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姜府門口天才剛蒙蒙亮,卻不見人來迎。
只門檻上坐著個小胖子,咚咚咚跑下來,“姜如翡,你個野丫頭還知道回來?”
姜翡也不知道這小胖是跟誰學的,“沒大沒小,信不信我揍你啊,你大半夜不睡在這里干什麼?”
“我等你呀。”姜瑯要哭不哭的,“我聽說你被人拐走啦。”
姜翡心里一。
進城門時那麼一大幫人在城門口等著魏辭盈,家里還有人牽腸掛肚,其實羨慕的。
反觀自己,一直就是個孤兒,從來沒有人等著回家,即便穿越到這里,等待的依然是門前的孤燈,家里還有人不得永遠回不來。
不過好在還有這麼一個小胖子,總算讓到了一點家的歸屬。
“行了我沒事,可不許哭啊,我今天累了沒力氣揍你。”
姜翡扶著馬鞍準備下來,奈何馬背太高,腳夠不著地。
裴涇“嘖”了一聲,翻下馬,大步走過去,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接了下來。
姜翡原想道謝,又想起那25點好度怎麼也得作一作,直接瞥了他一眼道:“哼,算你有眼力見。”
裴涇和段酒對視一眼,兩人眼里都有一句相同的話:“瞧,使小子了吧?”
姜翡輕拍了下姜瑯的腦袋,“怎麼不知道人?”
“哦。”姜瑯抬起頭看著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
心想這人應該就是將來二姐要嫁的人了,一定要好好和他打好關系,畢竟以後自己作為陪嫁,也是要和他朝夕相的。
于是姜瑯乖巧開口:“二姐夫。”
姜翡正邁上臺階,聞言一腳踩空,差點跌了個狗吃屎。
“你瞎喊什麼!”萬一裴涇認真了怎麼辦?
完了,因為看見裴涇臉上已經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
裴涇丟給段酒一個眼神,意思是你看吧,就是想嫁給我,想用一個孩子來本王就范,本王才不會那麼容易上當。
他將手負在後,步上臺階,徑自抬腳進了姜府。
……
姜秉實和姚氏接到消息匆匆趕來前院時,裴涇已經坐在了正廳里。
姜秉實嚇得不輕,一直接跪倒在地,姚氏也連忙跪下。
“王,王爺駕到,有失遠迎。”
裴涇把玩著手上的茶盞,“家里不見了個人,你們倒是睡得香,由著本王在外替你們奔波找人,膽子不小啊。”
姜秉實額頭滲出冷汗,連忙解釋:“王爺明鑒,下也派人出去找了,只是下年紀大了,實在是撐不住才……”
茶盞“啪”的一聲碎在姜秉實面前,嚇得兩人瑟瑟發抖。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裴涇冷眼掃過跪地的姜家夫婦,“本王倒是好奇,若今日失蹤的是令公子,你們還能睡得這般安穩?”
姜秉實道:“回王爺,都,都是要找的。”
裴涇輕哼一聲,“姜如翡,你該不會不是親生的吧?”
此言一出,姜秉實臉瞬間煞白,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姚氏更是嚇得癱在地,連頭都不敢抬。
姜翡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切。
難不原主姜如翡還真不是親生的?
可作者在書中本沒寫,竟然留下這麼多坑都不填一下,那本書好幾百萬字,興許寫著寫著作者自己都忘了。
“是親生的,”姚氏忙說:“是臣婦懷胎十月生下的,只是小時候養在莊子上,子頑劣又目無尊長,因而,因而和家中的人并不親近。”
不知為何,那番話聽得裴涇莫名來氣,他一手抬起,正要拍桌案,陡然撞上姜翡的眼神。
這丫頭如今已經想對他以相許,要是此刻替撐腰,還不得對他死心塌地?那豈不是甩都甩不掉了。
裴涇一甩袖子,“杵那做什麼?長不知道找地方坐?”
“哦。”姜翡還在想原主到底是誰,冷不丁聽見這麼一句,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裴涇見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眉頭皺得更,“怎麼?本王說話你聽不見?”
姜翡這才回過神,眨了眨眼,“王爺方才不是讓我坐下麼,臣坐了呀。”
“你!”裴涇氣得一噎,轉頭對姜秉實道:“令這般目無尊長,看來確實需要好好管教。”
姜秉實連連稱是,卻聽裴涇話鋒一轉,“不過既然你們教不好,那從今日起,就由本王親自接手。”
姜翡瞪大眼睛,“什麼?!”
姚氏恨得咬牙切齒,這個當家主母還在這里跪著,姜如翡一個臭乞丐還敢堂而皇之地坐在椅子上。
“王爺,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規矩?”裴涇斜眉冷笑,“本王的話就是規矩,本王會從王府派一個得力的人手,專門負責教導規矩,省得日對本王大呼小。”
姜翡罵又止,也沒幾句吧,怎麼就了日了?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廝該不會給派一個容嬤嬤一樣的人來折磨吧。
裴涇端茶盞的手落空,這才想起茶盞已經被他摔了,“天都亮了,連口熱飯都吃不上?這就是你們姜家的待客之道?”
姜秉實額頭冷汗直冒,慌忙道:“王爺息怒,下這就命人準備早膳。”
裴涇隨即看向姜翡,“本王救了你,值你親手做一頓飯吧?”
“行。”姜翡當即答應。
確實是欠裴涇,做一頓飯并不過分,正好再多放點鹽,降低降低好度。
裴涇角微勾,掃了一眼的手,“算了,等你做好本王可能都死了。”
善變的男人!