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拿這個兒真是沒辦法,也怪自己太養,養得現在太天真。
“這話,怕是為了穩住你才說的!當初商量什麼‘權宜之計’的時候我就不同意,哪有兩家聯姻,不辦婚禮的?你倒好,直接答應了,還住到了秦家去。”
“我是想著住進秦家,就有接近接秦風了啊!我後有他爸媽做靠山,那個厲妍的有什麼?”
霍千宜覺得秦風回家,是早早晚晚的事。
他還真能為個人,父母和親哥都不要了?
“由著你,我不說你什麼了,不過你父親可是再三叮囑過的,秦家無所謂,他們也不敢翻臉,再加上秦風只是個小兒子,秦家不至于為了他樹敵。”
“但千萬不能惹了裴家的人!那厲妍和裴家既然是好友,你說話可要多注意。”
不喜歡母親的嘮叨,霍千宜直接躺回床上繼續煩躁。
“知道了,我沒那麼傻。”
……
大婚的前一天,景斯淮才到柏林。
許梔寧知道,他說公司忙事多,都是借口,甚至他應該想過不來參加了。
所以只是通知了時間,并沒有要邀請。
來了就歡迎,不來……也能理解。
畢竟當年他和陸溪訂婚,自己也借著出差的由頭躲了出去。
“大哥,路上辛苦了。”
在異國他鄉見著娘家人,許梔寧不免語氣更親熱幾分。
“不辛苦,裴則禮訂的頭等艙,睡了一覺醒來吃點東西,就到了。”景斯淮笑笑,“梔梔,你現在的氣質談吐真是越來越像豪門的了。”
也,越來越陌生了。
“我哪有?在京林不是也這樣?”
許梔寧剛說完話,手機微信就響起了提示音。
低頭一看——
都是裴則禮發來的。
【這景斯淮,早不來晚不來,非得今天來!】
【我爸也是,非把財團的會議定在今天開!】
【老婆,不準他斯淮哥,不準和他離得太近!】
【景斯淮如果有搶婚的跡象,你立刻告訴我!!!】
搶婚?
許梔寧哭笑不得。
在柏林這地界兒,裴則禮居然還怕被搶婚?
那恐怕景斯淮都再走不出柏林了。
無奈的收起手機,笑笑,“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房間,距離我媽和景叔不遠,我帶你去。”
“好。”
許梔寧在前面走,景斯淮邁步跟上。
到了主棟別墅的五樓,指了指第二間客房,“就是這間,你看看喜不喜歡,如果想換的話,後面的那間也沒人,不過這個能看到前面庭院,那個雖然大點,可是推開窗子只有草坪的景。”
“你安排哪個,我就住哪個。”
“那就這個吧。”
許梔寧開了門,將鑰匙遞給他,“如果有什麼事,可以給我發信息。”
景斯淮點頭,“好。”
都叮囑完,就打算轉離開。
突然,景斯淮喊住了許梔寧。
“梔梔,你等下。”
“嗯?”
“我給你準備了新婚禮。”
他進了房間打開行李箱,從里面拿出一個黑的絨盒子——
幸好。
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只鉆石手鐲。
“你看看款式喜不喜歡。”
“大哥,這禮太貴重了。”
“不算貴重,你都嫁進了裴家,相比之下,這點東西頂什麼?如果娘家給你的新婚禮太寒酸,會被人笑話的。”
這是景斯淮之前就已經想好的說辭。
畢竟以他對許梔寧的了解,肯定會下意識推拒。
“那……好吧,謝謝大哥的禮,我很喜歡。”
許梔寧笑著接下,心里盤算著等伴手回禮時,再給他準備一份等價的就好了。
“幫你戴上試試?”
“我自己來就行。”
可害怕這一幕萬一被裴則禮看到,那晚上自己可又要泡在醋里睡覺了。
許梔寧垂眸,從盒子里將手鐲拿出來。
景斯淮忽然又開口。
“前些日子我整理臥室,意外翻到了我二十六歲生日那年,你送我的那瓶手疊的小星星罐子。”
“……”
想到了什麼,手上一頓。
結果下一秒,他竟還把那個明的玻璃罐拿了出來!
“梔梔,我可真蠢,居然才發現這每顆小星星里,都有你親筆給我寫的話。”
不是什麼書詩,準確的來說,更像是日常的碎碎念,可每一句,都能看出許梔寧對自己的關心。
【斯淮哥,你最近工作又增加了許多,賺錢雖然重要,但也同樣重要。】
【斯淮哥,你出差的第十天,我想給你打電話來著,可白天怕你在工作,晚上又覺得不太好,祝你新項目合作功吧。】
“梔梔……對不起啊,辜負了你。”
這三個字,景斯淮已經說過了無數次。
不過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因為或許往後,他們連能再見面的機會都沒多了。
“事都過去這麼久了,大哥,你也別掛在心上了。”
許梔寧笑著說完。
猛地覺自己後有道影出現。
接著,溫熱的掌心搭在肩膀上,男人似笑非笑的語氣,懶散又有些欠。
“好致的玻璃瓶子啊,我都沒收到過這樣的生日禮,大哥介意給我看看嗎?”
“……裴則禮。”
許梔寧想手攔下。
瓶子已經被裴則禮拿到手中了。
他又看向腕骨間的鉆石手鐲,濃眉挑了挑,“大哥,這手鐲上的鉆石,該不會是從之前你打算向我老婆求婚的那些戒指上,扣下來的吧?”
“……”
挑釁的意味太濃。
許梔寧怕景斯淮剛到裴家,就先被裴則禮給下了面子,連忙把人給拽走。
“大哥,你先休息吧,我和他有點事要說!”
……
進了主臥室關上門,蹙起秀眉開口。
“裴則禮,我娘家人一共就來了這麼幾個,你好歹給我留點臉面行麼?”
“我給景斯淮訂了頭等艙,接機的車都是安排的商務,可是他呢?這個時候拿這個破玻璃瓶子出來,是什麼意圖?!”
裴則禮鮮在許梔寧的面前出慍。
這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還有,送你的手鐲,那麼多禮類別不選,非要是鉆石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