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奴婢去廚房拿早膳,聽見那些廚娘正聚在一塊兒說的熱火朝天,奴婢也聽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們說的原來是城南劉家的事。”
城南劉家小有資產,劉家主年近五十,膝下只有劉威一個孩子,所以全家人都對這個孩子萬般縱容,導致劉威現在除了尋花問柳、狗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擅長的事了。
劉家人再疼劉威也清楚不能再讓他繼續下去,所以給他找了個子稍有些強勢的妻子,能幫忙約束他一些。
劉威的妻子王氏是金陵五大世家之一王家的旁支嫡系,配劉威也是綽綽有余,可沒想到這個王氏長相清秀,格卻有些太過強勢了,整日將劉威拘在府中,不讓他出去喝花酒。
劉威對于這個妻子當真是怕極了,可又耐不住寂寞,一有機會就出去找他的那些“相好”,王氏得知後又會氣勢洶洶地出府將他抓回來,早已了周圍人茶余飯後的談資。
今日一早,王氏又氣勢洶洶的往街邊一棟不起眼的宅子里去,引得後不好事的人跟上去,也不管,徑直走到屋子前,命後小廝齊力將門踹開,經過小院進主屋後就看到劉威和一苗條子赤的相擁在床上酣睡,當下就失了理智大起來。
劉威和床上子聽得王氏驚天地的一聲,紛紛醒來,可看到邊人的臉後,沒一人顧得上理一旁的王氏,紛紛尖聲大起來。
劉威:“你是誰?我的小雲呢?!!”
崔容祥:“啊啊啊!!你是誰,我的王爺呢?!!!”
王氏才不管他們說的什麼,氣沖沖地走到床邊,拽住崔容祥的頭發,把的臉抬起來,一掌扇了上去,里罵道:“賤人,竟敢勾引劉威。”又打了一掌,讓後的婆子接過,接著打。
王氏又去撓一旁的劉威,“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我整日在家等你,又給你生了兩個兒子,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崔容祥腦袋正懵著,記得昨日明明是把自己獻給了王爺,怎麼今早醒過來邊的人卻是長相全然陌生的人,可頭發突然被拽起來,接著臉上挨的掌不斷,上又涼颼颼的,只顧得上捂住自己的。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心一陣絕。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知道自己要完了。
“本來大家也都是來看一眼好戲,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大家早就習慣了,可那和劉威茍合的子份一出來,周圍看好戲的人瞬間都驚訝起來,小姐猜那的是誰?”
元菱猜不到,紅玉也不再賣關子,說道:“那人就是前兩天來找小姐的崔家三小姐崔容祥。”
竟然是!
紅玉接著道:“崔容祥被王氏派人送到崔家後,衫不整,頭發凌,崔家主看到這副樣子當即就扇了一掌,隨後讓人把抬進去了。奴婢還聽說,崔容祥的親娘看到崔容祥後竟然還高高興興的,直到邊人告訴前因後果竟直接暈了過去。”
若是放在之前,元菱聽到這一番話應當會很心疼崔容祥的遭遇,可現在聽到只覺得崔容祥是罪有應得。
是不是變壞了?
元菱搖搖頭,不再想這些,這一切都與沒有關系了,明日就要回京城,現在還有一件要事要做。
“紅玉,你幫我拿些信紙來,再幫我磨一些墨。”
“是,小姐。”
待一切都準備好後,元菱坐在桌前,卻遲遲下不了筆。
該怎麼告訴的思淼哥哥,再也等不了他了。
江母前些時候還傳來了有孕的消息,他很快也要有弟弟妹妹了,想來很快就會把忘了吧。
只盼他日後用功讀書,考取一個好功名,一展心中抱負,再娶一房賢妻,過著開心長樂的生活,此去一別,恐怕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惟愿江思淼此生平安喜樂,辭暮爾爾,煙火年年。”
寫下最後一句,元菱的眼淚早已不控制的落下,其中一滴還落到了信紙上,差點將未干的墨跡暈開,慌忙用袖子干凈,接著又拿出帕子將眼眶中的淚干凈,將信紙封好,囑咐紅玉明日派人把信送給白鷺書院的江恪。
蕭鴻煊這兩日也不見人影,想來是在忙回京的事,元菱也沒有去找他,只和紅玉一起將東西收拾了收拾,然後呆呆地著窗外發呆。
要離開自己生活了將近十五年的地方了,這十五年里,有苦有甜,可不管怎麼樣,始終是喜歡這塊地方的。
很快就到了要回京的日子,宅子外停了幾輛馬車,元菱被蕭鴻煊抱上了其中一輛,接著他也上來,和元菱待在一起,紅玉則去了後一輛馬車,觀紹在後面看行李,待準備好後,一行人就出發了。
元菱坐的馬車很寬敞,蕭鴻煊在一旁拿著一本兵書在看,手邊也有幾本游記,可現在不想看,呆坐一會兒後,元菱將馬車上的簾子掀起一條,想看金陵最後一眼。
可經過一條不太熱鬧的街時,迎面忽然來了一輛紅小轎,後有幾人抬著箱子,其上綁了用紅綢編的同心結,似乎是花轎。
元菱不免多看了幾眼,卻忽然發現那行人中有幾個面孔,仔細想了想,發現是崔容祥邊的丫鬟,也就是說,那花轎中坐著的,極有可能是崔容祥。
幾日前,還是個極為寵大小姐,不過幾日,過去已鏡花水月一場空。
人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若真是,這樣的後果不過是咎由自取,元菱將簾子放下,不再多看。
“舍不得金陵?”
元菱回頭,見蕭鴻煊已經把書放下,正目沉沉地看著。
搖搖頭,用手撐著子,移到蕭鴻煊邊,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他的懷里。
蕭鴻煊沒想到元菱會突然抱住他,子僵了一瞬,而後手將元菱抱得更。
“王爺,我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自己的前途未卜的未來,害怕回京城後的生活,害怕自己以後只能在一間小小的院落困到死,害怕到只能窩進蕭鴻煊的懷里,好像這樣就能一輩子安穩了。
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元菱覺得自己像水面的浮萍,沒有,把握不了自己的命運,只能隨風飄,得過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