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課了,下節課是數學,老王還要趕回去,他又叮囑兩句,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去校門口。
宋知微戴著口罩,站在走廊,寬大的校服穿在上有些空落落的,出的眼睛安靜看著走遠的班主任,好像被丟棄的小花貓。
祁郁出聲,“走吧。”
宋知微低下頭看著地面,沒有抬頭看他,教室是回不去了,下節課就是數學課,老王不讓回去,肯定回不去的。
只好抬腳朝校外走,祁郁跟在後面,兩人差不過一步遠。
祁郁打了電話給忠叔,讓他等在校門。
“怎麼不說話?”
見沒應聲,祁郁低下臉,湊近,“是傷口疼嗎?你不該瞞著我,早該說的,以後都不要再瞞著我。”
宋知微沉默聽著,年的聲音很溫,就像早春吹進教學樓窗戶的涼風,撲在臉上,拂過每一寸皮。
祁郁看垂著臉不說話,眼里溫和的亮暗沉了些。
半晌,宋知微抬頭看向祁郁,“這件事會影響到趙雅蘊嗎?”
祁郁知道在想什麼,“你說的是視頻?不會,錄像只拍到廁所外面。”
回到祁宅,祁太太驚得手里的花都掉在地上,拉著宋知微的手腕看,又心疼的看著臉,喋喋不休說著話,埋怨祁郁沒有打電話給,出了這樣大的事該讓去學校的。
家庭醫生已經準備好儀,等在那,幸好沒有傷到骨頭,各種儀檢查下來,兩個小時也過去了,相當于做了全檢。
醫生開了藥膏去腫,祁太太在宋知微的臥房,給上藥。
祁郁等在外面,看見祁太太滿臉怒容的出來。
“這些壞孩子盡不學好,把微微打的哪里都是傷,後背和上這些服遮起來的地方全都是掐出來的青紫,看的可嚇人。”
祁太太氣得不上氣,“還剩下外面看得見的傷,你去給微微涂藥,我得打電話給校長,必須好好教育這些學生。”
說著,祁太太踩著高跟鞋,下了樓。
祁郁進來時,看到王媽端著湯,宋知微換過一白的子,坐在凳子上,垂著眼,很乖巧的模樣喝完王媽遞來的湯。
為了涂藥方便,穿的吊帶,出前和後背,兩條細長的胳膊也在外面,上面的青紫的淤青看的目驚心。
王媽接過碗出去,祁郁走進來,在旁邊看了會,拿起桌上的藥膏,“太太去打電話了,讓我來給你涂藥。”
祁郁開宋知微耳邊垂下來的幾縷頭發,另一只手搽了藥,輕輕涂在的後頸,雪白的皮出紅淤,還出印。
“太太幫我涂的差不多了。”宋知微有些不習慣,他靠的有些近,兩個人就距離一拳之遠,好像抱在一起。
祁郁沒收回手,慢慢著,“太太說了,在外面的都沒搽藥,你乖一些,不要,一會就好。”
落在宋知微耳邊的嗓音很低,很和,像是枕邊私語。
宋知微坐在凳子上一不,忍不住想起前世同祁郁混的場景,的比現在更。
有些張,邊的年察覺,問道:“疼嗎?是不是我下手重了?”
宋知微搖頭,低聲道:“沒有。”
祁郁就這樣一手拿著藥瓶,垂眼看著細長的脖頸,輕微的呼吸落在上面,引起淡淡的紅暈。
好像臉紅了。
祁郁半彎著肩膀看,宋知微的樣子他看過很多,穿著抹子的,剛洗過澡穿短的,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香氣,是臥房的味道,其他地方沒有的。
宋知微垂著臉,額頭跟耳邊的碎發散下來,祁郁看著,不忍住抬手將那些的頭發別在耳後。
這一舉,驚得孩抬起臉,清澈的眼睛里是訝然,祁郁沒有解釋,很自然的將放在上的手輕輕抬起來,放在自己的手心。
右手手腕紅腫,不能劇烈運,短時間不能它。
宋知微本想抬手,卻被祁郁輕輕喝止,“不要,不要使力,醫生說了得好好休養。”
又沒再彈,默默著祁郁捧著自己的手,然後將藥搽在手指,涂抹在胳膊的淤。
他使了力道,疼的宋知微皺眉。
祁郁看一眼,溫道:“忍著點,要把淤開才行。”
他湊得近,神專注,上過藥後,在傷輕輕吹了下,宋知微猛地手,被他握住,不了。
祁郁抬眼看,漆黑的瞳仁像是耀眼的黑曜石,看得宋知微渾發麻。
覺得這樣太過親。
即便前世做過更親事的宋知微也不了現在的景,像是被盯上的獵,于草叢中,下一刻被狠狠咬住咽。
“謝謝你。”
祁郁啞著聲音,“謝我什麼?”
宋知微看著他的眼睛,“謝謝你找到錄像,那些欺負趙雅蘊的人才會被學校開除,才會到追責。”
祁郁沒有接話,緩緩支起肩膀,“你好像變了很多,為什麼要刻意跟我拉開距離呢?”
“宋知微,我哪里做得不好,讓你討厭了?”
臥室安靜半晌,宋知微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