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夢。
元菱頭腦突然一陣清醒,待徹底醒過來後,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雙手被繩子綁在後,里也被塞了一團布,說不出話。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在漱玉苑睡覺嗎,為什麼會在這里?
這是被人劫持了,可是,這是哪里?
元菱拼命制住心的恐慌,向四周看去,只見的對角也倚著一個老婆子,看著要睡不睡的樣子。
馬車的顛簸傳來,也不知已經行了多久的路,是否出了京城。
元菱心下一沉。
了手腕,可繩子本很,綁的也極,本掙不開,那老婆子聽見的作,也睜開眼睛,說道:“喲,醒了。”
元菱瞪了一眼,可口中被塞了一團布,本說不出話來。
那老婆子嗤笑一聲,“瞧著弱弱的,沒想到還是個骨頭,等到了揚州,就怕你骨頭不,那些個客人還要嫌棄沒勁兒。”
原來這人姓楊,人稱楊婆子,這次來京城是專門去采買些孩兒,而後將們送到揚州城中,自有人教們彈琴吹簫,詩寫字,畫畫圍棋,打雙陸,抹骨牌,百般巧。
只這才剛到京城,便有人找到,說是有個好苗子,也去看了看,這好苗子便是元菱。
見到元菱第一眼,楊婆子氣急,要的是七八歲的瘦弱孩子,元菱雖瘦,可已經十多歲了。
當下,楊婆子就發了脾氣,誰知那人讓掀開面罩看看,聽著那人篤定的語氣,心下狐疑地掀了。
這一掀可不得了,面罩下的那張臉,似花似玉,憑楊婆子這麼多年的經歷,竟沒見過比這更的。
這樣一張臉,就是翻個白眼也能人看了子,還要什麼年齡不年齡的,當下,楊婆子就拍板,想要買下元菱。
可激過後,楊婆子又開始懷疑了,這樣一張臉,背後的人能舍得賣出去明里暗里套話,那人才不得不開口說道:“楊媽媽放心,這人是我們家爺的丫鬟,因生了一副好容貌,日里被爺慣著,不信你看的手。”
楊婆子拿起元菱的手看了看,果真是細如凝脂,沒有一勞累的痕跡。
“也是個不識好歹的,整天仗著自己生了一副好容貌勾搭爺,昨日竟是將裳都了躺到爺床上,妄想做個姨娘,一步登天,夫人忍無可忍,便派我將理了。”
原來是這樣。
楊婆子看過元菱的“契”後,便了銀錢買下了,連其他人都不看了,著急的就要往揚州趕。
聽著楊婆子的話,元菱也反應過來,這是要被賣去揚州當瘦馬。
那人竟如此惡毒,要讓生不如死!
秦王府守衛森嚴,紅玉們也會在漱玉苑外流守夜,況且因為明日要舉行側妃典禮,秦王府的守衛比往常又多了一倍,在這種況下還能把劫持了,定是手腕通天的人。
何況又挑在了側妃典禮的前一天晚上,讓趕不上典禮,滿足這幾個條件的,還能有誰!
元菱臉蒼白,只想好好活下去,在金陵時忍,到了京城也安分守己,只是想活下去,即便是這樣了,也還是惹得別人不如意。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若是沒出京城還好,要是出了京城可就麻煩了。
不知道蕭鴻煊有沒有發現已經不見了。
元菱使了些力氣,想把口中的布料吐出去,可上卻沒有半分力氣。
楊婆子看出來了,滿不在乎地把元菱口中的布料拿出來,說道:“我老婆子這筋散可與一般的筋散不同,你就是用盡力氣呼救,只看外面的人能不能聽見。”
元菱心涼了半截,綿綿的告訴,那老婆子說的是真的。
“你……可知我是誰……”
“我是秦王殿下的側妃……你敢綁架我,秦王殿下不會放過你……”
楊婆子聽完哈哈一笑,語氣不屑道:
“我楊婆子雖然不是京城的,可也不是傻子,秦王殿下要娶的側妃可是呂家嫡,太後娘娘的侄,就算是他院中那個小妾也是金陵崔家的嫡,怎麼都不到你一個整日勾搭人的小丫鬟。”
“我就是秦王院中的妾室,崔……崔元菱。”
楊婆子狐疑地看向,心道自己該不會被騙了吧?
可那契又是實實在在的。
撐著愣神的這一刻,元菱使盡渾力氣朝撞去,楊婆子形矮胖,一時不察倒真被撞翻了。
馬車頓時一斜,車外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楊婆子,你怎麼回事,再這樣下去車就翻了!”
“知道了知道了,陳老二,你繼續駕你的車,別管我老婆子的事。”
楊婆子氣壞了,囂著:“好你個小蹄子,竟敢撞我,今天我非要——”
元菱也到了馬車的傾斜,心中抑制不住的害怕,可不能給他們息的機會,強撐著又結結實實撞了一下。
楊婆子起了一半,又被撞得一翻,這下駕車的陳老二徹底惱了,一邊著韁繩控制方向,一邊怒聲道:“楊婆子,你他娘的想死嗎?!”
楊婆子這下徹底慌了,也不管自己被陳老二罵了,大聲道:“我也不想啊,這小賤蹄子一直撞我!”
元菱也能覺到馬車要翻了,正是好時機,上的力氣也比方才多了些,想來是那藥效要過了。
果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這下卯足了力氣,朝著楊婆子猛然一撞,馬車頓時一斜,天旋地轉的覺和楊婆子陳老二的慘聲一同傳來,元菱磕得渾都疼,可不敢松懈,掙扎著起。
一旁的楊婆子還在哀嚎,元菱顧不得看,穿過馬車上的門簾鉆了出去。
待出去後,眼前一片荒蕪,已經出城了。
楊婆子他們走的這條路也只能勉強稱作是路,坑坑洼洼,不知是抄的那條近路,怪不得顛簸那麼強。
那陳老二戴著鬥笠,正倒在石塊旁,想來是撞到了頭,已經暈了。
好在已經暈了。
元菱不敢再細看,隨意挑了一個方向往前跑,跑到渾沒力氣,這才停下來,回頭已經看不到他們的影了。
松了一口氣,頓時一陣眩暈襲來,也的不樣子。
看了看周圍,荒蕪的不行,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幸而在一棵樹旁有一塊尖石,元菱緩步走過去,把綁著手腕的繩子在尖石上來回磨,好半晌才把它磨斷。
了通紅的手腕,見并沒有人追上來,這才邁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