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方面,很像你父親?”
他使勁點頭,“嗯哼。”
“那為什麼你媽媽會冷落你爸爸許多年?”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覺得裴母并不像是隨意無理取鬧的人啊。
裴則禮輕咳一聲,抬手指了指天空,“你看那朵雲彩,是白的。”
其實原本許梔寧也就是隨口問問,可瞧見他突然表尷尬的岔開話題,難免聯想了下,“該不會是……”
“我爸沒出軌,沒任何其他人!”裴則禮急忙解釋,“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他抬手抓了抓短發,低聲音道,“哎呀,就是我媽生我的時候,按照裴家的規矩,新生兒都得鑒定DNA,我爸沒抗議,沒拒絕,聽了我爺爺的話。”
看許梔寧臉微變,裴則禮的求生立馬拉滿。
“這事兒我絕對做不出來,你放心,哪怕我爸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呢,我也不會妥協!”
現在他管不得老爸了。
還是老婆要。
許梔寧睨了眼裴則禮那張的模樣,很輕的扯了下角,“我沒說你什麼,只是覺得……你媽媽當時一定很傷心。”
這件事如果放在自己上,剛生完孩子,就要看著丈夫去做親子鑒定,得多心灰意冷。
因為這個行為,不就是在懷疑新生兒的脈問題,懷疑妻子的清白嗎?
“是啊,所以我媽和我爸的關系,之前一直不怎麼樣。”
裴則禮自後抱住,掌心覆在許梔寧腰側。
“這是裴家從以前傳下來的規矩,聽說沒有親子鑒定出現的時候,甚至人嫁進來後就不準再出門。”
“……也太不尊重了吧?”
“所以,裴家從我開始,就不會再有這個規矩了。”
挑眉,多帶了點怪氣。
“你不怕我——”
“噓!”裴則禮趕住許梔寧的,“小心被肚子里的聽到,晚上踢你,他現在可還不歸我管呢。”
提起這個,撇撇,“他比桐桐更好,肯定像你。”
“像我像我,都像我。”
……
中午剛大箱小包的把東西從醫院搬回別墅。
晚上,許梔寧就見紅了。
畢竟已經生過一個,算有點經驗,不慌不忙的從浴室走出去,看了眼正躺在主臥床上翻閱裴氏近一年總項目數據的裴則禮。
“你還有多久能忙完?”
他視線從文件中挪開,落到許梔寧上,“有事?我爸說他忙不過來,讓我幫他看看。”
“嗯……可能,有點事。”
裴則禮放下東西起,走到旁邊,“怎麼了?”
“不出意外的話,你要和肚子里的這個見面了。”
“啊?”
他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你你,你要生了?”
“嗯。”
“那還等什麼,快去醫院啊!”
裴則禮眼可見的慌。
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似的。
還得許梔寧去攥住他的手,“別張,深呼吸,然後去拿車鑰匙帶我往醫院去,途中我會打電話通知其他人。”
“好!”
……
這孩子也是急。
車還沒等到醫院,就開始規律的陣痛了。
許梔寧的手機一直沒停,通知了裴則禮的父母,也給自己母親打去了電話。
好在進孕晚期後,裴家聘請的醫生早早的準備就緒。
剛下車,已經有人在等候了。
許梔寧剛走一步,正趕上宮。
裴則禮直接俯打橫將老婆抱起來,“快,帶路!”
產房的門被關上。
里面是生死一線,外面是焦灼的等待。
裴則禮一秒都坐不了,就站在那亮起的紅燈下,黑眸片刻不眨盯著。
還是景斯淮見他這樣,低聲提醒,“剖腹產手要四十分鐘左右,你在這里等著,梔梔也出不來。”
“我知道出不來,我是準備隨時進去。”
“……”
“不是你老婆,你不懂。”
景斯淮還能說什麼?
只好回去坐著。
此刻除了裴則禮,還有個坐立不安的男人——
裴鶴歸。
看著兒子那焦急的模樣,他回憶了下孟書蘊生孩子的那天,自己都在干什麼。
好像上午到公司理事,還開了個會,然後家里的管家打電話過來,說夫人要生了,已經在送往醫院的路上。
再然後……
自己又被拖著簽完一份文件,才往醫院趕。
想到這兒,裴鶴歸的臉更差了。
睨一眼妻子。
貌似沒反應,就只是坐著。
不確定,再看一眼。
“裴鶴歸,你心虛什麼?”
“……我心虛什麼?”
“你已經看我好幾次了。”
他扯,笑的勉強,“就是突然發現,今天夫人的裝扮很端莊大氣。”
孟書蘊才不吃這套,“等下你應該不會提出做親子鑒定吧?”
“我勸你最好是不要,免得則禮和兒媳之間起爭執。”
裴鶴歸了脊背,撐著拿出自己家主的氣勢來。
“我像是那種愿意看到兒子家庭不睦的人?”
呵笑,“誰知道呢。”
“……”裴鶴歸覺得實在掛不住臉,眉頭向眉心了,“孟書蘊,這麼重要的日子,非得提不愉快的事?”
“原來你知道這算不愉快的事,我還以為你以此為榮的呢,畢竟裴家的脈金貴,不能有誤。”
得。
人這仇,怕真是要記一輩子。
“咱們不是說好,掀過這一頁麼?那知慎出生的時候,我也沒再提過了……”
他現在活得都可謂是戰戰兢兢了。
甚至不敢想,等兒子和兒媳以後回了裴家莊園一起生活,瞧著他倆恩悱惻,自己還得被妻子翻多次舊賬。
“你可以提,是我攔著的麼?”
“我沒說……”
“知慎就在京林,如果你想驗,那等下就可以直接做鑒定,我讓人把他抱來。”
裴鶴歸掃了周圍一圈,發現沒人在關注這邊。
趕坐過去些,臉上的笑多了幾分討好。
“別,今天這麼好的日子,就不提那些了。”
孟書蘊冷哼,總算出幾分笑意,“好好和兒子學學。”
“嗯,行。”
實則裴鶴歸心里想的是,希兒子兒媳可別再生三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