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局是許梔寧打破的。
繞到裴則禮的眼前兒去，踮腳抬手拍了下他額頭。
“高興得傻了？”
裴則禮緩回神，笑的演技難得拙劣。
“許梔寧，你相信我嗎？”
“信啊。”
的回答毫不猶豫。
“那我一定選個好日子，咱們去把結婚證帶回家。”
許梔寧短暫的微愣後，笑起來，扯過他的襯衫領，主吻上去，“你可得選的慎重些，之前就是太草率了，不吉利，才鬧出後面這一大堆事來，你最好挑個那種宜娶宜嫁宜白頭的好日子。”
裴則禮弓下腰，將人抵在冰箱上加深剛才的吻。
纏綿悱惻，不休不止。
“好。”
……
秦風粘人得可怕。
只是去柏林三天而已，恨不能發來一百條微信問厲妍在干什麼。
把問煩了，干脆回他，“你能不能別總問了？耽誤我花天酒地，耽誤我和小帥哥小狗溫存。”
秦風終于是不再啰嗦了。
搭凌晨的航班趕回京林，一推開家門，傻眼。
沉著俊臉給厲妍連著打了十幾通電話，那邊才接起來，嗓音惺忪，“嗯？”
“厲妍，你還真沒在家？！”
“……”蘇醒幾秒，“你回來了？”
“怎麼，是我不該回來？”
這話太嗆人。
厲妍知道秦風的老病又犯了，只好無奈的嘆口氣。
“過來接我吧。”
“是接你，還是接你們？”
幾年前剛廝混在一起那陣兒，他開車去找厲妍，可沒見到和其他男人一起說說笑笑走出夜店的畫面。
秦風能不應激就怪了。
主要厲妍那子活潑開朗，說話幽默又玩得開，能逗人能接梗，很有異緣。
“你想接幾個？把我爸媽，我哥，都帶上唄？”
“……你在你爸媽那里？”
“廢話。”
他戾氣總算是降下來，臉變得快，笑道，“那你穿好服等我，我快到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被秦風接回去以後，外面天都開始亮了。
厲妍困得在途中就一直打瞌睡，結果躺到床上也沒得閉眼。
他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次又一次，像個討債鬼似的，非把這三天的空缺給補回來。
最後還不滿的撈著快睡過去的人問，“你到底還得多久才能懷孕？”
自己都這麼努力了，怎麼就沒靜呢？
“你有問我這時間，不如去醫院做個檢。”
其實厲妍已經乏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不過頂這項技能，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發。
嗆得隨意，秦風卻聽得認真。
“嗯，睡吧，醒了以後我就去。”
“？？？”
……
他說到做到，睜開眼以後就把厲妍從床上挖起來，架著去醫院了。
莫名其妙的被幾管，的怨氣值達到了頂峰。
“你犯病就去住院！”
“查一下，我安心。”
“老娘好著呢，你喜歡查就自己來查，帶著我干嘛？”
秦風被罵也不惱，低頭垂眸看手中已經出來的化驗報告，“嘖，都正常啊……你怎麼還不懷孕？”
厲妍的白眼要翻到天上了，踹他一腳，反被扯進懷里。
“妍妍，你沒背後搞什麼小作吧？”
比如，吃藥之類的。
“我沒你那麼神經。”
“那我還得再多使使勁。”
兩個人從醫院出來，又累又，就使喚秦風到路邊的小攤買兩枚茶葉蛋，自己則是先回到車上。
忽然。
厲妍想到他的手機剛才放在自己包里了，現在誰還用現金啊，怕是都沒錢付款。
趕翻出來準備下車給他送去。
下一秒，秦風的手機屏幕亮起。
上面顯示有一條微信的未讀消息。
號碼備注的簡單，就一個字“霍”。
厲妍之所以會對這個有些疑，是因為秦風平時要麼就不給人寫備注，要寫的話，就會寫全名，很只填一個姓氏。
挑眉多看了眼，瞧不出對方是男是。
【秦風，你這麼著急就回國了？】
剛想點進去，手機就被人拿走了。
“我去付個款，等我。”
“哦，好。”
厲妍也只是好奇而已，沒怎麼當回事。
直到晚上秦風去浴室洗澡，之前在網上買了雙家用拖鞋，覺得不錯，可是每個賬號限購一次，所以拿他的手機準備再買一雙，買完後順便才看了眼秦風的微信號。
嗯？
上面并沒有一個和“霍”的對話框。
被他給刪了。
……
米婭那個毒的化驗結果出來了。
其他份都已經列出，唯獨有一種神經毒素，目前無法得知是怎麼獲取的。
“我試著提純幾次，但都失敗了，可有雜質的話，就不敢用。”
後果，誰都沒法承擔。
聽到這話，裴則禮其實不算意外。
畢竟米婭這一舉，就等于是賭上自己的命了，如果能這麼容易就被破解，絕不敢走這步險棋。
如今份有缺失，就無法逐一試藥。
秦風那邊急得直皺眉，再反觀裴則禮，他倒是較為淡定。
“阿禮，你怎麼……”
“我原本也不是很想讓許梔寧挨個去試解藥。”
這份足足有三十二種，能羅列出來的順序太多，難道每個都要讓服用一遍？
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到時恐怕解藥沒試出來，許梔寧就先不行了。
“可除了這個辦法，也沒有更好的了，總不能真把米婭弄死啊。”
這一局，壞就壞在這點上。
能嚇唬，能威脅，卻不能真的送米婭去見上帝。
甚至要是鬧自殺，還得攔著呢。
主權不在他們手里。
裴則禮沒有回答秦風的話，而是看向研究藥劑的教授，突然問，“您現在能確定這個毒的解開方式，就是把配藥順序反過來這件事嗎？”
“基本上可以確定，因為我隨機配了幾種，確實是這樣。”教授抿了抿，“也是很神奇。”
“我不能接基本上確定，我必須要您百分百確定。”
“那再給我幾天時間。”
他考慮了下，點頭，“可以。”
正好自己還有其他的事需要驗證。
秦風挑眉，聽出了點苗頭，“你有辦法從米婭口中套出順序？”
“現在沒有。”
“……”
“事關許梔寧的命，我必須要萬無一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