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給自己面子,那他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的寶寶,再不睜眼,可真要趕不上了。
沈遇秋知道兒一旦決定的事,很難說服,只能由著。
“那你也要注意自己的,有什麼想吃的跟媽說,媽做了給你拿過來。”
“好。”許梔寧點點頭,“媽,我知道您心里的惦記,其實我真好的,在醫院守著裴則禮,偶爾理一下公司那邊的事,但多數都是裴則禮之前的書代為理,只要您的無礙,心臟病沒再犯,我就能沒有後顧之憂。”
“我這病好多了,你景叔沒往家里買補品,還有斯淮他……他也對我很好。”
沈遇秋現在盡量不在兒面前提及景斯淮。
反倒是許梔寧,沒什麼忌諱的。
在意,才會想避著。
現在自己拿景斯淮真的只當做是繼兄,便沒有那些什麼能提不能提的了。
“大哥還沒找朋友嗎?”
“聽你景叔說,他去相親過一次,但沒了下文。”
“能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的,慢慢的大哥就往前走了。”許梔寧笑笑,“您勸勸景叔,也別太著急,緣分到了自然就有兒媳了。”
“嗯。”
沈遇秋一直在醫院陪兒坐到傍晚,景斯淮下了班後過來接,才起下樓。
許梔寧把母親送到門口,扶著肚子回來時,發現病房外站了個人。
“秦風?”
聽到聲音,秦風抬眸看過來。
他也瘦了許多,穿著黑西裝,頭發比之前剪的更短,徹底不像之前那閑散貴公子的模樣,完全商務范。
“我和厲妍離婚的事,應該和你說過了,這段時間我還留在京林,是為了理一下這邊的房產和件,現在都完了,我來看看阿禮,就準備返回柏林了。”
秦風拿了張黑卡出來,“這個,麻煩你幫我替厲妍收著。”
許梔寧微微蹙眉,“你應該直接給。”
“厲妍不會收的。”
“那你讓我轉,就會收了?”
他搖搖頭,“我知道怎麼都不會拿,所以這錢,算做是備用的吧,萬一哪天厲妍有麻煩需要急用錢,也不必焦灼了,到時你就替我把這個給。”
“……”
“我們走到這一步,都是我的問題,離婚後,我才認真的檢討自己,厲妍罵我惡心,一點也不冤,我自找的,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我如今能做的,也就只剩拿這點臭錢當補償。”
許梔寧沒說話,也沒接卡。
秦風進病房以後,就把卡放到了桌子上。
裴則禮還是昏迷的狀態。
只剩下僅有的呼吸起伏,能證明他還活著。
“別睡了,快醒醒吧,起來笑話我。”秦風坐在病床邊,垂眸低頭,“你不是等這天,都等很久了?”
“以前我覺得你為個人做得太夸張,現在好啦,我連做的機會都沒有。”
“呵,你丫的,早知道我當初真就不該和你一起回國,真是好奇心害死人,以後我可不好奇了。”
許梔寧端了點水果過來。
“你回柏林有什麼打算?”這里沒有厲妍在,也就直接問了,“聽從家里安排,和霍千宜結婚?”
畢竟此刻他已經是單了,也不用再兩邊為難。
秦風搖搖頭,“我回秦家把手里的事與我大哥做一下接,就搬出去。”
許梔寧怔了怔,“那你母親……”
“當算計我的時候,我就清楚的知道了,我對于秦家來說就是個鞏固地位的工,什麼親、母子,都得排在權勢的後面。”
“其實講起來,在我沒有遇見厲妍,阿禮沒有認識你的時候,我倆對于聯姻真的沒當回事過,在歐洲那個圈層里,聯姻就像喝水吃飯一樣自然,父母安排好一切,小輩只有聽話的份兒,然後結婚生子,再將這一套規矩延續下去。”
“看似我們位高權重,從小有人敬著,伺候著,出門被簇擁喊爺,花錢也不必計較在意,但其實……都是籠子里養的貓狗罷了,都不如普通人自由。”
而現在,秦風要從籠子里走出來,要回自由。
聽著,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多數的心思是慶幸吧。
裴則禮有母親護著,不至于被到像秦風那樣。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去機場了。”他從椅子上站起,“這次走,應該就不會再來京林了,雖然說這話有些虛偽的嫌疑,但……拜托你多照顧照顧厲妍。”
“行。”
“然後希阿禮快點醒,你們能早些舉辦婚禮,幸福的在一起。”
秦風眸子里是掩不住的羨慕。
按說他該比裴則禮速度快的。
結果……
都是自己作的。
……
許梔寧不是秦風那伙的,晚上就把卡的事兒告訴了厲妍。
正在瑞士的韋爾比耶度假村雪。
這邊馬上要舉辦Xtreme Verbier挑戰賽,厲妍之前就很想來看。
“他就會做這些沒用的事兒,隨便吧,反正秦風也不差這點錢,你把卡直接扔了就行。”
“……你都不想知道一下里面有多?”
“猜都能猜到,大概是他國這邊所有的房產財產都賣掉後的數額。”
好歹也糾纏了這麼多年,對彼此的了解還是有些的。
“扔我就不扔了,先放我這兒,等裴則禮醒後,讓他去和秦風說吧。”
“嗯。”厲妍語氣激,在那邊笑幾聲,“寧寧,這邊帥哥好多啊,簡直像批發的一樣!等以後你生完孩子,把倆崽都扔給裴則禮,姐妹帶你來見見世面。”
許梔寧眸子掃了眼床上的男人,無奈失笑,“你也就虧得裴則禮沒醒吧,不然肯定要嚷嚷著讓咱倆絕。”
“嘖,他怕什麼,再帥還能有他帥?只是來看看帥哥的多樣而已。”
“我可不聽你安利了,上一回當就夠。”
厲妍反應過來,笑得更大聲,“那誰能曉得裴則禮偏趕上那天去敲你門?”
要是知道,再借幾個膽子也不敢替閨找鴨子啊。
“行啦,你在那邊注意安全,知道沒?”
“嗯嗯!”
掛斷電話,許梔寧將手機放到了床邊。
正想去洗巾過來幫裴則禮手時,驀地——
看到床上的男人,食指似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