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溫順的聲音響起,生的嗓音很,像是春風拂面,讓人心生喜悅。
“進來。”
“是宋知微啊,你來找老師有什麼事嗎?”
老王頂著禿頭,天氣有點熱,他將腦門上的假發拿下來,對著電風扇吹風。
宋知微默默的移個位子,鼓起勇氣,拿出前世跟甲方談判的架勢,“老師,我想和周聽心換個座位。”
老王猛地抬頭看,手中試卷也不批了,著厚重的眼睛片直視的靈魂深。
“你說什麼?換座位?我就知道你的心思沒有放在學習上。整天飄著,不要以為你考進1班就萬事大吉了。”
“高考即將來臨,那是一場惡戰,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你現在在班里排多名?數學考了多分?語文考了多分?英語考了多分?理化學生考了多分?”
雖然知道人家績全年級第二,但話還是要這麼說。
“還想著換位子,我看你是作業不夠多,學習不夠累。”
“一說這,我就來氣,上節課你竟然還敢打瞌睡,現在是多麼張的時刻,一眨眼期中考試就要到來,再眨眼期末考試就要到來,你有什麼工夫敢去打瞌睡的?”
“全年級第一坐在你旁邊,難道就沒有一點張的氛圍?”
“好好跟人家祁郁學習學習,看看怎麼把他萬年第一的位子搶下來,你也當個第一過過癮。”
“我看了你考進來的績,也是全校第一嘛,著曾經的寶座被人奪走,難道就不羨慕嫉妒恨?”
“俗語講,學會徒弟,死師傅,老師還以為你當初選擇祁郁做同桌,是為了方便向他請教奧數,難道不是這樣嘛?”
“為什麼要換座位呢?多麼好的機會,努力學習,把他會的知識全都吸收到你的腦子里,那就為你永遠的本事。”
“你的數學天賦很高的嘛,進來1班的績就是滿分,所以老師才挑了你當數學學習委員,不要辜負老師的期啊。”
“學校的奧數興趣班,我們班報了很多人,不都是沖著競賽加分去的嘛。”
“有了好名次就有保送京大的資格,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有很多偏遠教育不發達的地方,那些學生都沒有這個機會的,他們連奧數都不知道是什麼啊。”
“你要好好珍惜的嘛,抓住機會,趁現在祁郁還是你的同桌,多問問人家奧數題。”
“聽說他在初中部就開始學習奧數了,比你先很多年啊。讓他帶帶你,有什麼不好?”
老王終于停下來。
辦公室一片寂靜,連嗑瓜子的聲音都沒有。
“你來找老師,還有什麼事嘛?”
宋知微終于能出聲,老實道:“來摟數學作業的。”
等回來後,語文課已經上到一半了,抱著高高的作業本,從後門進來,語文老師看一眼,沒有停下講課的速度。
宋知微將作業本放在過道上,拿出語文課本,攤開《岳樓記》那篇,又從小黃鴨的筆袋里掏出一紅筆一黑筆,在書上做起筆記。
被忽視良久的祁郁,垂眼看向,他眸子很黑,若不是角那抹笑意加持下,總有種涼涼的覺。
“老王是不是又訓你了?”他湊近,低聲的問道,常人都能看出的親。
可宋知微覺不到,自六歲搬進祁家祖宅,跟祁郁相已經有十一個年頭。
從小學一起逛游樂園,放學一起看喜羊羊,再到初中課業逐漸加重,玩耍的時間減一半。
祁郁對的態度從沒有變化,跟鄰居家妹妹是一個樣子對待。
直到考進高中部,同桌三年,祁郁從未表現出其他,一直把當妹妹看待。
更或許是照顧的自尊心,也從不展現自的優越。
一個傭的孩子,有什麼資格跟祁家爺做朋友呢?
是他向下兼容罷了。
前世,恪守本分,認清現實,將真心藏在心底,暗了他整整十年。
那現在又為什麼做不到呢?
班主任的話仿佛當頭一棒,重重的敲醒,好不容易夠到的資源,努力學習,讓自己的人生更多選擇權,才是當下最要的。
既然重生了,就不要再犯相同的錯誤。
宋知微將語文老師著重標記的文言實詞畫上記號,準備課下記背,低頭畫著圈,連眼神都沒給,“沒有,就是摟作業去了。”
“那為什麼現在才回來?”說的話,祁郁一個字都不信。
宋知微頓了頓,眼睛看向黑板,平靜的解釋:“上節課的題我沒有聽,老師又給我講了一遍。”
祁郁不再問,坐正形,著黑板,他眼眶的溫和逐漸散去,薄抿直。
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真的。
老王本不會占用其他課堂的時間,給學生講題。
宋知微,在敷衍他。
下午兩節語文課上完,就算放學,高中部分為走讀生和住校生,住校生必須參加夜自習,走讀生全憑自愿。
祁郁和宋知微都是走讀生,原本接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曾和媽媽說要住校。
因為高中部很遠,來回坐公再加轉車的時間得需要三個小時。
當時住宿表格都填好了,是祁郁提議走讀方便作息,到時候兩人再一起坐祁家私車回來。
祁太太想,祁郁不管是小學還是高中都是走讀,司機接一個也是接,兩個也不影響,索就同意了,沒有反對。
所以直到高二,宋知微和祁郁一直都是走讀,上下學都會有司機接送。
“走了,該回家了,忠叔還在外面等著,我們去晚了不好。”祁郁看慢騰騰收拾,忍不住開口,依舊是溫和的語氣,似乎剛才的敷衍,并沒有惹怒他。
宋知微等來等去,終于磨蹭到他催,小聲道:“今天要和周聽心一起上晚自習,就先不回去了。”
祁郁微愣,正要開口問晚餐怎麼吃,小姑娘已經攥著花邊包,拿著手機站起來。
宋知微看向他,很是禮貌的講:“我現在要跟周聽心一起去食堂吃飯了,你和忠叔先回去吧,等自習結束了,我自己打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