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不平!”
裴則禮抗議。
明明是尾音下沉的憤怒口吻。
但因為剛剛醒來,中氣不足,導致毫沒有能威脅到人的氣勢。
“你騙了我三年,我連三個小時還沒騙到。”
這怎麼看都是他吃虧好嗎?
許梔寧手一攤,做無辜狀,“你自己沉不住氣,怪誰?是我讓你暴的?”
“這都快凌晨了,你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里去找景斯淮,我要是還能忍住,那我就是忍者神!”
淡定拍拍他肩膀,“小伙子,演技還有待加強。”
裴則禮氣得牙,可目前能做的“懲罰”,也就只有抓過來多親幾口。
“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剛才醫生在病房檢查的時候,許梔寧的眼中明明還有些落寞呢。
甚至自己問是誰的那陣兒,還說是“朋友”。
“我摔進你懷里,你沒推開我。”
“???”
裴則禮抬眸,為自己的演技辯駁,“你懷著孕,我推開你才奇怪吧?”
“別人或許不會,但你這個潔癖肯定下意識先做推開人的作。”
“……”
“而且你還會抱怨我作躁。”
他這個裴家大爺面對陌生人,可不是那麼好心的。
真失憶的話,睜眼沒讓自己立刻滾出去就算心不錯了。
一聽這個,裴則禮就更不高興了,拖著腔調,語氣又欠又。
“哦,原來我是輸在太你上啊。”
“……”
“嘖嘖嘖,也對,怪不得許總當年騙我騙得那麼容易呢,小生此時茅塞頓開,因為許總不我啊。”
這久違的怪氣再傳耳中。
許梔寧沒了之前的無奈,鼻子一酸,瞬間紅了眼眶。
“裴則禮,謝謝你,謝謝你醒了……”
“別哭啊。”一看到眼淚,他還是會慌,忙不迭的用指腹去,“我當然會醒。”
裴則禮輕嘆口氣。
“傻丫頭,我能舍得你麼?”
……
人雖然清醒了。
但的各項機能還是要慢慢恢復。
第二天醫生給裴則禮做完檢查後,臉上有幾分哭笑不得的神。
“裴先生這……或許是因為之前總進搶救室的關系,大腦常常要被激活自救本能,他的自愈能力比常人要高出很多。”
“……”
“目前看,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了,中的毒素也清除的很徹底。”他說到此停頓了下,才繼續開口,“倒是你……”
許梔寧把話接過來,“我沒事,只要裴則禮好,我就好。”
回到病房,床上的男人還在睡。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他不是平躺著了,微微側弓,眉眼輕闔。
頭頂還扎著梳的那個小揪揪,瞧起來有些可。
真不能怪那時許梔寧對他的“21”歲深信不疑,主要裴則禮的臉上,致和年并存。
三十多歲的男人了,混進男大學生的堆里,除了樣貌太出眾外,一丁點都不會違和。
時差關系,厲妍那邊剛醒,看到閨發來的消息後,回了一大串的問號。
【真醒了?】
【騙你做什麼。】
【臥槽,那我現在看機票,往京林趕。】
過了幾秒鐘,厲妍又問一句,【那個……秦風應該不會來吧?】
這,許梔寧真不知道。
【目前沒聽說,不過上次秦風來醫院有提一,他應該不會再來京林了。】
【OK,那我爭取明天見。】
手機剛放下,手就被握住了。
溫熱的掌心,是悉的覺。
“我又睡著了。”
“嗯,你多休息休息,有利于大腦恢復。”
“再恢復也沒用,已經是腦晚期了。”
“……”
裴則禮自己撐著坐起,看看手臂,再腹。
“完了,再瘦下去,我就迷不死許總了。”
許梔寧嗔的瞪他一眼,“別說得我好像是圖你才和你在一起似的。”
“不是嗎?那許總是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
故弄玄虛,眸子盯著裴則禮的眼睛,緩緩說出余下的三個字。
“我你。”
“……你,你再說一次,我好像出幻覺了。”
“不說了,每天僅限一次。”
他尾音上揚,含著繾綣的意,偏要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曲解,“行,那以後每天我都提醒你說。”
許梔寧算是服了裴則禮的。
畢竟看他父母那一對的脾氣,怎麼都不像是能養出他這子的。
大手握著的小手,了又的,“對了,秦風和厲妍怎麼樣?我昏睡了四個月,他們的造人計劃功沒呢?”
功?
“失敗了。”
“秦風這小子真是不行,改天我單獨輔導一下他吧。”
許梔寧輕喟一聲,“他們離婚了,冷靜期過完,證也領了。”
“什麼?!”
這簡直是裴則禮聽到最震驚的事,“不可能啊,就算厲妍生氣非要離婚,秦風也不會同意的,鬧到法庭上的話,四個月也打不完離婚司,除非——”
“秦風點頭了?”
嗯一聲,“他和厲妍放過彼此了。”
“我不信。”
裴則禮對這件事甚至可以鐵齒,“別人我不了解,但秦風什麼樣子我太知道了!他有多在乎厲妍,怎麼可——”
“秦風被他媽設計,和聯姻對象霍千宜睡在一起,被厲妍知道了。”
許梔寧打斷他的話,“所以才走到了離婚這步。”
“你的意思是秦風和其他人……發生了關系?”
“有沒有真的做,我又不在當場,不清楚,是厲妍說親耳聽到那個霍千宜在電話里,哭訴著秦風把弄得很痛。”
“……”
“如果換了別的事,我或許還會幫忙勸說一下,可這是原則問題,我幫不了。”
之前厲妍不是沒有和許梔寧吐槽過秦風。
過日子嘛,總有小。
都是笑著勸厲妍多互相理解,等過磨合期就好了,兩個人在一起,哪有幾對是非常完適配的?只要有,總能握住幸福的。
但——
出軌這事兒,真的忍不了。
可能往後每次厲妍只要看到秦風,就會想到他睡了霍千宜。
然後打心底的產生抵和抗拒。
“我懂。”
裴則禮的眸子黑得純粹,突出的結滾了滾,“畢竟,某人以前騙過我,和景斯淮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