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蕓香滿臉汗漬，服上還沾著泥漬，跪在地上看著姜如琳，“小姐讓奴婢做的事我都辦好了，小姐可得救我。”
看著地上的人，姜如琳瞪大了眼，前後看了一番沒見到其他人，連忙把人拽到了樹叢後。
“你干了這樣的事，你知道現在有多人在找你嗎？你還敢求我救你！”
“三小姐不是說只要我辦好這件事，就能去三小姐院里伺候嗎？”
姜如琳厲聲道：“我何時讓你辦過這件事？”
蕓香聞言，臉瞬間煞白，“不是小姐讓我把石灰下在……”
姜如琳低聲質問：“我何時讓你把石灰下在姜如翡水里的？”
蕓香瞪大眼睛，結結道：“小，小姐不是讓我下進缸里嗎？奴婢就是按照小姐說的下進缸里，然後打水給二小姐喝的。”
“蠢貨！”姜如琳揚手就是一掌，“我是讓你下在蓮花缸里！不是讓你下在水缸里！”
蕓香捂住被扇得發紅的臉，“可是小姐你明明是讓我下在喝水的水缸里的。”
“你還敢胡說八道！”姜如琳作勢又要手。
蕓香連忙低頭躲開。
姜如琳用力著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竟還給捅出這麼大的婁子，現在殺了蕓香的心都有了。
“東西已經下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
“小姐！“蕓香撲通跪下，“那奴婢現在該怎麼辦？”
姜如琳目凌地晃來晃去，深深吸了口氣，說：“現在只有你把罪名認下來。”
“可是，可是奴婢要是認罪，毒害主子會被杖殺的。”蕓香拽住姜如琳的角，“小姐救我。”
“你聽我話說完。”姜如琳道：“雖然這件事你沒有辦好，但念在你對我忠心一片，我一定會救你的。”
姜如琳俯下，拿帕子著蕓香臉上的汗，低聲道：“你如果供出我來，我也要責罰，到時候就沒人能救你。眼下你只管認下往水缸里下藥的事，就說是因為二小姐平日苛待你，你懷恨在心，我自會保你命。”
蕓香心里掙扎，“可，可老夫人會信嗎？”
“怎麼不會信？這件事之後你肯定是不能在府上繼續待下去了，我會送你平安出府，再給你三百兩銀子傍。”
蕓香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奴婢明白了。”
姜如琳松了口氣，點頭道：“好了，出去吧，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話。”
蕓香眼里閃過一抹幽，低聲道：“奴婢記住了。”
姜如琳緩緩閉上眼，抬手拍了拍口，聽見蕓香走出了樹叢後。
可腳步聲只響了幾聲便停住，接著似乎又是撲通跪地的聲音。
“又怎麼了？”姜如琳不耐煩問。
繞過樹叢走出幾步，渾立刻僵住了。
張嬤嬤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手里還拿著一張帕子。
“張嬤嬤……”姜如琳聲音發。
不知道們剛才的對話到底讓張嬤嬤聽去了多。
張嬤嬤微微屈膝行了一禮，“三小姐的帕子落在了二小姐，老婆子我跑一趟，給三小姐送來。”
姜如琳腦中一團麻，手接過來一看，果真是的帕子。
覺得哪里有些不對，方才不是還用帕子給蕓香汗嗎？怎麼會落在姜如翡那里？
還沒把這個問題想明白，就聽張嬤嬤道：“這丫頭既已抓到，那奴婢就帶人先去向老夫人復命了。”
張嬤嬤轉就要離開。
“嬤嬤！”姜如琳撲上去抓住的袖。
張嬤嬤回，“三小姐，怎麼了？”
姜如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些，“嬤嬤方才來了多久了？”
張嬤嬤輕輕撥開的手，“三小姐，老婆子我跟了老夫人多年，老夫人的子我最是了解，我勸您自己去認罪，或許還能從輕發落。”
看著張嬤嬤的背影遠去，姜如琳雙一，跪坐在地上。
翠如想去扶，被一把推開。
“完了……”姜如琳面如死灰，喃喃自語，“全完了……”
沒有人注意到，蕓香低垂的眼里閃過一快意。
……
時間回到昨晚，蕓香緩緩出握著紙包的那只手，將那個紙包狠狠扔在了地上。
姜如琳把當傻子，之前百般央求想要留在姜如琳邊，那時姜如琳是怎麼做的？
說在眼里已經是個沒用的廢人了，院子里不養廢，讓滾。
而現在又說是為了讓留在二小姐邊替繼續做事。
是低賤的丫鬟沒錯，卻不是沒腦子的傻子。
窗門忽然嘎吱一聲輕響。
蕓香猛地一驚，抬眼看向聲音來源。
姜如翡倚在窗沿，搖了搖手里的火折子點燃窗前的燈，屋子里一下明亮起來。
吹滅火折子，朝蕓香看了一眼，淡淡道：“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進來吧。”
蕓香心如擂鼓，從地上撿起東西躡躡地走進屋，直接就跪下了，聲道：“二小姐。”
姜翡吹滅火折子，問：“給我瞧瞧，姜如琳給了你什麼？”
“奴婢不知道。”蕓香抖著將黃紙包雙手奉上，頭垂得更低了。
姜如翡接過紙包，指尖輕輕捻開，出里面灰白的末。
用手捻了捻，起來有些膩，比面稍微一點，又低下頭，還沒湊近就聞到了一刺鼻的氣味。
“石灰？”姜翡眉頭微挑，“讓你下在我蓮缸里的？”
這東西要是撒在蓮缸里，等明早起來葉片怕是就已經發黃枯萎。
幸好今天晚上總是心神不寧，覺得依照姜如琳的子，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因而滅了燈裝睡。
果然滅燈沒多久就看到蕓香出了院子，之後回來又一直站在缸邊。
蕓香伏在地上，額頭抵著冰涼的地磚，“是。”
“把頭抬起來。”姜如翡的聲音不冷不熱。
蕓香戰戰兢兢地抬頭，正對上姜如翡那雙冷冰冰的眼睛。
“姜如琳許了你什麼好？”
“三，三小姐給了奴婢十兩銀子。”蕓香聲音發，“說是等事之後，讓奴婢回院里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