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3章 果然還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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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到了火堆旁。

掛在木上的服已經烤干,姜翡本想繼續從裴涇的外袍上撕布條。

可那雙眼睛如影隨形地盯著自己,只好手一轉,從自己烤干的外衫上撕下一塊來。

這里沒有條件,只能先做止理。

姜翡拉過裴涇的手,正要把布條往他手上纏,裴涇卻忽然將手往後一,表怪異地看著

“你就準備這樣給本王包扎傷口?”

這也太敷衍了。

姜翡提著布條一臉無辜,“不然呢。”

就這破條件,還能給他來一針狂犬病疫苗麼?

裴涇掃過的手臂,那里纏著黑的布條,是他外袍的,看不出有沒有被

“該不會……你自己的手臂也是這樣包扎的吧?”

姜翡沒有說話,但表已經給了他答案。

裴涇掃了眼地上的皮囊,“你拿了我的東西,卻只會用火折子?”

皮囊中的確有兩瓶藥,可上面又沒寫名字,姜翡哪知道里面是不是毒藥。

裴涇下抬了抬,示意撿起來,姜翡撿起皮囊,正好看見裴涇著自己的手用力一,手背上的傷口頓時冒出更多的,順著手指接連滴進泥地里。

這人莫不是狂吧?

“拿過來。”

“哦。”姜翡乖乖地把把皮囊遞過去。

裴涇打開皮囊,拿出其中一個瓷瓶,拇指撥開蓋子,抖出些淡青末灑在在傷的手背上。

也不知那藥有什麼奇效,藥灑上去之後,奇跡般地凝住了,裴涇又把手遞過來,姜翡乖乖地把布條給他纏上。

包扎完畢,姜翡正要收回手,卻被裴涇一把扣住手腕,他的指尖冰涼,卻帶著不容掙的力道。

他目落在手臂的傷口上,說:“解開。”

姜翡不會和自己的過不去,抖著手緩慢解開。

之前只顧著保命,本沒力分神在意別的事,現在命保住了,上的疼痛才開始席卷而來。

作太慢,裴涇等得不耐煩,抓住的手,扯開了剩下的黑布條。

這一看他就愣住了。

手臂上幾道猙獰的傷口,口皮翻卷,邊緣已經開始發青。

“你倒是能忍。”裴涇掃一眼。

姜翡拿不準他是夸還是損,自然不好接話,試探著把手往回了一點。

裴涇的手驟然收,另一只手抓住的肩膀就將提了起來。

“你要干什麼?”姜翡聲音慌,被裴涇拖著往外走。

這人說翻臉就翻臉見的次數多了,別是把扔出去喂狼吧?

雨還沒停,雨水順著石壁邊緣不斷滾落,在昏暗里掛起幾道暗的幕簾。

裴涇拖拽著姜翡在石邊緣停步,抓住的手臂往前去。

姜翡張後退。

“別!”裴涇冷聲道:“狼毒未清就敢胡包扎,你是嫌命太長?”

姜翡拼命往後,“你要干什麼?雨水淋上去會疼死我的!”

裴涇冷笑一聲,“你還知道疼,我還以為你只怕死,不怕疼呢。”

“可是你也沒沖雨水。”姜翡想要後退,後背卻被裴涇的膛抵住。

“我用沖洗,你這個傷口要是用沖,只怕沒還沖干凈你人已經涼了。”

裴涇手如鐵鉗,扣住姜翡的手臂往前一

雨水順著石邊緣流下來,沖刷在傷口上,瞬間激起一陣尖銳的刺痛。

姜翡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本能地掙扎起來,“嘶——不要,我不沖了!”

裴涇不為所,牢牢扣住,冷聲道:“忍一忍,狼毒不清干凈,你這只手就別想要了。”

雨水順著手臂蜿蜒而下,混著暗紅的跡滴落在地。

那滋味像千萬燒紅的針同時扎進皮,姜翡疼得指尖發,死死咬住下,額角沁出細的汗珠。

裴涇忽然掐住,“松口!”

姜翡被迫張,齒尖已經在下咬出一排痕。

雨水沖刷下,傷口的淤和青黑逐漸褪去,出原本鮮紅的

裴涇盯著的手臂,確認沖洗得差不多之後,才松開鉗制,將拽回火堆旁。

姜翡渾力,跌坐在地上,蒼白,額發漉漉地在臉上,狼狽不堪。

到傷口的瞬間,灼燒般的痛驟然襲來,姜翡已經疼得神智不清,嚨里溢出一聲悶哼。

裴涇瞥了一眼,語氣淡淡,“現在知道疼了?一個人殺狼的時候不是很勇嗎?”

姜翡疼得眼眶發紅,聞言狠狠瞪他。

裴涇故作狠戾,“再瞪就把你這雙眼睛給挖出來!”

姜翡別開臉,盯著火堆不理人了。

的傷口大,整瓶藥都倒得見底。

裴涇說:“這藥一千兩一瓶,本王用掉一些算你八百兩,回去給我。”

“我沒那麼多錢。”姜翡說。

“那你有多?”

姜翡算了算,小聲說:“我只有一百多兩私房錢。”

裴涇抬眸掃了一眼,“姜家窮這樣了?一個嫡出的小姐竟然只拿得出一百多兩,未免太寒酸了些。”

姜翡抿了抿,心說這還是我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呢,換原主連五兩銀子也掏不出來。

裴涇丟開空掉的瓷瓶,又從皮囊中取出另一個青瓷瓶,挑出點暗紅藥膏。

姜翡警惕地盯著那藥,之前沒見裴涇對他自己用,“這是什麼?“

“斷腸散。“裴涇面不改,“見的那種。”

“那你抹點兒。”姜翡其實是怕疼,“貴了我付不起。”

裴涇抬眼掃了一眼又低下頭,“疼也別瞎喊,否則我拔了你的舌頭。”

姜翡僵直了背脊,以為會等到鉆心的疼痛的,誰知這次的藥膏竟帶著清涼,瞬間緩解了灼燒般的痛繃的肩背終于松懈下來。

“狼的口涎帶毒,需先散淤。”他指尖蘸著藥膏抹上傷口,作意外地輕

他微垂著頭,火下的廓顯得格外鋒利,眉眼間依舊帶著疏離的冷意。

裴涇頭頂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頭也不抬問:“看什麼?”

姜翡眨了眨眼,“沒看什麼。”

實在是看不懂眼前的這個人,能看清他微蹙的眉頭和專注的眼神,這跟之前那個要掐死的瘋子判若兩人。

“為什麼你不疼?”

裴涇作一頓,抬眸朝邪氣地一笑,“我喜歡疼。”

姜翡:“……”

好吧,果然還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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