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淼哥不是會被沖昏頭腦的人,時間久了,自然不會再執著于此。”
那可不一定。
蕭鴻煊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磨墨,眸沉沉地看著元菱,心中卻是在想另外一件事。
連要給自己討些好的事都忘了。
元菱無所覺,將信寫完後遞給下人,命他們送到江恪的宅子中去。
看蕭鴻煊還在走神,笑了笑,在宣紙上畫了一個圓,又在圓中點了兩個點,兩個點上各畫了一道橫。
蕭鴻煊注意到了。
“,在寫什麼?”
元菱擋住他的視線,“王爺猜猜。”
“羅盤?”
他方才看到了一個圓,應當是在畫什麼東西。
元菱聽到這話,看了看自己畫的東西,有些不好意思,轉而拉住蕭鴻煊的手,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屋里有些悶。”
“好。”
蕭鴻煊順從地應下來,在元菱放下手後,趁機往紙上看了一眼。
紙上的容難得讓他懵了一瞬。
元菱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干地解釋:“我方才見你的樣子隨手畫了幾筆……我不會畫人。”
只會畫花草鳥,畫技也并不湛。
“雖說只是幾筆線條,可我畫的是你,它也比尋常線條好看對吧……好了,我們快出去吧。”
元菱實在說不下去,拉著蕭鴻煊出去了,發誓,以後再也不要隨便畫這種陋的線條了。
最近天氣暖和了些,但害怕元菱著涼,王府的地龍并沒有停,待的久了,確實有些悶。
在前面氣哄哄地走著,後卻傳來了刻意低的笑聲。
元菱不想當做沒聽見。
“蕭鴻煊。”
控訴的眼神看向蕭鴻煊。
“不許笑!”
他聽到元菱的聲音,及時停了笑,但角還帶著未消的笑意,“,我并未笑你的畫,我只是心中高興,你親自下筆畫了我。”
雖然畫的不樣子。
原來是這樣。
元菱心中泛起懊惱,是冤枉蕭鴻煊了。
“親一親我可好?”
蕭鴻煊看出了元菱心中所想,趁機提出要求。
果然,雖然驚訝怎麼轉變如此大,但并沒有拒絕蕭鴻煊,抱著他的手臂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他自然不滿意。
兩人正好走到書房門前,蕭鴻煊將元菱抵在門上,反客為主,重新親了上去。
元菱被迫仰起頭配合他,出手在他腰間揪了一下,但他攻勢兇猛,元菱有些承不住,子發,于是推了推他。
誰知推過後有些發麻的忽然被咬了一下,顯然是的作惹得蕭鴻煊不快了。
……
蕭鴻煊放開元菱,看著在自己懷中氣吁吁的模樣,雙手挲著異常紅潤的瓣,心中發,低頭又親了一口。
元菱有些惱了,“好了,不親了。”
不想再被咬了。
蕭鴻煊都依,但手卻怎麼也不愿放開,抱著元菱。
兩人在府中黏黏膩膩了兩三天,蕭鴻煊又去忙了,幾天都見不著人影,甚至有一天忙到連王府都沒回。
那天,元菱是自己一個人睡的。
元菱心中復雜的很,蕭鴻煊在府里時,總纏著,恨不得吃飯睡覺都抱著一起,雖然也愿意,但有時也覺得他有些鬧人了。
可現在他又去忙了,他們二人的位置好像顛倒了,自己無論做什麼心中都想著他,想和他一起。
那等他忙完後,的容忍度要再高一些了,下次他再想咬自己時,就不拒絕了。
此時還在刑部的蕭鴻煊并不知曉,等他忙完這件事後,會得到多大的好。
……
近些時日京中風雨來,百姓們無知無覺,進京趕考的學子們也在自己房中溫習功課,并不知曉這其中的暗流涌。
但京中權貴,尤其是朝堂,皆是膽戰心驚,生怕牽連了自家。
因為此事與當今文之首,丞相李肇有關,并且還牽扯到了蕭皋。
若說上次鬥場一事兩人只是牽連其中,但最後因為證據不足不了了之,那此事兩人便是深陷其中,哪怕不死也得層皮。
因為此事的惡劣質與鬥場不相上下,且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
城東一家只賣玉的鋪子,若你進去後對掌柜說:“我想定制一枚只合我心意的銀玉扣。”
那掌柜就會差專人帶你走進里間,打開一道毫不起眼的木門,走一段向下的樓梯,接著再過一條昏暗的小道,就能看到一塊匾,其上用金刻寫著“玉蘿苑”。
玉蘿苑名字雖好聽,本質上只是一座青樓,但與平常青樓不同的是,在這里接客的人,全都是八九歲的孩子,最大的也不過十二歲,最小的也不過五六歲。
本該是賴在父母懷中撒的年紀,卻被喪心病狂之人抓來,當那些所謂達顯貴的孌。
天理何在!
因著這段時日正趕上春闈,所以此事并未聲張,但還是走了一些風聲,有人將它和鬥場聯系上,如此,自然也扯到了李肇和蕭皋上。
兩人的聲急轉直下,一片罵聲。
此時的李肇,在大理寺的地牢中。
蕭鴻煊從刑部出來後,觀紹正在候著,旁還有一位七八歲,怯怯懦懦的小孩子。
“王爺。”
蕭鴻煊應了聲,隨後道:“去大理寺。”
到大理寺後,大理寺丞早已聽聞,看到二人立刻殷切地將他們迎進屋。
與往常不同的是,安靜的室多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是李肇。
證據確鑿,自然要將他抓捕,只等春節一過,便將他的罪名公之于眾。
但哪怕是于如此狼狽的境況下,李肇依舊不不慢,不見毫驚慌,邊似乎還噙著一抹笑意。
“秦王殿下,別來無恙。”
“李大人風采依舊。”
蕭鴻煊緩步向前,坐于上首,神冷淡地看著下方的李肇。
李肇不甘示弱,直迎上他的目。
“本王今日來,是想讓李大人為本王解。”
“我的榮幸。”
蕭鴻煊也沒有賣關子,直主題道:“李大人為何如此執著?”
明明已經位極人臣,家庭滿,妻子出高門,嫻靜溫婉,兒也極為爭氣,是多人窮極一生也無法達到的,為何會選擇自己走上一條死路。
他心中到底有什麼執念?
李肇聞言面都沒變,仍舊是儒雅的模樣,好像他此刻還是那個運籌帷幄的丞相大人。
“秦王殿下說笑,我出寒門,自然是要往上爬的。”
蕭鴻煊并未回他,而是把觀紹了進來。
隨著觀紹一起進來的,還有那個小孩子。
材瘦小,皮蠟黃,頭發躁躁,怯怯地出手指著觀紹的角。
李肇神未變,可當他無意識地轉頭看見那個小孩的臉時,神忽地僵住了,再不復與蕭鴻煊對話時風輕雲淡的模樣。
這時,蕭鴻煊出聲了。
“李肇,你可能看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