他著後槽牙輕呵一聲。
“配合點,梔梔,我們開始咯。”
裴則禮還真把電話給景斯淮打了過去。
不僅如此,甚至按了免提!
許梔寧覺自己像是在走鋼,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生怕被聽出來。
只能祈禱景斯淮快點掛斷。
可偏偏。
裴則禮故意的悶哼聲被他聽了出來。
“你是裴則禮?”
“你給我打電話干什麼?……梔梔在你那?”
“裴則禮,你別梔梔!梔梔,梔梔你別怕,我現在去救你!”
眼前的男人忽然勾。
彎起狹長的黑眸,笑的邪魅。
“你的梔梔,現在不想和你說話。”裴則禮挑眉,抬手拍拍許梔寧的臉頰,“對不對?”
“……”
現在哪里敢發出聲音。
只能惡狠狠的瞪人!
待他俯,狠狠咬住裴則禮的角,咬得齒間滿是鮮的鐵銹味。
“我恨你!”
“恨?好啊,多恨一些,總比忘了我要好。”
這三年。
裴則禮想過無數種殺死自己的辦法。
進過無數次搶救室。
他想以了結自己的方式,來結束這一生,不然太痛了。
本無法睡。
過去的一切,折磨得裴則禮幾乎發瘋發癲!
但是剛剛——
從他聽到許梔寧一臉笑意的說“我你”的那一刻起。
所有都變了。
裴則禮不想死了。
他要活著,就算將許梔寧永久錮在自己邊,就算從此對自己恨意叢生,都沒關系。
只要能糾纏一輩子,也行。
……
許梔寧家的門,是真結實。
外面景斯淮用最大的力氣踹,也沒能撼分毫。
他找了開鎖的。
但,許梔寧之前為了防止兒和阿姨單獨在家,會不安全,所以這門是高科技智能芯片鎖,如果不借助特殊設備,是打不開的。
等夜幕降臨。
床上的人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睡過去,臥室里才重新歸于安靜。
裴則禮淡定的起,到浴室掃了眼架子上的浴巾。
手扯過來,垂眸嗅了嗅。
嗯,是自己喜歡的氣息。
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喜歡的氣息。
淋浴的水珠落在上,剛剛被許梔寧抓出來的紅痕,破口有些刺痛。
可他卻是勾的。
這樣的痛,總比割腕的痛要好。
沖了個澡出來,裴則禮坐在客廳沙發上,不開燈,就只是想這種有許梔寧在的時刻。
好,好得很。
外面,景斯淮還沒放棄。
敲門聲有點煞風景,令他不悅。
裴則禮拿過手機來,打了個電話過去。
沒到十分鐘,外面就安靜了。
秦風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還在沙發上坐著。
“在哪呢?”
“許梔寧家。”
那邊愣了愣,挑高聲音,“兄弟,你別告訴我,你……”
“是。”裴則禮大方承認。
“你,你現在的能行嗎?”
他還認真的思考了下,“確實不如以前了。”
“……”
秦風還能說什麼?
作為朋友,他嘆了口氣後,認真的道,“阿禮,搶吧,我支持你!免得哪一天,我真他媽接到你的死訊。”
裴則禮的視線轉向臥室那開著的門。
里面床上的小影約可見。
“嗯,搶。”
“那你的潔癖反應……”
“忍著。”
這三年都能忍,小小的心理障礙,也肯定可以克服。
……
許久沒有過了。
又被折騰得太狠,後面的事,基本上是斷片的。
這一覺,直到凌晨四點鐘,才恍惚間有些知覺。
起先了手,還好。
等想坐起來的時候——
“嘶!”
許梔寧又原封不的躺了回去。
疼,酸疼。
以前覺得那種形容骨節都被拆開重組的話是夸張,現在,收回這個想法。
幾次咬牙堅持,總算是下了床。
地板散落的服不見了,疊好,在床頭柜上,拖鞋也被平平整整的放在床邊。
不用想,這肯定是裴則禮那個潔癖的杰作。
屋子里沒有開燈,許梔寧安靜了好半天,覺得家里沒有裴則禮的氣息了,他應該是走了。
起黑打開燈。
主臥里就自己。
正當想松口氣的時候,目就瞥到了沙發上睡著的男人。
“……”
頓時,許梔寧恨得牙都直了。
是看裴則禮可憐,才一次次在原則上讓步,想著做事不要做絕了,而且,就算是一個陌生人病那樣,自己也會幫忙的。
結果他倒好。
裝的。
純裝的!
畢竟哪有人上午病得幾乎要站不穩,下午就能瘋了似的在床上折騰人?
許梔寧屏蔽掉自己的惻之心,直接過去迎面就一掌扇到裴則禮的臉上——
“出去。”
男人惺忪睜開眼,顯然被打懵了。
帶著幾分起床氣,不悅的皺起濃眉。
“嗯?”
“我說讓你出去,現在,立刻走!不然我報警了。”
許梔寧說的認真。
裴則禮卻像沒聽到一樣,翻了個,繼續睡,“等警察來了再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