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微夜里總是睡不好,通常這個時候已經起來了,現在卻睡的沉,閉上的眼睫一不,像是濃的小扇子,搭在上面。
祁郁看了很久,大約十多分鐘,他沒有睡意,就是稀罕著,昨夜鬧得有點晚,可能他突然回來連聲招呼都不打,有點嚇到,一個勁的哭。
他只好將小花花攬在懷里,用被子將兩人裹住,再垂眼去吻臉上的落淚,逐漸失了控制,開始蠻橫用力起來。
昨夜沒有做到最後,覺得時間太,該緩一緩,讓有些心理準備,他是這樣想的。
晦暗的眼神落在懷中人邊被咬破的一點皮上,祁郁拿過床頭柜放的手機,停頓一秒,嘗試輸宋知微的出生年月日。
不對,又換了一個,這次功了,原來還是他的生日,從高中到現在,竟然都沒變過。
上面彈出來鬧鐘提醒,還有一個小時。
他輕手輕腳從床上下來,沒有驚宋知微,隨意拿過襯衫和子穿上,走到浴室給生活助理發信息,讓他把服和洗漱用品送過來。
看見盥洗臺上擺放的化妝品,男人角輕輕一勾,祁郁暗想缺了點什麼,該將他的剃須刀擺上,會更好看。
他洗了臉,拿起旁邊白巾,香香的,是宋知微脖子里的香氣。
祁郁認真干臉,再鄭重擺放整齊,角笑意始終沒停下。
服還沒送來,他又去了廚房,開了冰箱,將里面唯一能做的食拿出來,煮了紫薯粥。
他知道宋知微每天作息時間,詳細到吃什麼,出門倒了幾次垃圾,都知道。
看著煮飯煲亮起來,祁郁不由得夸贊,像他這樣三好男人,世間稀有,堪配微微小寶。
祁大總裁穿著白襯,領帶沒系,領松散出白皙的膛,肩膀略,顯現寬厚的長肩,倒是腰腹那里松窄的很,順著肩膀朝下看去,總有人夫的。
料理臺對他而言,有點矮了。
祁郁低頭,認真切紫薯,他右手握著菜刀,左手按住刀板上的紫薯塊,作并不見生疏,y國時,他就系統學過烹飪,想做些宋知微喜歡的食。
臨到最後尾部切塊時,按在上面的左手出細微的凝滯,不仔細看不會察覺。
男人的手很好看,修長細膩,骨節分明,像是一塊上等的寒玉。
可現在出現了瑕疵,左手末尾兩手指僵生疏,像是一件沒有生機的骨瓷。
祁郁臉上沒有表,他移開的尾指輕輕過刀板,用食指按住食材,切了下去,好像那兩沒有知覺的手指并沒引去他的注意。
連工作上最親近的特助都沒察覺到,主治醫生說左手兩手指無法修復後,祁郁就沒再管了,仿佛落下殘疾這件事并沒影響他的心神。
可要是不在乎,一年又一年的祛疤手又算什麼呢?
他不愿這丑陋的一面被宋知微知曉,極端的排斥下,就會下意識的忽略,好像那里完好無損,并沒有殘廢掉。
宋知微在鬧鈴響前五分鐘睡醒,瞇著眼緩了會兒,聽見手機鈴聲響了才慢慢抬手關掉,赤的胳膊在空氣中,冷下來的皮讓逐漸反應過來。
是不睡的,夜里都要穿睡。
宋知微猛然睜眼,手去旁邊的位置,沒有人,連溫熱也沒有,皺眉從床上下來,才發覺上一件蔽的都沒有。
手撓了撓頭發,拿起旁邊的毯子隨便裹在上,像是急著找什麼東西,踩上拖鞋就要出去。
看到廚房那道高大修長的影,才停下腳步,轉回到臥室。
剛才腦子還是懵的,現在清醒過來,宋知微站在衛生間鏡子前,看到脖子上全是吸出來的紅印子。
愣了下,著毯子的手慢慢松開。
黑毯過細肩,落在地面。
鏡子里的人只照出腰以上部位,從脖頸到肚子,胳膊,肩胛,ru,後背,都凌布著紅印,像是紅淤,一小塊,一小塊的樣子,不大,但惹眼。
宋知微徹底驚住了。
沒想到...會這麼多。
昨夜....昨夜怎麼沒攔著呢?
宋知微著脖子和鎖骨那片,有點無措,不知道該怎麼遮掩,還要上班,這樣著肯定會被看到。
挑了件長領子薄,現在也算深秋了,穿高領...也說的過去。
宋知微這樣安自己,匆匆穿了服,再掉床單,塞進洗機,啟自清洗模式。
等洗漱完,化好妝出來時,祁郁已經端著早餐,站在長桌前。
他放下瓷碟,看著宋知微,輕輕一笑,低沉的嗓音像是回響大提琴。
“早上好,微微小寶。”
宋知微抿了抿,呆在那里,像是不會說話了。
祁郁越過長桌,走過去,在面前停下,低下肩膀湊近去看。
那雙好看的丹眼眨了一下,眼底浮現笑意,盈滿眼眶。
他故作正經,“宋知微----這都多年了,你看我還會看呆啊?”
祁郁歪頭,墨瞳仁印著跟前人的模樣,“有這麼好看嗎?”
宋知微低下頭,這回直接抿住了。
祁郁笑出聲,牽起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聲道:“給你,只給你一個人。”
到溫熱細膩的,宋知微腦海神經一跳,聯想到昨夜手心下滾燙的膛,側過臉,躲過男人跟蹤般注目,輕聲“嗯”了一下。
祁郁笑著不說話,牽著坐在椅子上,他也跟著坐在旁邊,拿起湯勺盛了一碗紫薯粥,放在面前。
宋知微這才注意到早飯,煮了蛋,還炒了青蔬。
手接過男人遞來的瓷勺,低頭舀了一點粥,放在里,有點甜,還有紫薯的清香。
冰箱還有半袋牛角包,祁郁順便烤了。
他拿了一塊,放在宋知微手指頭上著,眼里平淡,隨意問了句,“什麼時候喜歡吃牛角包了?”
宋知微咬了一口,再喝口紫薯粥,口齒不清晰道:“媽媽買的。”
祁郁沒再問,安靜用早餐。
過一會,又拿起煮好的蛋,剝了殼,放在微微小寶手指頭上。
他知道宋知微不常去超市,甚至可以說生鮮區看都不看一眼,冰箱那些東西應該都是苗阿姨帶來的,也是了解宋知微不開冰箱,留下的食材不多。
這頓早餐已經用完了,除了幾瓶水,冰箱上中下都是空的,干凈的像是剛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