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斷斷續續宋知微又說了很多話,放低的嗓音溫且細膩,是祁郁無法抗拒的。
有時候他會想,這輩子真的栽在手里了。
這樣的宋知微,還是那樣的宋知微,不管什麼樣子,都好喜歡。
在那之後,兩人心照不宣沒再提 ,像是沒發生過。
系里也還有其他男生追求告白,宋知微都是客氣拒絕,有男朋友這件事在開學第一天報到就很多人知道了。
可還是有人明知不道德,也要開口,像之前擾進警局的沒幾個,大多數還是正常人,被拒絕後想著人家男朋友確實優秀,何必選自己這樣的,也就釋懷了。
春季學期開始,萬復蘇,前院墻角的薔薇花也在冒新芽,宋知微仔細施了料,將周圍殘灰清理一番。
旁邊的大理石八角桌上,擺了一盆還沒發芽的郁金香,黑的土壤禿禿的。
查了資料,春季不宜種郁金香,但多施些料,還是能功開花的。
祁郁從里面出來,手里提著兩個背包,他溫和了一聲。
宋知微放下鐵鏟,去旁邊的水池洗了手,走到他面前,拿過背包背在肩上,拉鏈掛了黃郁金香的花骨朵,走起路時,輕輕搖晃。
今天上午兩人都沒課,下午各自兩節,只要宋知微有課,祁郁不會待在家,會送去學校,順便走進化學系教室,科學的熏陶。
車子亮了一下,宋知微打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另一邊遞來背包,很自然的接過放在上,連著自己的書包,不重就三本書和一些小東西。
距離上課還有半小時,祁郁刻意來早些,學校對面的咖啡廳不錯,是國品牌。
宋知微很喜歡這家的絨生椰拿鐵。
店里人不,大多是j大學生和附近上班族。
宋知微坐在外面座位,胳膊屈起放在桌面,手心撐在腦袋馬路上來回行駛的車輛,像是在發呆。
祁郁拿著號走出來,看到孩穿著淡紫半,上面套著黑大,坐在黑圈椅上,臉上安靜平和。
淺薄的落在烏黑順的頭發,好像鍍了一層淡淡的暖意。
他角微勾,正要走過去,突然眉眼一凝,神淡下來,連角淺淺的弧度也看不見了。
祁郁握著排隊單號,眼皮微垂,不聲朝左後方停車區看了看,最前面幾輛的牌號不屬于這里。
咖啡廳來過很多次,像這種統一黑車異地車牌的況是頭一回。
祁郁收了收眼底緒,重新掛上笑容,走到宋知微右手邊坐下。
那杯五分糖咖啡,他們沒有喝上。
在車子下來七八名黑保鏢時,祁郁迅速拉起宋知微的手,朝最近的商業大廈沖去。
一切都太快,宋知微沒反應過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攥在手上的力道很。
商場一層人流量很多,兩人很快涌其中,後面追上來的黑保鏢,順著微乎其微的背影上了電梯,他們很專業,知道如何追蹤。
外面還有十多個人,沒有進去,就守在商廈所有出口。
宋知微跑了很久,在大廈里面轉了二十多分鐘,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出來的。
著氣息,匆匆回頭看了眼後,逐漸看不清的出口沒有那群穿著黑西裝的人。
“祁郁......”
從咖啡廳到現在,跑了這麼久,忍不住出聲喊了他名字,心里預像是重山得不過氣,追上來的人....還能是誰?
祁郁沒停,抬臂圈住宋知微右肩,擁著朝前走,作沒慢多。
他沒解釋,但宋知微怎麼可能猜不到?
低沉的聲音帶著安,“別害怕,可能是國找來了。”
宋知微心跳加快, 一時說不出話來。
接下來的路程,他們都沒再談,祁郁打了兩個電話,狹窄的巷子里沒有人,他站在墻腳下,同電話那頭說了幾句話,臉上有些沉。
宋知微坐在不遠的休息靠椅上著他,心里止不住的害怕,咬著下,兩手絞在一起,食指被掐出紅印。
祁郁掛掉電話,站了一會兒,才走過來。
他抱住宋知微,手掌輕輕拍著後背,聲音略低響在耳邊。
“很快就有人來接我們,出了弗里達就沒事了。”
宋知微皺眉,無意識的攥他肩膀,低聲說:“我們.......我有點害怕...”
祁郁到懷里人輕輕抖,臂彎收懷抱,讓著溫熱的膛,“別怕,很快就過去了。”
他們沒在深巷多待,上了電車,坐了五站,在旁邊的律師事務所等了幾分鐘。
一輛白本地車停下來,從駕駛座出來一個年紀大約三十多歲男人,金發藍眼,一筆西裝,上前跟祁郁握手。
兩人沒有多說。
祁郁打開後座車門,牽著宋知微的手,讓進去。
這趟車足足坐了六個小時,橫兩座自治州,從白天到天黑。
宋知微著車窗外不斷後移的綠化,慢慢閉上眼睛,在驚慌不安中睡去,可能太累了,又或者車的溫暖,讓來了睡意。
祁郁眼皮半垂著,看著枕在上睡著的人,他輕輕抬手在宋知微胳膊,將人朝自己懷里攬了攬。
他一直看著,視線沒移開過,只是眼底有些深諳,猜不想什麼。
宋知微是被一陣急促的剎車聲驚醒,本就睡得不安穩,很快睜眼,一只手遮在眼皮上方,擋去刺眼強。
手心下面是男生肩膀,住,攥在手里,嗓音抖的問:“怎...怎麼了?”
車子被截停的前一刻,祁郁猛然抬臂,將上的人抱在懷里,長臂攬著後背,沒讓掉下去。
白轎車前後被十幾輛車子圍住,全都開著大燈,白熾燈打在他們所在的車子,集中,集。
祁郁眼著前面從黑車走下來的卞特助,他輕聲回答宋知微的話,“被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