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材高大,面容俊,正是蕭鴻煊。
“你怎麼也在這里?”
蕭鴻煊沒想到會在這里到元菱,他手里抱著一個木匣子,抿了抿,道:“我——”
可只說了一個字,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王爺,那些服——”
觀紹好不容易跟上自家王爺的步子,剛想說一句話,就發現有些不對。
王爺前面,好像還有一個人。
定眼一看,這不就是昨日被送來的崔小姐,當下便止住了話音,杵在一邊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蕭鴻煊沒有注意一旁的觀紹,一雙眼睛看向元菱手中的食盒,問道:“你要去哪兒?”
“我……”
下一刻,他又看到元菱眼下的青,皺眉問道:“昨夜沒有休息好?”
“沒有……”
元菱懵懵的,蕭鴻煊問什麼就答什麼。
覺自己好像又聽不懂話了。
王爺?
是知道的那個皇親國戚的王爺嗎?
記得金陵現在似乎只有秦王一個王爺。
可眼前的人不是前幾日救過的蕭大哥嗎?
對了!
他姓蕭,蕭是國姓。
當日元菱聽到他的姓氏,只道是一個普通人。
當時并不知道秦王來金陵了,而且蕭鴻煊雖然氣勢不凡,可穿著普通,在一座窄小簡陋的農家小院,自然不會往這方面想。
可如今……
“蕭……秦王殿下。”
元菱不敢在他蕭大哥,忙俯行了禮。
蕭鴻煊看著面前行禮的元菱,頭一次到有些不自在。
“你這是去哪兒?”
元菱行完禮後便一直低著頭,眼睛一直無意識盯著那雙玄雲紋長靴,聽到頭頂傳來的低沉男聲,小心回道:“回秦王殿下,民去後廚房送食盒。”
聽到這話,觀紹暗道不好,果然,蕭鴻煊聞言,沉聲開口:“這些事讓下人干就好,觀紹,你去送。”
後面的觀紹聽到王爺沒有責罰他,松了一口氣,忙從元菱手里接過食盒。
“崔小姐,以後這事我們來做就好。”
元菱也不敢反抗蕭鴻煊說的話,乖乖把食盒給了觀紹。
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後廚房該怎麼走。
總不能讓蕭鴻煊給帶路吧。
“走吧。”
看著元菱把食盒遞給觀紹,蕭鴻煊出聲道。
隨後兩人一起去了海棠塢。
一路上,蕭鴻煊都沒有說話。
元菱向來膽小,他不說話,自然也不敢主說。
剛一進海棠塢,就見半煙一臉驚喜地迎上來,嗓音甜甜道:
“參見秦王殿下。”
半煙面容姣好,說話間,俯彎出一道弧度,襯得那腰肢輕盈,“殿下”兩個字又說的極為綿,惹人憐惜。
元菱見到,急忙朝一旁退了退。
可不起這麼大的禮。
不多時,芷荷也從一間小屋里出來,穿著一青下人服飾,只腰掐的格外細,步伐輕盈,也對蕭鴻煊行了一禮,與方才的半煙一模一樣。
可等了良久,也不見眼前人回應,半煙芷荷的紛紛僵在臉上。
元菱見們的半躬的子都有些抖,神不解地看向蕭鴻煊。
為何還不讓二人起?
難道……是在給出氣嗎?
這個想法一出現,元菱就立馬否定。
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半煙芷荷雖然并沒有盡力照顧,可也沒有找的麻煩,況且如今也不是府里的正經主子,這二人已經比崔府的丫鬟好太多了。
所以并不生氣兩人的所作所為。
“既然你二人這麼喜歡掐著嗓子說話,千刃。”
“屬下在。”
“將這二人帶下去,好好‘照顧’。”
照顧二字咬的尤其重,雖未明說,可千刃自小跟在自家主子邊,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是。”
而後一手一個,將半煙芷荷帶走了,徒留下幾道子的呼救聲。
隨後,蕭鴻煊進了海棠塢,元菱猶豫片刻,也跟著進去了。
蕭鴻煊進去後,將手中的木匣子放到桌上,看到元菱還站在門前,對說道:“過來。”
元菱聽到後,走到他邊,有些拘束。
蕭鴻煊把木匣子打開,里面是各種漂亮致的簪子首飾。
“秦王殿下,這……”
看到匣子里的東西,不可避免的被驚艷了一瞬,而後又反應過來,這些不會是送給的吧?
“給你的。”
下意識的就想拒絕,這太貴重了,是略一掃,赤金紅寶石蝴蝶花簪、珊瑚綠松石珠花、碧璽掛珠長簪、碧璽香珠手串……
像不值錢的大白菜一樣,隨意被放在匣子里。
可轉念一想,被母親送給了秦王,現在是秦王的所有,沒有權利說拒絕。
元菱心里落寞了一瞬,接著說道:“多謝秦王殿下。”
可蕭鴻煊怎麼會看不出元菱的不愿。
“不高興嗎?”
元菱有些寵若驚,回道:“沒有,我……民很開心。”
又說謊了,一點也不開心。
珠寶貴重,可非所愿。
蕭鴻煊看著元菱順黑的長發,手有些。
掙扎片刻,他還是出手了元菱的頭發,手跟他想象中一樣好。
“元菱。”
他的嗓音沉沉,實在算不上安人的語氣。
可元菱聽著他的聲音,莫名心里發酸。
“有什麼事就要告訴我,不要憋在心里。”
此時的蕭鴻煊不像是一個王爺,更像前些日子救了的蕭大哥。
眼眶似乎開始發酸,元菱低著頭,可眼前的場景卻越來越模糊。
“啪嗒—”
一滴眼淚落在地上。
聽到這聲幾不可聞的滴水聲,元菱有些慌,怎麼就掉眼淚了,臉上卻忽然被一雙大手附上,而後被強制抬起了頭。
平日里那雙眼睛明亮而又帶著溫潤的澤,此刻卻蓄滿了淚水,眼尾也變的通紅。
頭頂傳來一聲嘆氣,接著元菱眼角的淚水被蕭鴻煊的拇指拭去。
他常年練武,又經常接鐵兵刃,所以手上有著厚厚的一層繭子。
在元菱的臉上,糲的,讓渾一震。
“殿下……我……我如今算什麼……”
被母親送給蕭鴻煊,可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個什麼名分,一個閨中子獨自住在外男家里,算什麼樣子。
就算是為奴為妾,也好過像現在這樣無名無分的樣子。
這樣想著,元菱的心里越發酸,眼中的淚水越來越多,就連說出的話也是斷斷續續,連不一句。
被送到這里,實非所愿。
可哪里能得到反抗。
因為崔皓晨的錯誤,就要葬送的一生。
元菱心里不甘。
不想為人妾室,也不想為人奴婢。
只想住在自己的一個小院子里,平日里做些繡活,或是給別人抄抄書,日後再嫁一個老實本分的人,生幾個孩子,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
壽宴上江恪許承諾,心又有了新的期盼。
如今卻都被毀了。
秦王府哪里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