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妍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甚至，睜開眼睛看著監護室里刺眼的白熾燈時，都以為是見到了上帝——
以前沒發現燈能這麼亮。
“你醒了，覺怎麼樣？”
厲妍緩了好一會兒，問的有些傻，“我……還活著？”
醫生笑笑，溫聲安，“當然！你是幸運的，被救了。”
轉開始給厲妍做各項的檢查，然後聯系護士把患者轉到普通病房去。
大概三四個小時左右，厲妍就徹底蘇醒過來了。
甚至都能自己從病床上坐起來。
倒是保羅，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還頂著一副驚慌未定的表。
“你真的要嚇死我了，你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我好得很！”為了安自己的朋友，厲妍甚至開玩笑道，“我現在就可以再去野呢。”
保羅這才稍稍松口氣，“我決定了，以後再也不去玩這種極限運了，影太大。”
“怕什麼？我這不是獲救了嗎？”
厲妍活了一下胳膊和，覺自己沒什麼地方傷。
算是，有驚無險吧！
“你應該沒有通知我的家人吧？”
保羅搖搖頭，“沒，你的手機在我車里響了幾次，後來可能是沒電了。”
他把的包遞過去。
厲妍充上電，想著給家里那邊報個平安，然後……
把回京林的機票定了。
走出來這麼久，也確實該回家了。
一邊等待手機重新開機，一邊道，“保羅，真是謝謝你了！我這條命是你救的，該怎麼謝你才好呢？”
如果按照保羅之前說笑的格，一定會接這個梗，說些比如“以相許”的話。
但今天，他卻低頭抿，“不是我救的你。”
“嗯？”
厲妍挑眉，手上一頓，“去野不就只有我和你，不是你救我，那……還有誰？”
“是一個男生，他突然出現，沖下去救你的。”保羅臉上多有些尷尬，“當時我覺得很危險，就……就沒敢下去，只是在上邊打電話，但他直接就拿了我的雪板下去了！我告訴他有危險，他也沒聽。”
“……”
“對不起，研，那個時候我確實是害怕……”
厲妍的心猛地一沉，想到了個人。
“男生？長得很高？”
“是。”保羅點頭，“而且他應該不是來雪的，因為上沒穿雪服，是穿的西裝。”
瞪圓眼睛，問道，“那他現在人呢？”
“……搜救隊還沒有找到他。”
“？？？”
“你的意思是，他將我從雪里了出來，但是他沒有被救？！”
保羅嗯一聲，“聽救援隊說，他可能是因為穿的單薄，加上找你耗費了大量的力，所以腳下踩空，跟著崩塌的雪塊墜到了山坡更下面。”
厲妍的手開始抖，得連手機都拿不穩了。
“然後呢？搜救隊已經搜了多久？”
“至五個小時。”
“……”
五個小時！
被大雪掩蓋五個小時。
生還可能，幾乎為零。
……
厲妍沒有先聯系家里，第一通電話，是給許梔寧打過去的。
“怎麼了？”
“裴則禮在你邊嗎？”
“沒有，他這幾天有事要忙，白天都不在莊園。”許梔寧察覺到了閨的緒不對，連忙問，“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然，厲妍不會問裴則禮。
“我，我好像……把秦風害死了。”
“啊？”
簡單的說了一下況，許梔寧那邊也是沉默幾秒，才開口安道，“救援隊還沒有消息，這個時候，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你先別急著下定論。”
“我也想，可我知道……”
厲妍抬手抹了把眼淚，“總之，你先幫我把這件事告訴裴則禮，然後讓他聯系一下秦家那邊。”
“那你呢？”
“我要回那里，我要去找秦風。”
這個時候，厲妍也顧不得什麼恨仇了。
在生死面前，似乎那些……
都太渺小。
不值一提。
只想要秦風活著。
“妍，現在那里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我一定要去，誰也攔不住我的。”
厲妍聽不進去任何的勸阻。
保羅已經追在後面說了大一堆理由，“你剛醒來，沒有多力氣的！你腳傷也犯了，你的腳難道現在覺不到痛嗎？”
“妍！你去的話也沒有任何用！”
“誰說的？”
仰頭反駁，眼底盡是堅定，“只要我去接他，秦風就一定會活著出來！”
“……”
“我得去，我必須得去！秦風要是為了救我而……”
厲妍再說不下去了。
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驀地！
保羅的手機響了。
他一把拽住厲妍，“你等等，是救援隊的電話！”
“給我。”
拿過來按下接聽鍵，秀眉皺著。
生怕傳來的消息是自己不想聽到的。
好在……
“人已經找到了，但因為嚴重失溫，目前還意識不清。”
“幸虧這人有自救意識，用手臂給自己撐起了一個呼吸空間，所以只是低溫，沒有出現缺氧況。”
……
許梔寧和裴則禮是在凌晨趕到的奧地利。
看見站在監護室外的厲妍，趕上前抱住了閨，“秦風他還好嗎？”
“不知道……”
“沒事的，沒事的，秦風福大命大，心愿還沒達呢，他舍不得死的。”
這個時候，所有勸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裴則禮看了一眼厲妍，走過去，遞給一支錄音筆。
“這是霍千宜和別人的對話，我猜不是對秦風有，最多就是看中秦風那張臉了，所以我就拜托另一個長得不錯的男生朋友，給他安了個豪門公子的份，能和裴家相提并論的那種，然後去和霍千宜攀談。”
音頻開始播放，最先是一道男聲。
“霍小姐是已經結婚了嗎？”
“沒有，我還是單。”
“哦？那聽裴家的爺說，你不是已經和秦家——”
霍千宜嘆了口氣，假裝無奈，“只是因為秦家和我家有些，生意上需要幫忙，我就幫幫他而已，并沒有別的關系。”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就說的直接些了，我剛好缺一個聯姻對象，不知道霍小姐愿不愿意同我去見我的長輩？”
“這……這是不是有些太直接了？”
“不好意思啊，我確實有點冒昧，只是覺得與其一定要接家族聯姻，倒不如我自己選個中意的！如果霍小姐沒這個意思的話，請恕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