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鳴聽到這話,忽然頓了一下,而後才說道:“來買些東西。”
買東西?
這附近哪里有什麼鋪子,據所知,來往人流最多的就是一間首飾鋪子。
可那間鋪子里最出名的分明是子的首飾,尤其是他們家的金花簪,男子的發簪只有最簡單的木簪和玉簪,這隨便一家鋪子都有賣,哪里用特意趕到這兒來買。
“莫非是要買首飾?”
元菱隨口問道,果然對面的崔景鳴耳朵上悄然爬上了一抹紅,嗯了一聲。
還真是,忽然有些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許是的目太過直白,崔景鳴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解釋道:“祥雲閣中的金花簪極為出名,有人拜托我為帶一支。”
當真?
元菱有些不信,的直覺告訴,這是崔景鳴自己想要給心上人買的,可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說道:“祥雲閣的簪子雖然好看,可他們的東家不是個好心的,最喜歡誆騙外地人。”
連之前都被騙過一次。
“正好我這里有兩支金花簪,樣式不錯,做工也致,比祥雲閣的要好多了,你把它們拿去吧,別去祥雲閣了。”
說完後,吩咐了一聲紅玉,命把那兩支金簪拿過來。
崔景鳴怎麼可能答應。
“多謝王妃娘娘好意,可這金簪太過貴重,無功不祿,草民不能收。”
元菱角揚起溫和的笑意,“大哥,你有功。”
“你我兄妹一場,還大哥不要拒絕我。”
崔景鳴默然。
“那是我應該做的。”
他知曉元菱是在說哪件事。
待紅玉把那兩支金簪拿過來後,元菱總覺得有些,想了想又說道:“大哥,喜歡什麼的布料?王府庫房中還有許多閑置的,但都是京城最時興的款式,我讓人挑幾匹送給。”
崔景鳴的整只耳朵都紅了,元菱這才反應過來,說的太快了,不小心說了。
“不用了……這些就夠了。”
姜盛寧自然也能看出其中關竅。
“不必害,此事再正常不過了,菱兒心中激你,自然也會屋及烏,這些都是的心意,你得起,無需拒絕。”
“鵝黃的就可以了。”
“好。”
元菱命人把庫房中的鵝黃布料拿出來,包裹好,待會兒派人一并送去崔景鳴的住。
崔景鳴道過謝,本是要告辭了,可剛轉,他又忽然轉回來,問道:“不知京中的糕點哪一家好吃?”
糕點?難不他的心上人是一位喜歡穿黃服,又喜歡吃糕點的姑娘?
可惜,金陵的小姐認識的并不多,或者說,只認識崔家的小姐,剩下的也只有在江家參加江老夫人的壽宴時遇到的李芝念還有些印象。
也很吃糕點。
等等,元菱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那日李芝念穿的是什麼的服來著?
有些記不清了,但有個模糊的印象,好像就是黃的。
不會真的這麼巧吧?
看著崔景鳴窘迫的模樣,并沒有多問,只回答了他的問題。
“城西有一家八珍閣,他們家的八珍糕極為好吃,不過,他們家的糕點有些難買……”
元菱想了想,又問道:“大哥,你何時回金陵?”
“後日。”
點點頭,“那這樣吧,後日清早我派人給你送兩盒八珍糕,不過等你到金陵後一定要盡早吃完它,否則糕點就要被放壞了。”
崔景鳴并未拒絕,道過謝後回了自己住的客棧。
元菱又和姜盛寧說了會兒話,後者也離開了,正好也有些累了,便回了集英院休息。
蕭鴻煊今日不在府中,去給玉蘿苑之事善後了。
元菱聽說玉蘿苑的事後,特意讓蕭鴻煊給細細講了講,紅玉幾人也不停的給說著後來發生什麼。
現在知道的,這件事牽扯到了李肇、蕭皋、衛國公府、安遠侯府……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富商。
李肇在供出一切後便不再進食,幾日後死在了牢,蕭皋被派去守皇陵,衛國公一家爵位被剝,來年秋天流放。
而最後的安遠侯府屬實憋屈了些,因為他們并未摻和此事,可偏偏寧澤知曉事始末後把怒氣撒在了金城縣主上,認為要不是不借給自己錢,他怎麼會和李叔談那筆生意。
于是他拼命的把事往金城縣主上扯,當真是舌燦蓮花,說的句句在理,至于這理是正是歪,被自己的親侄子如此控訴,無論如何,金城縣主都惹上了一。
甚至是牽連到了安遠侯府,于是,安遠侯的爵位同樣被剝,只剩一個將軍的職在,被派去邊疆鎮守。
金城縣主和榮安縣主的稱號也被奪了。
溫泰一而再而三地被妻子的娘家連累,早已心存不滿,此次更是與金城縣主寧芷彤大吵了一架,夫妻之間有了一道永遠也不過去的隔閡。
連平日里最是驕縱的溫佳楠都收斂了脾氣,這幾日老老實實地待在府中,連邊疆的惡劣條件也不敢抱怨了,生怕自己連最後的份都保不住。
至于那些曾在玉蘿苑一擲千金的富商,自然是砍頭并且抄家。
春闈剛過就出了如此大的一件事,近幾日的京城當真熱鬧無比。
但最讓元菱開心的還是終于能擺溫佳楠了,去了邊疆,不出意外,這輩子是沒什麼機會回京城了。
可京中還有一個呂悅容。
如今在興昌伯府,聽說和興昌伯世子夫人明爭暗鬥,應當是騰不出手加害自己,當然,就算騰出手如今也奈何不了自己。
而且呂悅容也不知做了什麼事,惹得伯府從不管事的老夫人都出了,制。
元菱并未打聽過此事,但也樂得見呂悅容吃虧。
還有兩月左右就要生產了,紅玉幾人本就看看得,現在恨不得時時刻刻盯著,穩婆也都已經在府中候著了,就怕出什麼意外。
太後也主將葉醫派到王府,日日給元菱把脈,有時連糕點也不讓吃,還要時常出去走走,防止胎兒過大。
元菱自然是照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