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了半日,出了定源鎮。
元菱下墊了許多層墊,卻依然有些不舒服,心中惴惴,吃了一顆安胎藥丸。
不愿被蕭鴻煊找到。
不過才兩個月,安穩的日子就被打斷,元菱心中惶恐,當初不該來金陵的。
阿默正靠在茗語上睡覺,陳婆子坐在一旁,看著元菱魂不守舍的模樣,心中擔憂。
“夫人,我們……”
我們為什麼要走?
我們要去哪里?
陳婆子心中有許多疑問,可看著眼前的元菱,終究忍了下來。
也是個年過半百的人了,到底有些閱歷,能看出元菱不是普通人,只那張臉就不像個普通人家的,夫君應當也不像說的那般,只是個病弱的秀才。
一個病弱秀才如何能藏得住這樣一張臉。
但是個下人,不好說什麼,況且幾人的生活輕松愜意,也不愿去深究,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可如今,怕是要出事了。
元菱蒼白著臉,對陳婆子安地笑笑。
“沒事的,換個地方生活就好了。”
可惜了,還沒吃到陳婆子做的柿餅。
陳婆子擔心地看著元菱:“夫人,你沒事吧?”
如今懷有孕,要格外小心。
就連茗語也看著,眼中擔憂之明顯。
元菱聽著陳婆子的話,不知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腹中有些作痛。
也如實說了。
陳婆子大驚失,“夫人,不能再走了,去醫館!”
雖然給元菱墊了許多層墊,但依然顛簸了這大半天,況且心中憂慮,自坐上車以來,眉頭依然是皺著的,再加上早上走得急,沒有吃早飯……這許多加在一起,們還好,但元菱極有可能出事。
元菱沉默了會兒,而後點點頭,幾人下車後,第一時間帶著元菱去了醫館。
郎中把過脈後,說道:“夫人近日可是遇到了麻煩,郁結于心,又了顛簸,若是再這樣下去,孩子恐怕保不住。”
若是放在別人上倒還好些,可元菱子骨本就虛弱,後來雖然養了一段時間,可只有幾個月,效并不大,如今再加上這許多原因,孩子恐怕真的保不住。
聽到這話,元菱心中恐慌,“郎中,我……”
老郎中擺擺手,隨即沾墨寫下藥方,說道:“這藥方中有一味藥稍貴些,要花八兩銀子,夫人可要加上?”
“加上。”
郎中點點頭,隨即將寫好的藥方遞給藥,命他去抓藥。
元菱在一旁等著,回想著郎中方才說的話,心中止不住的害怕。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繼續躲蕭鴻煊……會失去的孩子,元菱頭腦發昏,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只是想過平靜的生活,如同這些日子一樣,平安喜樂,沒有在暗中伺機而妄想害命的呂悅容,也沒有明目張膽想要加害于的溫佳楠,不會再像一葉沒有系的浮萍,只能靠著蕭鴻煊對自己一時的寵活著。
只是想過平安喜樂的生活,如今卻因此陷了兩難的境地。
難道要就此放棄嗎?
難道的逃跑只是一場笑話嗎?
元菱眼前陣陣發黑,雙手扶著一旁的桌子,渾無力的坐下。
不行……要振作起來。
蕭鴻煊如今并未找到,還有機會。
但現在最要的是找一個蔽的落腳地。
不能再繼續趕路了。
元菱讓茗語接過藥,接著幾人在客棧要了兩間房,讓陳婆子去打聽了打聽,問問附近有沒有什麼地方利于藏,最好是間偏僻的宅子。
好在很快就有了消息。
“夫人,我打聽清楚了,這江甸鎮南有一水村,村中人都是戰時逃到這里的,到如今過了許多年,人口雜的很,村中有幾百戶人家,掩人耳目的話倒是個不錯的去。”
元菱聽後點點頭,確實很適合們暫時落腳。
而後又看向陳婆子,拿了一些銀票給,“陳媽媽,你去瞧瞧村中有沒有空著的房子,先租一間,最好是偏僻一些的。”
陳媽媽接過銀票,應了一聲好,看著元菱,言又止。
元菱知所想,角帶著無奈的笑意,說道:“陳媽媽,等我們安頓好了我再與你解釋可好?”
陳媽媽忙說道:“夫人,老奴不是這個意思,您是老奴的主子,想干什麼自是不必對老奴解釋,只是您再這樣思慮下去,對子不好,若是您愿意………老奴要是有能幫得上忙的,也可為夫人解憂。”
元菱溫聲道:“陳媽媽,你現在就是在為我解憂。”
……
水村地偏僻,背靠大山,勉強算是個不錯的地方。
陳婆子順利租到一間房子,幾人怕太高調,并未直接坐馬車進村,只停到了最近的地方,而後一路走一路停,一個時辰的路是走了兩個時辰,這才到了那間房子前。
房子是間木屋,瞧著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破爛,元菱進到屋中,關門窗都覺有風吹在自己上。
像是的竹枝院一樣。
好在家吃食一應俱全,陳媽媽提前讓人送過來了。
元菱上穿了一件青的麻料裳,頭上只松松垮垮的了支木簪,可那張盈盈玉依舊得不可方,與周圍的環境極不相符,坐在床榻上,凸起的肚子極為明顯,好不容易養起來的雙下這幾天又瘦回去了。
茗語端著藥碗走過來,“夫人,這是安胎藥。”
元菱鼻息間是藥的苦味道,可卻并未多說什麼,藥的冷熱剛剛好,端起來一飲而盡。
茗語趕遞上餞,元菱接過放口中,皺的眉頭才慢慢松開。
“夫人,陳媽媽說了,您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剩下的都有來心。”
“好。”
元菱笑著應,隨後問道:“阿默呢?”
“阿默小姐說走了好一段路,可是被累著了,如今剛吃完飯正休息呢。”
“好,我知道了。”
待茗語出去後,元菱將褪下,躺在榻上,睡意漸漸襲來,心中祈禱著,希不要被找到,希腹中的孩子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