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吼。
不等許梔寧有反應，裴則禮先沉下臉，語氣里帶著警告。
“米婭。”
“我真的不明白，到底好在哪里，除了會傷害你，就沒見過做任何有利于你的事！”米婭也是忍到了極點，破天荒沒有聽裴則禮的話，將自己心里想的一腦說出來，“就算曾經救過你一次，那也不至于一定要把你的自尊踩在腳下吧？”
“夠了，別說了。”
“我不！我一定要說。”
米婭凜聲向許梔寧質問，“你知道則禮在柏林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嗎？但凡不是我們流盯著，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回！救命之恩？如果真要論起來，那我比你救他的次數，要多上幾十次！”
“他強撐著回國，說是陪秦風，可實際上誰還猜不到真正原因呢？不就是為了你嗎？”
“可是許梔寧，你究竟配得上他麼？”
裴則禮呵斥不住米婭，索把許梔寧的耳朵捂起來。
掙扎幾下，“你讓我聽完說什麼。”
“別聽了，我們走。”
“我要聽。”
裴則禮不愿意將這三年來自己在柏林的日子擺到許梔寧面前展示。
他索俯打橫抱起來，直接塞進邁赫里。
“你要聽，我給你講，別理的瘋話。”
許梔寧皺起眉頭，被裴則禮是用指腹按平，“我發誓，再不瞞你任何，咱們先回家，行麼？”
回家？
揮開他的手，“你應該和米婭回家，而不是跟著我。”
“等下，我跟回什麼家？”
“是你妻子，當然——”
裴則禮抬抬眉骨，頓覺不對，“誰？誰是我妻子？”
“米婭。”
“誰告訴你的？”
許梔寧無語，“秦風！我不是都和你說過了麼？秦風早就把你和米婭結婚的事告訴我了。”
“不止是這個，還有你兒子。”
說得斬釘截鐵。
他聽得想斬了秦風。
“我兒子？”
“沒錯，你和米婭的兒子，一歲多，長得很像你，這些我都知道了。”
“哦……”
許梔寧瞪過去，“你哦什麼哦？渣男，呸！你唔——”
裴則禮說不過，先親上再說。
車里空間小，容易控制。
許梔寧躲也躲不開，沒一會兒就覺得不上氣，只能服，“你先別……”
這氛圍，這姿勢，太容易槍走火。
昨晚的慘烈還歷歷在目，是真怕了。
裴則禮輕哼一聲，最後還得再在上啄一口，才放過人，“我說你傻吧，你還不信，偏要和我犟。”
“你才傻。”
“等等。”
他忽然抬手了下自己的臉，黑眸倏地瞇起，“剛才你非讓我在米婭面前扇耳，就是因為，你要給出氣？”
“沒錯！你娶了，就該對負責，無論有沒有，哪怕是看在你兒子的份兒上，也得做出個好榜樣來。”
裴則禮嘖了聲，拍拍手，“許總教訓得對。”
“那你還不趕放開我？”
“可問題是，你還沒給我生兒子，我怎麼看在他的面子上？”
“我指的是你和米婭——”
“我就沒睡過其他人！”
他稍顯厲，打斷，“哪來的兒子？”
許梔寧愣住，“那個小男孩……”
“那他媽是我弟，我親弟弟！”
“……”
“長得和我像，不正常麼？”
“……”
裴則禮氣到不行，最後也只舍得拿指節敲了下額頭，“你這小沒良心的，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許梔寧挑眉，但畢竟剛冤枉了人，有點心虛，聲音也小許多，“我嚇你什麼了？”
“我還以為你是嫌——”
“嗯？”
“跟你的賬回家再算，我先帶你去找秦風。”
……
厲妍堅決不肯帶秦風回家見父母。
這是的底線。
兩個人本來已經以為這個鬧得有些不愉快，偏偏晚上，周鐸還打了個電話過來，厲妍出去接的。
“妍妍，既然你已經做好選擇了，那我就祝你幸福吧！還記得六月份的時候，公司提過想把我派遣出國做技顧問的事嗎？當時我想著你在京林，我走了的話，就沒人伺候你了，別人照顧你，我也不放心！現在……你也不用我了，我就準備答應了。”
“……”
厲妍的眼尾瞬間紅了。
淚珠斷了線似的往下掉，“對不起，周鐸。”
“別哭，我打電話跟你說這個，也不是要惹你哭的！就是想著告訴你一聲，畢竟我出國以後有時差了，可能你找我，我不能及時回。”周鐸停頓了下，嘆口氣，“我沒能力把你搶回來，就只能盼著他別辜負你，好好待你吧。”
“我也不奢求你來送我了，其實你不來更好，免得我舍不得走。”
“周鐸，婚禮的事，我始終都沒能給你個代。”厲妍抹了把眼淚，“你現在還在京林嗎？”
“在。”
“我去找你，我們見一面。”
周鐸自然不可能拒絕，“好！”
掛斷電話以後，厲妍站起回到別墅主臥套了件服，就準備離開。
被秦風攔住。
“你要干什麼去？”
“見周鐸。”
他臉瞬間突變，沉下來，“我不讓你去。”
厲妍仰頭，和秦風對視，“你是我的誰啊，你就管我？”
“我——”
“我要去見周鐸，無論如何，都要去。”
兩個人的距離并不遠。
所以那紅著的眼眶，他自然也能看見。
“你這是為了周鐸而哭的？”
“是又怎麼樣？”
秦風狠狠攥拳，咬著牙，“當年你向我提出結束的時候，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厲妍，你別告訴我，你上那個周鐸了。”
“我誰是我的自由。”
“那你誰，我就弄死誰！”
厲妍也怒瞪過去，“你敢周鐸一下，我跟你玩命。”
“……”
“讓開。”
他就像聽不見一樣，死死堵著門。
“稚。”不屑的冷呵一聲，“就是這一點，你永遠都比不上周鐸！秦風，我實話告訴你吧，如果不是因為畏懼你的權勢，其實我本就不想待在你邊，三年前你說我從來沒過你，你說對了。”
“畢竟但凡我對你過心，怎麼會把那個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