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微睜大眼,忘記了哭,“喜歡....他很喜歡....”
宋母像是劫後余生般出久違的笑容,重復著說:“那就好,那就好。”
宋知微終于察覺不對勁,這好像跟前世.....不一樣。
宋母放下握的手,偏過臉,臉上若有所思,又抬頭看向兒,“你喜歡他嗎......還是他強迫你?”
宋知微整個人都呆住了。
宋母又抓住的胳膊,“快說啊,你喜不喜歡他?”
最後幾個字著小心謹慎。
宋知微慢慢垂下臉,在宋母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宋母沒再問,客廳安靜下來,過了會才聽自言自語說:“也是,那樣人家出來的孩子,哪個孩不喜歡?”
“還長了那樣一張臉,你看上他,理之中。”
宋知微後知後覺,像是不敢相信,慢慢抬起臉,“媽,你不怪我嗎?”
皺眉,眼睫還掛著水珠,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明明,明明前世......
宋母木著臉,像是在盤算什麼。
“我為什麼要怪你?”
看著宋知微,“好日子都是靠自己拼出來的,你有本事得富家太太青睞,那又為什麼不能有本事嫁給富家爺?”
宋母有點瘋,聲音提高,像是念咒語般,“微微啊,這就是你的命,是你應得的,老天爺不長眼,你爸見義勇為,做好事,救三條命,卻把自己的命丟了。”
“老天不公,苦了我們娘倆這麼多年,現在來補償你了,要你做富家太太,這麼大家產都有你一份。”
宋母越說越興,眼里全是,“你要把握住,聽到沒,祁太太喜歡你,頂多以後給你點錢。
可嫁給兒子,就不一樣了,這麼大宅子,你以後就是這里的主人,祁太太怎麼活,你就怎麼活,一輩子都不用苦,舒舒服服的長命百歲,多好。”
宋知微徹底愣住了,坐在沙發上,醒不過神兒。
媽媽....竟是這樣想的?
苗秀蘭和宋偉強是村里人介紹,相親認識的,了兩個月,雙方都滿意,就結了婚。
第二年有了兒,宋偉強和苗秀蘭學歷都不高,但也是本科畢業,翻了字典,找了典故,給孩子取名。
是苗秀蘭取的,姓宋,宋知微,希以後能見微知著,若觀火,做個聰明人。
可惜好景不長,孩子不滿一個月就查出患有傳病。
宋偉強家里有傳史,大伯二伯還有他爸都是因為這病,拖到四十多就死的。
苗秀蘭哭了兩天,做了決定,聽醫生的,抓治療,早干預,早治好,別留下後癥,毀了孩子一輩子。
將孩子留在醫院,月子都沒做完,求主管送禮遞酒,提前回到祁宅做工。
苗秀蘭大學學的園藝護理,格活潑,會來事,給導師端茶倒水一個學期,介紹去祁宅工作,薪資不菲,還包食宿,出農村的再滿意不過了。
人知足,活得就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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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治療費用昂貴,夫妻倆把能借的錢都借了一遍,兩邊親戚全都欠著賬,用一個綠殼本子記著。
宋偉強辭了鎮上穩定的制工作,跟著妻留在a市,他要忙著醫院跑,沒找固定時長的工作,挑了外賣跑單,進了十多個兼職群,干的都是苦力活。
一連三個月,苗秀蘭都在加班。
夜里10點,莊園空的,除了照明燈,連個人影都沒有,這里比較偏,巡邏的保安不常來,不像前面,24小時站崗值班。
苗秀蘭收了工,看眼頭頂上的月亮,上酸的不想。
想去醫院看看兒,可這個點醫院都下班了,也就算了。
前面花壇坐了人,穿著西裝,後背略微傾斜,像是喝醉了。
苗秀蘭遠遠看了眼,沒打算過去,朝員工宿舍走。
腦海閃過剛才看到的畫面,裁剪工藝的西裝,價值不菲,苗秀蘭停下,轉頭,又看向影下的花壇。
心里幾經猶豫,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邁過去。
蹲下,去看男人側臉,劍眉星目,五深邃。
男人閉著眼,像是睡著了,眉眼似刃,薄抿,睫濃很長。
苗秀蘭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年輕男人是誰。
祁氏莊園的主人,a市最大集團的總裁,祁震。
苗秀蘭聞到男人上的酒氣,試探推了兩次,沒靜,應該是醉的太狠了。
心跳的厲害,環顧四周,這里沒人,他邊的保鏢應該很快就會找過來,說不定什麼事耽誤。
這條小路雖然偏僻,沒幾個人知道,可要是走對路,很快就能抵達主宅方位。
苗秀蘭想了兩分鐘,手在控制不住的抖,按在男人肩膀,將他半拖著拉進花壇里頭,實在沉,幸好他就坐在壇邊,距離不遠。
祁震是被司機醒的,實在太吵,他皺著眉睜開眼,上服都被了,一件都沒留,零零散散扔在草地上。
司機嚇得手腳慌,拿來白襯給祁總遮住下面。
祁震頭疼的用手,就著昏暗的路燈,他看見一個人,同樣沒穿服,著兩邊肩頭,大上就蓋了一件襯衫,是祁宅員工的工作服。
今晚應酬喝了點酒,這樣的酒局他可以滴酒不沾,那些敬酒的老總還用不到他親自杯。
可最近家里突發狀況,他心不好,就多喝了點。
只一眼,祁震明白的差不多,這種技倆,太次。
司機撿來服,特助扶著他,祁震沉默穿好西裝,將外套搭在手臂,出腕表,他心不順,懶得系扣子,看上去風流倜儻,俊朗不凡。
跟前三個男人,苗秀蘭不敢,連話都不敢說,張的拉服,盡量遮掩。
看著男人要走,連一句話都沒給,聲道:“祁先生不打算說些什麼?”
祁震回頭看一眼,兩邊站著司機和特助。
苗秀蘭被冷厲的眼神嚇到,可還是忍著懼意,“我...我要的不多,就100萬。”
祁震轉頭,走出花壇,從始至終都沒發一句話。
他醉酒什麼樣,他清楚,本不會鬧事,只是安靜的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