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足夠清晰明白。
秦風卻依舊不肯放手。
直到厲妍上前牟足力氣給了他一耳——
冷白的俊臉上霎時出現淺紅指印。
“把你的手松開，別把周鐸也弄臟了。”
“……”
“他不像你，什麼齷齪惡心的事都做得出來。”
……
總算上了樓，秦風也沒跟著。
厲妍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松口氣，倒是眼底忍不住有些酸。
周鐸的手攥了又攥，還是沒克制住，過去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妍妍，我幫你聯系京林最好的律師。”
“我有個朋友在京科律所工作，據說這家的勝率一直很高！我出錢，咱們就找他們最貴的律師替你打離婚司，一定能贏。”
“謝謝，但是不用了，我已經找好了律師。”厲妍扯扯，“按說秦風應該已經接到了法院的電話。”
周鐸皺起眉頭，“瞧他那樣，不會出庭的。”
也不可能愿意和解。
“隨便，我只要離婚就行。”
氣氛又安靜下來。
各自都有不想說的話。
良久，周鐸緩緩開口，試探的語氣，“那你和秦風離婚後，我們……”
“我們也不可能了。”
厲妍給了他個痛快，“周鐸，我總有辦法能讓秦風點頭同意的，可如果我又和你在一起，那這場糾葛就會無休無止的進行下去！我好累，我不想再這樣。”
“……”
“和你的事，我很對不起，別再被我耽誤了，你這麼好的人，以後一定會遇著個和你一樣好的老婆，安安生生過日子。”
周鐸和秦風最大的差別就是，他永遠不舍得讓厲妍為難。
只要開口，他就點頭答應。
什麼都是。
“好，那借你吉言。”
停頓片刻，周鐸笑著提出了個不之請。
“我可以……再最後抱你一下嗎？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抱，安安你。”
他努力找出來的借口。
厲妍一眼就看穿了。
“我不用人安。”
“哦……”
“但抱一下可以。”
善意的擁抱，何至于被拒絕。
厲妍大方的張開手臂，“你都說是哥哥對妹妹的抱，我哥抱我的時候，可不會提前先申請一下。”
以往看見笑，周鐸總是最開心的。
可今天，他真的心疼。
“妍妍，別笑了，好丑。”
厲妍撇撇，“你還真是跟我哥一樣，一個兩個的都說我丑，算了，我決定收回我的——”
周鐸主抱過去。
指尖僵幾秒，最後輕拍著的背，“想哭就哭，沒人會笑話你。”
“我不哭，我不為了男人哭。”
“妍妍……”
“你信嗎？其實我預見過和秦風走到這一步。”
時刻留給自己的那份理智，就是因為這個。
按說厲妍的原生家庭沒問題，爸媽關心，大哥疼，不該有這麼強烈的不安。
但，秦風的份地位和自己真的差距太多太遠。
無法騙自己活在話故事里，王子能娶灰姑娘。
就像秦風說的那樣。
裴則禮和許梔寧是太特殊的例子了，幾乎沒人能再復刻。
那不需要他倆的充足，堅定不移，還得有很多苛刻的條件才行。
畢竟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能只有。
親友，這都得占一定份量。
“我信。”周鐸嗓音平緩，而後苦笑，“你和我說了分手，又後悔，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嗯……對不起。”
“別說這個，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什麼都不懂，我既然看清楚了，還依舊點頭，那就是我的選擇。”
是選擇，就不存在歉疚。
厲妍輕嘆一口氣，“周鐸，你人真的太好了，是唯一一個好到讓我會害怕往後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
他笑。
朗的眉眼彎著，“那不然你幾年後真沒找到的話，就再考慮考慮我。”
“還是別了。”
抱得差不多了，厲妍剛想收回手。
驀地——
家里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秦風疾步闖進來，黑眸一掃，當看見客廳里那相互抱著的一男一時，他恨不得當場將自己眼睛瞎。
周的戾氣駭人。
“厲妍，自己過來。”
這聲是警告，也是威脅。
周鐸無視那些，將人護在後，“你這是私闖民宅，我現在就報警！”
“你隨便，但是我妻子，我得帶走。”
秦風可以慢慢等，在樓下再等多天都無所謂。
但那得是沒有其他男人介的況下。
而現在。
秦風等不了一點。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後的黑保鏢相繼涌。
連聽到聲音出來的厲嶼，還有厲妍父母都被控制住了。
“秦風，你是真瘋了！”
“對，我就是瘋了。”
秦風偏執的，還是那一句，“厲妍，過來，別把事鬧大。”
腳生了般，不能，也不想。
厲妍不想再回到秦風邊，甚至寧愿往窗子的方向跑。
意識到想跳樓。
秦風依著長，幾步過去攔腰箍住人，“你寧可死，也不愿意原諒我？”
“沒錯！”
厲妍恨得抬手又想打人。
被攥了手腕。
“換個地方，我隨便讓你打。”
秦風是把人擄走的，後的厲嶼和周鐸都快喊破了嗓子。
無奈他帶來的保鏢實在太多，本抗衡不了。
等人前腳剛走，後腳厲嶼就趕聯系許梔寧，“秦風又把妍妍搶走了，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
因為現在許梔寧手里，有裴家父母留給的守衛。
而且能和秦風勢力拼一拼的，也就只有這個裴家的準了。
事關厲妍，許梔寧自然不會推。
“我幫你，我現在就聯系。”
……
秦風不傻。
知道厲妍要說什麼，肯定不是自己想聽的。
索，他就不讓開口。
上車後，大手一直捂著厲妍的，又不敢太用力。
“妍妍，我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
“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回柏林了，什麼秦家的發展，什麼責任義務，我都不顧了，行嗎？”
“唔唔唔唔——”
“你答應我的話，就點點頭，我放開你。”
厲妍毫不猶豫的點頭，在重獲自由後，第一件事就是狠狠踹向他。
“我永遠都不會再和你有任何關系！”
“我們完了，這次真的徹底完了。”
“現在我連和你同在一個空間都會覺得反胃，請你那雙過其他人的手，離我遠點。”
秦風慌了手腳，剛才狠厲的勁兒不見，只剩下祈求和無力的辯解。
“沒有……我沒睡霍千宜！”
“惡心，滾。”
“我真的沒想過和……”
厲妍不聽，又掙扎起來，再被鉗制著腕骨拽回。
秦風的突然過去。
甚至還能覺到他那被眼淚浸得潤的臉。
“我是干凈的，我不臟，別嫌棄我，妍妍我不臟……”
下一秒。
厲妍竟真的沒忍住，側過臉吐了出來。
“秦風，離我遠點。”
“我不！”
他像試圖抓住最後一救命稻草那般，魔怔的念叨著，“我們現在做，就在這里做，好不好？這樣我上只有你的氣味，你就不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